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后来约略听几人说过遭遇狼群时的凶险,可是泥点化人的神技,叶泽、叶陵两人却不曾见过,一见之下,立刻来瞧。
之前在雪原上,因为天冷泥点无法化人,后来虽有大量的黏土,叶问溪也没有试过,此刻也想知道这黏土的泥浆能不能用这个法子,就接过藤条,在竹桶里搅一搅,向着前边的空地甩了出去。
泥点在空中划个半圆,落地瞬间化人,高矮男女不一,齐齐向叶问溪行礼。
叶泽、叶陵早已经瞧的目瞪口呆,叶浩宇却一声欢呼:“成了!”
这可比捏泥人快多了。
叶问溪也甚是开心,向泥点人道:“你们去挖这半湿的黏土,送来这大石头上。”
泥点人应命,立刻往叶问溪所指的地方过去。
叶问溪又连甩两次,已经有几十个泥点人,想一想,再捏成一个泥人,一并放去挖泥。
叶浩宇奇怪:“溪溪,既然泥点可以化人,为什么还要费那气力?”
叶问溪道:“瞧瞧泥人比泥点人能多用多久。”
几人明白,立刻点头。
叶牧道:“既有泥人挖泥,我们来将泥整成块,再做些草袋子,用来装泥块。”
叶景珩道:“我和景辰带了镰刀,我们去打草。”
叶牧道:“还是打乌拉草,带回去拆开还能使用。”
叶景珩答应,和叶景辰一同去打草。
说这么会儿话,已经有泥人将挖出来的泥送到大石头上,叶问溪细瞧,虽说还没有泥点人消失,但手捏泥人做活儿明显要比泥点人快速利落。
刚挖出来的泥一下子不能成形,几人各自找条粗些的木棍,将泥均匀摊开晾着。
隔一会儿,叶景珩、叶景辰各自背了两大捆乌拉草回来,大家又开始动手编结草袋子。
因这泥块沉重,叶牧力求草袋子结实,编的就很是厚实。
叶问溪人小力弱,试了几次都编不紧实,只能放弃,喃喃的念叨:“这草袋子编好,还是不要再拆,留着下次带来岂不是方便?”
叶牧向她笑望一眼,微微摇头:“实则这些草袋子不轻,我们一路上山都背着也不会轻松,横竖都是乌拉草,拆开来做旁的也好。”
叶景珩点头认同:“那场大火,将我们之前编的草帘子都烧掉了,日后我们纵建了石屋,这草帘草垫也还是要再做出来。”
叶问溪只得“嗯嗯”点头,干脆也不再试,只和叶景宁两个帮几人捊草。
近午的时候,最先去打猎的猎人回来,打回十几只兔子。
几人大喜,立刻将手里的活儿停下,帮忙处理兔子。
之前叶牧从屠中天送来的旧铁器中找到一把断掉的枪头,叶衡磨锋利之后,又用木头做了一个刀柄装上,做成一把匕首。
因是断掉的枪头,长不过半尺,装刀柄又没在刀柄里两寸,露出来的尖头就更短。
这匕首旁的不能做,用来剖解猎物倒是较镰刀趁手许多,这次叶牧知道要在山上留两日,就带在身上。
这个时候,让孩子们找几根大树枝做个架子,叶牧将兔子挂去架子上先剥皮,再掏内脏。
叶景辰瞧着剖出来的内脏,再看看已经化开的湖面,叹气:“若湖上的冰没有化开,我们还能钓些鱼来吃,这没有冰反而不好做。”
叶问溪道:“我来试试。”拿一块泥,很快捏成一个渔翁放在地上。
渔翁渐大成人,手里拿的是渔篓和鱼杆,向叶问溪躬身一礼,沿着岸往远走,找了块伸进湖面的石头上去垂钓。
叶浩宇道:“我还道要去湖中间下网。”
叶问溪摇头:“没有船,泥船怕不能行。”
叶牧笑:“若是有空,我们倒可以造条筏子。”
叶景辰道:“天再暖一些,我们自个儿可以下湖去摸鱼。”
江南水乡长大的孩子,下水摸鱼可是家常便饭。
这话立刻引起另几个人的同意。
叶问溪忍不住笑:“二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屋子后头就有一条河呢,想来那里就有鱼。”
几个鼓掌:“可不是,这可糊涂了。”
叶景宁往渔翁那里瞧瞧,砸嘴:“晚一些,我们炖鱼汤喝。”
叶泽道:“可惜只有一个瓦罐,炖不了许多。”
那场大火之后,原来放在窝棚里的几个瓦罐全部被烧裂,剩下的是放在车厢里的几个,这段日子也无从添置,都是族里的人共用。
叶问溪听着,向叶牧道:“我们有许多废铁,不然先铸几口铁锅出来?”
叶牧想一想,摇头:“这废铁重铸,动静不小,倒不如等建屋子的时候,我们做个大院子,专程筑一个打铁用的屋子,倒好做些。”
是啊,如果在叶氏的营地来做,那打铁的声音可避不过族人。
叶问溪点点头。
叶牧再次向几个孩子告诫:“族中虽说都是我们自己人,可是人多口杂,只怕被外人听去,溪溪的秘密,回到营地之后,都不要再提,更不能和旁人说。”
叶泽、叶陵都已是晓事的年纪,都是连连点头答应。
不说外人,就只一个张氏,在叶问溪还痴痴傻傻的时候,就一口一个灾星,巴不得将叶问溪绑去祭天,如果知道叶问溪有这项神技,那岂不是更如拿了把柄一样?
也正因如此,在当初刚刚发现叶问溪的秘密之后,经叶景珩兄弟一告诫,便都守口如瓶,不要说别人,连自己父母兄弟都没有提过。
叶牧也知这几个孩子心里都是有数的,提点过一句之后,也不再说。
洗剥好兔子,叶问溪去渔翁那里去瞧,见已经钓了两条鱼出来,立刻拿了回来。
叶牧又再将鱼洗剖,让孩子们拾了柴,火生了两堆,一边搭了木架,上边烤着兔子,另一边用石头搭个简易灶,瓦罐架起来,里头炖着鱼汤。
而原来诺大的一块石头上已经摊开厚厚的一片黏土,几个人就先歇下来,吃着兔肉,喝着鱼汤,嘴里聊的是往后建屋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