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与联盟:财阀世代的权力重组》
1934年,洛杉矶,特纳私人庄园
晨雾笼罩着庄园的玫瑰园,摩根和特纳坐在白色凉亭下,银质咖啡壶冒着热气。摩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追随着不远处草坪上奔跑的特纳的两个儿子——理查德(7岁)和爱德华(7岁)。
特纳,摩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诚恳,我们以前小看你了。
特纳挑眉,啜了一口咖啡:
傲慢才是我们失败的根源。摩根叹息,东部总把西部当暴发户,却没看见你们的铁路比我们的快,影院比我们的多,连工人工资都比我们高5%。
特纳轻笑:现在认清现实了?
就在这时,小爱德华抱着厚厚的《罗马帝国兴衰史》跑过,不小心撞翻了摩根的公文包。男孩抬头,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冷静得不像个孩子:抱歉,先生。
摩根盯着爱德华的背影,突然笑了:特纳,既然我们要合作……何不添点‘亲密关系’?
特纳放下杯子,笑容玩味:Jp,你的算盘快蹦到我脸上了。
摩根从公文包抽出两份烫金档案:
1. 理查德·史密斯(商业继承人) x 安妮·摩根(摩根幼女)
- 商业整合:摩根银行获得西部联合银行20%股份,特纳财团入股摩根士丹利
- 政治影响:摩根家族承诺在国会推动跨州娱乐产业免税法案
2. 爱德华?洛厄尔(政治继承人) x 艾琳·亚当斯(亚当斯家族嫡孙女)
- 学阀联盟:亚当斯家族控制的哈佛董事会接纳西部财阀代表
- 政途铺路:塔夫脱家族承诺支持爱德华未来竞选加州参议员
特纳翻着档案,突然大笑:你连我儿子的培养路线都摸清了?
摩根微笑:理查德7岁就要学习商业知识,爱德华6岁就能背《联邦党人文集》——这样的苗子,当然要早点定下来。
特纳走向书桌,抽出钢笔在档案上修改:
1. 摩根必须转让3%的纽约中央铁路股权(用于特纳的拉斯维加斯货运专线)
2. 亚当斯家族需让出波士顿港两个码头(给西部进出口公司)
3. 订婚礼由罗斯福总统证婚(向全美展示东西部和解)
摩根盯着第三条皱眉:总统会答应?
他会答应的,特纳的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这能帮他争取1936年连任的华尔街捐款。
当夜,特纳在书房召见两个儿子。
- 理查德兴奋地计算联姻带来的资产增值,却被父亲打断:记住,婚姻是董事会席位,不是爱情。
- 爱德华默默摘下眼镜擦拭,突然问:父亲,如果我将来想娶别人呢?
特纳将手按在《宪法》上:等当上总统,你想离婚再娶都行。
窗外,摩根的车驶离庄园,车灯划破黑暗如利剑。
三天后,《纽约时报》社会版刊登订婚公告,配图是两对孩童在摩根庄园的摆拍。小爱德华被迫与艾琳·亚当斯牵手,眼神却盯着摄影师身后的世界地图。
而在白宫,罗斯福对秘书冷笑:
看,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贵族政治——他们连孩子都能明码标价。
秘书轻声问:要阻止吗?
总统转动轮椅望向窗外:不必,等特纳的儿子们掌权时……他摸了摸膝盖上的《反托拉斯法》草案,就该轮到他们的孩子联姻对抗我们。
1934年1月,比弗利山庄,特纳私人宴会厅
水晶吊灯将金色光芒洒满大厅,香槟塔在角落泛着气泡,西部财阀们举杯相庆,笑声几乎掀翻屋顶。修斯脸颊泛红,一把抓住特纳的手臂,兴奋得像个赢了赌局的孩子:
你看到了吗?摩根——那个鼻孔朝天的老摩根!他居然低头求联姻!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东部那群老爷们,终于学会弯腰了!
多西尼晃着酒杯挤过来,领带歪斜,眼里闪着胜利的光:洛克菲勒今天居然跟我聊他孙女的钢琴课!哈!去年他可是连正眼都不瞧我们这些‘油田暴发户’!
亨廷顿和老斯克里布纳(西部银行巨头)碰杯,大笑:多亏了你,特纳!现在连亚当斯家族都愿意把港口码头分给我们了!
角落里,雷明顿军火公司的老约翰——这个戴着牛仔帽、靴子上还沾着科罗拉多尘土的老牌军火商,狠狠拍了下桌子:
老子当年卖枪给印第安人都被他们骂下等人!现在?摩根银行要给我儿子介绍范德比尔特家的姑娘!他灌下一整杯波本,这他妈的才叫美国梦!
在一片喧闹中,特纳独自站在露台上,指尖的雪茄在夜色中明灭。修斯跟过来,递给他一杯威士忌:怎么不庆祝?这可是西部的历史性胜利。
特纳望着山下洛杉矶的灯火:修斯,你以为摩根低头是因为看得起我们?他冷笑,不,是因为我们的钱比他们的血统更红了。
他转身指向宴会厅:
- 亨廷顿正和钢铁大亨签铁路合同
- 多西尼的石油协议被塞进洛克菲勒孙女的琴谱里
- 老约翰的军火订单成了摩根银行的特别投资项目
这不是联姻,是资本重组。特纳吐出一口烟圈,东部用血脉换我们的现金流,我们用尊严换他们的政治遗产。
突然,侍从悄悄递来一封信。特纳拆开火漆印,里面是罗斯福的亲笔:
恭喜你赢得财阀内战。现在,真正的战争才开始。
信纸背面,隐约印着司法部的钢印章。
修斯倒吸一口冷气:他什么意思?
特纳将信纸凑近雪茄,火焰吞噬了总统的警告:意思是——他看着灰烬飘向泳池里嬉闹的财阀子女们,玩世袭游戏可以,但别忘了他手里有国税局和军队。
宴会结束时,小理查德(特纳长子)正在钢琴前为摩根的女儿弹奏《星条旗永不落》,而爱德华(次子)默默把亚当斯家送的哈佛入学推荐信折成纸飞机,投向壁炉。
老约翰醉醺醺地搂住特纳:伙计,从今天起,咱们西部佬也是上等人了!
特纳微笑举杯,却在心里补完后半句:
是啊,终于成了……被罗斯福圈养的‘上等人’。
1934年1月,比弗利山庄,午夜书房
宴会厅的喧嚣早已散去,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书房里凝成冷冽的琥珀色。伊丽莎白·洛厄尔·史密斯站在窗前,丝绸睡袍下的肩膀紧绷,手中的白兰地杯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你甚至没有问过孩子们愿不愿意。她的声音像冰刃划过天鹅绒,理查德才7岁里就要学习商业知识,爱德华连《罗密欧与朱丽叶》都还没读过——
特纳解开领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到残酷:亲爱的,你以为当年你父亲把你‘下嫁’给我时,问过你的意愿吗?
老洛厄尔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里,雪茄的烟雾模糊了他锐利的轮廓:伊丽莎白,波士顿那帮老钱当初怎么嘲笑我们的?‘洛厄尔家的珍珠掉进暴发户的泥潭’?他冷笑,可现在呢?摩根在求你丈夫联姻!
我不在乎摩根!伊丽莎白突然砸碎酒杯,酒液像血溅在波斯地毯上,我每天看着理查德在董事会旁听席上发抖,看着爱德华把《君主论》当睡前故事——她颤抖的手指指向丈夫,你把他们变成了小号的你!
特纳沉默片刻,从抽屉取出一本相册。翻开的页面上,是十岁的伊丽莎白在洛厄尔庄园马场上的照片,旁边用花体字写着未来的参议员夫人。
你本应该嫁给亚当斯家的长子。他轻声道,如果不是我在哈佛用现实说明他只不过靠家族的废物,如果不是我五年内让资产翻了一百倍……他抬起眼,你现在就是‘尊贵的亚当斯太太’,而我们的孩子会姓别人的姓。
老洛厄尔用拐杖敲了敲橡木地板:女儿,你以为特权是什么?是慈善舞会上的珠宝?他指向窗外,那辆劳斯莱斯里的防弹玻璃,你喝的每一口没下过毒的红酒——都是用联姻和背叛换来的!
他扔出一封泛黄的信,落款是波士顿联合银行,1925年:
鉴于特纳先生的西部背景,董事会一致否决其联姻申请……
知道当年我怎么回的吗?老人眼里燃着冰冷的火,我说——‘等着看这个暴发户把你们的脸踩进金矿里’。
特纳单膝跪在妻子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伊丽莎白,你以为我在乎摩根的女儿?不,我要的是摩根银行在旧金山的金库钥匙。他的拇指抚过她婚戒上的钻石,爱德华将来会当总统,理查德会掌控半个美洲的铁路——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明天《华尔街日报》头版上的订婚公告。
窗外,理查德和爱德华的卧室灯还亮着。隐约传来理查德背诵股票代码的声音,和爱德华用拉丁文写日记的沙沙声。
伊丽莎白终于崩溃地笑了:所以这就是‘无忧无虑’?
是的。特纳吻了吻她的手指,他们永远不必像底层人那样,为了一张哈佛录取通知书对校董鞠躬。
凌晨三点,伊丽莎白独自站在儿子们门前。
- 理查德的桌上摊开着《摩根财团百年并购史》,铅笔圈出章节
- 爱德华的日记本翻到最新页,上面画着被锁链捆住的鸽子,旁边写着:妈妈,别哭,我会飞出去的。
她轻轻关上门,听见老洛厄尔在楼下对特纳说:
该准备和塔夫脱家的谈判了,这次我要他们让出耶鲁董事会两个席位。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脚边投下血红色的十字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