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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豪宇包装的办公室还亮着两盏白炽灯，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映得桌上的 bp 机屏幕泛着微弱的绿光。张嘉豪指尖捏着那张民间小报的剪报，“匿名大资本支持” 几个字被红笔圈了三道 —— 周明远能精准预判豪宇的订单流向、提前散布谣言，甚至知道他游说客户的时间节点，这绝不是外部情报能做到的。
“张总，这是近一个月的客户对接记录，所有涉及转单风险的客户，最初的对接人都在这里了。” 陈雪把一叠手写记录单推过来，纸页边缘被夜风卷得微微发颤。她穿着浅色衬衫，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我核对过三次，每次我们刚确定优惠政策，周明远那边就会开出更激进的条件，像是在实时监听我们的决策。”
张嘉豪翻看着记录单，指尖划过 “张强” 的名字时停顿了。技术部的张强，是他创业初期就招进来的老员工，负责网站维护和订单系统管理，手里握着豪宇所有电商客户的后台数据。前世他从未怀疑过这个人，直到公司破产时，才发现核心代码被泄露，但那时早已无力回天。
“把他叫进来。” 张嘉豪合上记录单，声音平静得不含一丝波澜。
十分钟后，张强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刻意的殷勤：“张总，您找我？是不是服务器又出问题了？我今晚值守，随时能处理。” 他手里攥着 bp 机，机身还带着掌心的温度 —— 这是豪宇团队统一配置的摩托罗拉 bp 机，方便跨部门实时联络，号码都是内部登记过的。
张嘉豪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有个新项目要交给你，豪宇打算收购邻市那家星光包装厂，你负责整理对方的技术参数和资产清单，明天一早和我去谈。” 他刻意加重了 “明天一早” 和 “星光包装厂” 这两个关键词，眼角余光瞥见张强的 bp 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然是收到了信息。
“好嘞张总！” 张强立刻答应，起身时顺势把 bp 机揣进裤兜，“我现在就去查资料，保证不耽误事！”
等张强离开，张嘉豪立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老杨，启动信号监测，重点盯张强的 bp 机频段，只要他向外发送信息，立刻定位接收方位置。”
对讲机那头传来老杨的回应：“收到张总！咱们的监测设备已经调试好了，他的 bp 机号码是 127-3456，一有动静马上汇报！”
这台信号监测仪是张嘉豪年初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军工淘汰品，原本是用来防范商业间谍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bp 机通讯还没有加密功能，只要锁定频段，就能截获简易文字信息。
凌晨两点，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起，老杨的声音带着急促：“张总！有情况！张强刚刚发了一条 bp 机信息，内容是‘星光收购，明早九点，张亲自去’，接收方号码是 127-8901，查过了，是周明远公司登记的对外联络 bp 机！”
“果然是他。” 张嘉豪眼底寒光一闪，“按计划行事，让小李把假合同送到张强办公室，就说我连夜整理好的，让他核对一遍，明天谈判要用。”
半小时后，张强的办公室里，他正对着假合同逐字逐句地看，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这份合同上标注着豪宇的收购预算、付款方式甚至谈判底线，都是张嘉豪故意写错的虚假信息 —— 真正的收购计划还在初步构想阶段，根本没到谈细节的程度。
张强快速用钢笔在合同上做了几个标记，然后拿起 bp 机，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把关键信息缩写成数字代码发送出去。就在他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嘉豪带着老杨和两个安保人员走了进来。
“张总？您怎么来了？” 张强慌忙把 bp 机藏到身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杨上前一步，拿出信号监测记录单：“张强，别装了。你的 bp 机今晚向外发送了三条信息，全部发给了周明远的人，这是监测记录和信息解码，你自己看看。”
解码后的信息清晰地印在纸上：“豪宇将收购星光包装厂”“谈判时间明早九点”“收购预算 500 万，首付 30%”—— 全是假合同上的核心信息。
张强的身体开始发抖，却还在强装镇定：“张总，这是误会！我就是…… 就是跟朋友闲聊，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被人利用了！”
“朋友？” 张嘉豪拿起桌上的假合同，指着落款处的签名，“你在合同上标注的这些暗号，是给周明远的吧？这个‘3’代表首付比例，‘5’代表预算 500 万，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三年前，豪宇的域名被恶意攻击，导致网站瘫痪三天，损失了几十万订单；半年前，我们给电商客户的报价单提前泄露，被周明远压价抢单；这次舆论危机，他能精准拿到我们的客户名单散布谣言 ——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
张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 我也是没办法！周明远给了我五十万，还答应我，等他搞垮豪宇，让我去他公司当技术总监…… 我家里有老母亲要治病，我实在是缺钱啊！”
“缺钱就能背叛？” 陈雪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股份协议，“你入职时，张总给了你 1% 的股份，现在豪宇的估值已经过千万，你这 1% 就值十万！周明远的五十万，是让你卖了良心，卖了跟着你干的兄弟！”
张嘉豪蹲下身，看着狼狈不堪的张强：“周明远没告诉你吧？他承诺给你的五十万，只付了十万定金，剩下的根本不会兑现。而且，你以为他真的会让你当技术总监？等你没用了，他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你扔掉。”
他站起身，对老杨说：“把他带到会议室，召开内部听证会，让所有核心成员都来做个见证。另外，起草股份回收协议，按他入职时的原始股价回购他的股份，限他三天内签字离职。”
清晨六点，豪宇的内部听证会在会议室举行。长条桌旁，二十多名核心成员坐得整整齐齐，桌上摆着手写的证词和证据复印件。张强低着头，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当说到周明远的指示时，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张总，我还有件事要说…… 我不是直接跟周明远对接的，他背后有个‘眼镜男’，每次都是那个眼镜男通过电话给我下达指令，周明远只是执行者！”
“眼镜男？” 张嘉豪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名字和李伟被绑架时提到的 “2030 年的人” 瞬间重合。
张强用力点头：“对！那个眼镜男说话声音很年轻，总是让我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你和什么人见面、做了哪些投资决策。他还说，只要跟着他干，就能知道未来的赚钱机会，永远不会亏！”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 “眼镜男” 的存在震惊了。张嘉豪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微微收紧 —— 周明远只是棋子，这个神秘的眼镜男，才是真正隐藏在幕后的对手。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从今天起，团队 bp 机全部更换号码，内部文件实行分级管理，没有我的签字，任何人不能接触核心数据。”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强大，但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就没有破不了的局！”
而此时，周明远的办公室里，眼镜男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部塞班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张强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计划暴露，已被发现。”
眼镜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拨通了周明远的电话：“张强没用了，让他消失吧。另外，准备启动下一个计划，张嘉豪既然能揪出内鬼，说明他已经有了防备，我们得换个玩法了。”
电话那头传来周明远的恭敬回应：“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安排！”
挂了电话，眼镜男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光芒：“张嘉豪，你以为清除了内鬼就安全了？这场游戏，才刚刚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