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缓缓降落在林凡面前。天鹰收起翅膀，不安地刨动着爪子，动物的本能让它对眼前这个刚刚屠戮了统领级妖魔的少年充满敬畏。
“林凡……”斩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天澜高中……我记住了。今天，博城欠你一条命。”他的目光扫过林凡，试图看透这少年体内究竟蕴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却只觉得对方的气息深邃如海，难以测度。那双眼睛，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做的不是弑杀统领，而是拍死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周围的军法师和幸存者们渐渐围拢过来，眼神里混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对强者的敬畏，以及浓浓的好奇。他们窃窃私语，目光几乎黏在林凡身上。
“他…他真的是学生？”
“那双系罹难……我好像感觉到空间在扭曲？”
“还有那只青火大鸟！是统领级的召唤兽啊！”
林凡对周围的议论恍若未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吸引。
【叮！主线任务更新：抵达明珠学府，并在年度考核中取得“首席”之位。】
【任务奖励：根据系统当前错误标识“高武位面天才战”，奖励替换为：“法则碎片（空间）”x1，“基因原能修炼法（学徒级）”入门。】
法则碎片？基因原能？林凡眉头微挑，这系统出错出的，还真是花样百出。不过听起来都是好东西。
“林凡同学，”斩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变得极为郑重，“我以博城军部总负责人的身份，正式邀请你加入军方。资源、地位、最好的导师，只要你需要，军方都能提供！你的天赋，不应该被埋没！”
几乎是同时，几位穿着不同制服的考官也挤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
“林凡同学，我们是帝都学府的招生代表！只要你点头，特招名额立刻就是你的！直接进入主校区，享受核心学员待遇！”
“别听他的！来我们明珠学府！魔都资源丰富，更适合雷系和召唤系发展！我们愿意提前支付一年的修炼资源！”
“我们……”
各方抛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足以让任何少年天才头晕目眩。
林凡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多谢各位好意。我已经决定，去明珠学府。”
选择明珠，一方面是因为原着主线在那里，更容易接触到关键事件和资源（比如三步塔），另一方面，系统任务也指向了那里。
斩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释然。这样的天才，博城和军方分部确实太小了。他郑重地取出一枚刻着飞鹰图案的银色徽章，递给林凡：“这是我个人的通讯徽章。以后有任何需要，或者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军方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林凡接过徽章，点了点头：“谢谢斩空老大。”
他没有再多言，对周围其他招揽者微微颔首示意，便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朝着天澜高中临时安置点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去确认一下许昭霆、周敏等同学的情况，更重要的是，看看莫凡那家伙死了没有。
没走多远，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烟尘和血渍，却瞪大着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林凡。
“我靠！凡哥！林凡！刚才…刚才天上那个真的是你？！”莫凡一把抓住林凡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变调，“徒手干掉翼苍狼？！还有那青火大鸟！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不是说好一起苟着发育的吗？”
看着莫凡这副活见鬼的模样，林凡难得地笑了笑，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运气好，有点奇遇。你没事就行。”
“奇遇？你这叫‘有点’？”莫凡嘴角抽搐，“老子拼死拼活才搞了个雷系和火系，你倒好，雷系、召唤系，还有那刚才吓死人的空间扭曲……那是什么？新的系？老天爷是你爹吧？！”
“差不多吧。”林凡含糊地应了一句，转移了话题，“走吧，去看看张胖子他们怎么样了。”
……
博城灾难的善后工作持续了数日。
林凡的名字，以狂风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博城，甚至通过军方的渠道和各大学府招生老师的口，迅速向着更大的城市扩散。
“双系罹难者”、“徒手弑统领”、“天澜妖孽”……一个个夸张的称号被冠在他的头上。
期间，唐月老师也特意找来，美眸中异彩连连，对林凡的表现惊叹不已，并代表审判会给予了高度关注和隐晦的邀请。林凡只是表示会考虑，并未立刻答应。
灾难平息，招生继续。
林凡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所有名校的争抢，他最终选择了明珠学府，并获得了远超特招标准的资源倾斜。莫凡也凭借着在灾难中的出色表现（以及林凡无形中带来的关注度），同样被明珠学府特招。
离开博城前往魔都的列车上，林凡和莫凡在一个包厢。
莫凡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林凡的“奇遇”细节，林凡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大部分心神沉入了精神世界。
【次元之眼】的能力让他能更清晰地“看”到自己新觉醒的力量。
精神宇宙中，除了原本的七片星尘（火、水、土、风、光、雷、召唤）外，又多出了两片极其特殊、散发着令人心悸波动的星尘。
一片呈现出诡异的**透明扭曲**状，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微型的空间漩涡，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正是**空间系**。
另一片则是一片**混沌的灰色**，内部光影明灭不定，紊乱无比，却又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秩序，这是**混沌系**。
而这两片星尘，远比其他的更加璀璨、庞大，并且无时无刻不在自主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法能量，自行壮大！这就是**罹难者**天赋的恐怖之处——天赋本身，就在推动着力量增长！
【叮！检测到宿主已初步稳定“空间系罹难”与“混沌系罹难”之力。发布适应性任务：在抵达明珠学府前，初步掌控任意一种罹难之力（最低限度：引导其百分之一的力量）。】
【任务奖励：根据系统当前错误标识“异能失控矫正”，奖励替换为：“虚空魔核”x1（可小幅提升空间系强度），“混沌结晶”x1（可小幅提升混沌系稳定性）。】
林凡心念一动，尝试着将一丝意识沉入那片透明扭曲的空间系星尘。
霎时间，他感觉周围的**空间**变得如同**粘稠的液体**，而他仿佛成了能在其中游动的鱼。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包厢墙壁的“厚度”，以及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的“距离感”被奇异拉长。
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引导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空间之力。
指尖前方的空气，开始出现细微的**褶皱**，光线经过时发生了诡异的偏折。
坐在对面的莫凡正说得口干舌燥，拿起一瓶水想要拧开，却突然感觉手上的触感不对。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瓶水的**瓶身和瓶盖**，竟然在无声无息间，**诡异地错位了开来**！就像是被一柄最锋利的空间之刃平滑地切割而过，断面光滑如镜！
水“哗啦”一下洒了他一身。
“我靠！什么情况？！”莫凡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水，狐疑地看向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对面闭目养神，嘴角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林凡身上。
“凡哥……是不是你搞的鬼？”莫凡盯着林凡，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波动。
林凡睁开眼，一脸无辜：“什么？瓶子质量不好吧。”
他指尖那丝空间之力悄然散去。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感受着系统空间里多出的两件物品，林凡心情愉悦。
看来，这罹难之力和系统错误带来的“惊喜”，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
列车轰鸣，载着博城的两位“挂逼”，驶向魔都，驶向明珠学府，也驶向一条被彻底改变的、更加波澜壮阔的无敌之路。
车窗外的阳光照在林凡脸上，他的眼中，仿佛有混沌初开，空间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