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残破的门墙,踏过地上三滩散发着硫磺恶臭的暗红污迹,扑面而来的并非自由的空气,而是地狱熔炉彻底爆发的灭世风暴!
轰隆隆隆——!!!
脚下巨岩平台在疯狂震颤!深渊底部传来的轰鸣已不再是沉闷的咆哮,而是撕裂耳膜的灭世炸雷!粘稠、灼热、带着刺鼻硫磺恶臭和浓烈血腥气的暗红色蒸汽,如同沸腾的巨兽血液,从深渊中喷薄而出,形成狂暴的涡流,席卷着整个熔炉之心巨塔内部!视线被彻底扭曲、模糊,只能看到一片翻滚的、令人窒息的暗红!
“呜嗷——!!!”熔炉巨塔本身发出的痛苦狂喜咆哮更加清晰,仿佛一头被囚禁亿万年的太古凶兽正在挣脱束缚!塔壁上那些粗大的、搏动着的暗红脉络,此刻光芒刺目欲裂,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出灼人的高温!无数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剧烈扭曲、膨胀,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抽取下方深渊能量的“咕噜”声变得如同巨兽的吞咽,贪婪而狂暴!
更恐怖的是那无处不在的意志冲击!混乱、绝望、狂躁、痛苦……无数生灵临死前的哀嚎碎片,混合着大地核心的狂暴怒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疯狂地刺入脑海!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和毁灭一切的疯狂冲动!法则的混乱达到了顶点,重力如同脱缰的野马,时而将人死死压向滚烫的地面,时而猛地抽离,让人如同羽毛般飘向沸腾的深渊!方向感彻底崩坏,空间在硫磺蒸汽中扭曲、折叠!
“呃!”阿离闷哼一声,赤金战罡在混乱的重力场和意志冲击下剧烈波动,拄着战戟才勉强稳住身形,虎口崩裂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
叶红鱼胸口冰蓝星核光芒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冰晶护罩,艰难地过滤着最致命的精神冲击和硫磺毒气,但脸色依旧苍白,新生的星核承受着巨大压力。
石磐身外的翠绿光茧光芒急促闪烁,建木幼苗的生机本能地对抗着这毁灭性的环境侵蚀,光茧表面泛起涟漪,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
唯有徐青,站在风暴的最前沿。混沌断臂自然垂落,爪尖三道骨符幽光流转,五道交错的暗金爪痕虚影在身周若隐若现。狂暴的意志冲击和混乱法则,靠近他身周三尺范围,便被一股无形的、冰冷磨灭的“爪痕”力场无声地瓦解、归流!他暗金的瞳孔穿透翻滚的硫磺雾霭,清晰地洞察着周围扭曲空间的“纹理”和能量乱流的节点,如同行走在暴风雨中的礁石,沉稳而漠然。
“这边!”徐青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依旧清晰,带着一种绝对的指引力。他当先朝着巨塔内部,那熔岩脉络光芒最刺目、意志冲击最狂暴的核心区域走去——那里是通往深渊上方、裂谷开启之地的必经之路!也是整个熔炉之心混乱能量的汇聚点!
叶红鱼和阿离护住石磐的光茧,紧随其后。在徐青混沌爪痕力场的庇护下,周围的压力骤减,四人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艰难却坚定地向着风暴核心挺进。
巨塔内部的结构比外面看到的更加复杂、扭曲。巨大的、冷却凝固的暗红熔岩块构成了崎岖的道路和陡峭的斜坡,如同巨兽体内畸变的骨骼。无数粗大的金属管道如同缠绕的巨蟒,在岩壁和半空中纵横交错,表面滚烫,散发着金属熔炼的焦糊味。管道缝隙间,不时有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红色油状物滴落,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沿途,景象触目惊心。
血祭熔炉!
一些相对宽敞的熔岩平台上,矗立着巨大的、由粗糙金属和兽骨搭建的简陋“熔炉”。炉膛内燃烧着幽绿色的、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此刻,这些熔炉正被疯狂地催动着!几个皮肤暗红、肌肉虬结、但眼神呆滞麻木如同傀儡的“燃料”,被粗暴地投入炉膛!他们的身体在幽绿火焰中瞬间扭曲、融化,发出凄厉短促的惨嚎,化为粘稠的、暗红色的能量浆液!浆液顺着管道被疯狂抽取,注入塔壁搏动的脉络,或者直接喷入深渊!浓烈的血腥味和灵魂被焚烧的痛苦意志弥漫开来!
熔岩傀儡!
在一些关键的通道节点,守卫着一些非人的存在!它们由冷却的暗红熔岩块和粗糙的金属零件粗暴拼接而成,形态扭曲怪异,有的像多足的蜘蛛,有的像臃肿的巨猿。它们的核心处,镶嵌着一块块散发着混乱意志的暗红晶石,驱动着它们笨拙却力大无穷的身躯。当徐青四人靠近时,这些熔岩傀儡空洞的眼窝中亮起幽绿或暗红的光芒,发出无声的咆哮,挥舞着巨大的熔岩手臂或金属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砸来!它们的力量源自熔炉核心,蛮横无比,足以砸碎山岩!
面对这些熔岩傀儡,徐青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暗金的瞳孔一扫,混沌爪痕的洞察力瞬间穿透其粗糙的外壳,锁定了其核心驱动晶石的能量流转节点和结构最脆弱的连接处。
抬爪,虚划。
嗤!嗤!嗤!
数道无形的混沌爪痕意志,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无视了坚硬的熔岩和金属外壳,直接“刻”在那些关键节点之上!
轰!咔嚓!
扑来的熔岩傀儡身体猛地僵住!核心晶石瞬间黯淡、碎裂!连接处的熔岩和金属如同朽木般断裂、崩解!庞大的身躯在惯性作用下轰然倒塌,化为一大堆毫无生机的碎石和废铁,被翻涌的硫磺蒸汽迅速吞没。
一路前行,摧枯拉朽!任何挡在路上的熔岩傀儡,无论形态如何,力量多强,在徐青那洞悉本源、爪刻归源的手段面前,都如同纸糊的玩具,被瞬间肢解、归寂!
叶红鱼和阿离跟在后面,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徐青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她们对“力量”的理解范畴。那不是能量的对轰,不是法则的压制,而是……对存在本身的精准“抹除”!
越靠近核心,战斗的痕迹也越发惨烈。破碎的熔岩傀儡残骸遍地都是,更多的是……尸体!
血锤部落战士的尸体!他们穿着镶嵌尖刺的厚重板甲,皮肤暗红,肌肉虬结,但此刻大多死状凄惨!有的被巨大的熔岩块砸成了肉泥,有的被高温蒸汽烤成了焦炭,有的则像是被无形的巨力抽干了所有精血,化作了干瘪发黑的皮囊!他们的武器——巨大的骨棒、沉重的战斧、狰狞的血锤——散落一地,大多扭曲变形,沾染着暗红和幽绿混合的污迹。
显然,在徐青他们之前,血锤部落的人已经强行突入了熔炉之心核心,并与守卫此地的力量(很可能是莫娜控制的熔岩傀儡或更可怕的东西)发生了惨烈的厮杀!
“吼!拦住他们!血锤大人要的东西在里面!”一声带着惊恐和狂怒的咆哮,从前方的硫磺雾气中传来!
数道身影从翻滚的蒸汽中冲出,拦住了去路!正是血锤部落的战士!他们比之前遇到的喽啰精锐得多,身上的板甲布满凹痕和血迹,眼神凶残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疯狂。为首一人,体型比巴顿稍逊,但气息更加凝练凶悍,手中提着一柄巨大的双刃战斧,斧刃上流淌着粘稠的暗红煞气,斧柄缠绕着暗红的筋络,显然也是一柄饱饮鲜血的凶器!他身后跟着四名同样彪悍的战士,武器各异,但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煞气和葬火意志!
“是‘裂骨’卡恩!巴顿的副手!”阿离赤金的独目瞬间锁定为首巨汉,战戟嗡鸣,战意升腾!她认出了对方,之前在碎骨酒馆门口见过,气息比巴顿只差一线!
“交出那条胳膊和那个冰女人!否则,让你们尝尝被‘葬火’活剥的滋味!”卡恩铜铃般的黄眼燃烧着贪婪和暴虐,巨大的战斧指向徐青的断臂和叶红鱼,声音如同砂石摩擦。他显然得到了巴顿小队覆灭的部分信息,但并未真正意识到徐青此刻的恐怖。
“滚开!”阿离的咆哮带着被轻视的狂怒,就要提戟迎战!
然而,徐青的动作比她更快!
暗金的瞳孔扫过卡恩和他身后的四名战士。在混沌爪痕的洞察下,他们体内奔涌的葬火意志、血肉精粹的流转、力量汇聚的核心节点……如同黑暗中的火炬,清晰无比!
徐青甚至没有抬爪。他只是对着卡恩五人所在的方向,暗金的瞳孔深处,五道交错的爪痕虚影……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死寂到极致的混沌爪痕意志,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精准地扫过五人!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绚烂的光芒。
只有……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五声沉闷的倒地声几乎同时响起!
卡恩脸上的凶残表情瞬间凝固,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意志瞬间穿透了他的葬火防御、厚重板甲和强韧肌肉,精准地“刻”在了他力量的核心节点上!那节点如同脆弱的琉璃球,瞬间……布满了裂纹,然后……无声地碎裂了!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手中的巨斧脱手飞出!皮肤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灰败、腐朽!七窍中喷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暗红能量浆液和灰黑的粉末!落地时,已化作一滩散发着硫磺恶臭的暗红烂泥,与他的巨斧一起,迅速被翻涌的硫磺蒸汽覆盖!
他身后的四名精锐战士,同样保持着冲锋或戒备的姿态,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随即步了卡恩的后尘,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五滩迅速冷却的污迹!
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这片区域!只有熔炉的咆哮和深渊的轰鸣依旧震耳欲聋!
阿离高举的战戟僵在半空,赤金的独目瞪得滚圆,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叶红鱼冰蓝的眸子也剧烈收缩,胸口星核的光芒微微摇曳。她们知道徐青很强,但亲眼目睹这种无声无息间抹杀强敌、如同清理尘埃般的手段,带来的冲击远超想象!这不是战斗,这是……裁决!是更高位阶存在对蝼蚁的漠然处置!
徐青暗金的瞳孔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拂去了几粒尘埃。他继续向前,脚步甚至没有停顿半分。叶红鱼和阿离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护着石磐的光茧,快步跟上。
穿过这片由熔岩傀儡残骸和血锤战士尸体铺就的死亡区域,前方豁然开朗,却又被更加恐怖的景象填满!
一个巨大无比的、仿佛直达地心的垂直深渊洞窟出现在眼前!洞窟的直径远超熔炉之心巨塔本身,巨塔如同一个附着在洞壁上的巨大巢穴,悬挂在这深渊的边缘!下方,是沸腾翻滚、散发着灭世红光的硫磺熔岩海!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恶臭正是从这里喷涌而出!无数巨大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熔岩气泡在熔岩海中鼓起、炸裂,每一次爆炸都掀起数十丈高的熔岩巨浪,溅射出的粘稠浆液带着恐怖的高温,将洞壁灼烧出一个个巨大的焦黑坑洞!
而在深渊洞窟的中央,熔岩海的上方,悬浮着一座……无法形容的、巨大到遮蔽视线的恐怖造物!
那是一座……断裂的、倾斜的、散发着无尽绝望与混乱气息的……葬碑!
它并非徐青之前遭遇的翼骨葬碑那种相对“完整”的形态。眼前的葬碑,更像是一座被强行从大地深处撕扯出来、然后拦腰折断的恐怖山峰!碑体由无数灰黑色、仿佛凝固了无数亡魂哀嚎的巨石堆砌而成,表面布满了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痕,如同被巨爪撕裂的伤口!裂痕深处,流淌着粘稠的、暗红色的、仿佛未干涸血液的光芒,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煞气和混乱破灭的意志!无数扭曲的、痛苦哀嚎的亡灵虚影,如同黑色的潮水,在碑体表面和裂痕中翻滚、挣扎、尖啸!仅仅是注视,就足以让灵魂冻结、崩溃!
碑体的断裂面参差不齐,如同犬牙交错的伤口,斜斜地指向下方沸腾的熔岩海。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座断裂葬碑的周围,悬浮着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葬碑碎片!
有巨大的、如同岛屿般的碑座残骸;有断裂的、如同巨剑般的碑尖;有布满扭曲符文的巨大碑体碎块……这些碎片同样散发着混乱绝望的气息,围绕着中央那巨大的断裂主碑缓缓旋转、碰撞,如同一个由死亡星辰构成的混乱星环!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刺目的暗红或惨绿光芒,释放出更加狂暴的混乱意志冲击波!
这里,就是灰烬裂谷的核心!葬碑的……埋骨场!无数岁月前,一场难以想象的恐怖灾难,将这片区域的葬碑群彻底撕裂、摧毁,埋葬于此!而此刻,不知因何原因,这片死寂的坟场……苏醒了!喷发着积蓄了亿万年的混乱与绝望!
熔炉之心巨塔那如同巨兽哀嚎的咆哮,正是源自下方熔岩海对这座断裂葬碑的疯狂冲击,以及葬碑本身意志的躁动!
“这……就是灰烬裂谷……”叶红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冰蓝的星核光芒在恐怖的葬碑意志冲击下剧烈波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座断裂葬碑散发出的混乱破灭法则,远比翼骨葬碑更加古老、更加狂暴、更加……绝望!
“好多……葬碑……”阿离赤金的独目也充满了凝重,握紧了战戟。刑天战魂的碎片在如此浓郁的破灭煞气刺激下发出渴望的嗡鸣,但同时也传递来强烈的危险警告。
徐青暗金的瞳孔凝视着那座巨大的断裂葬碑,尤其是碑体上那些流淌着暗红光芒的巨大裂痕。在混沌爪痕的洞察下,他能“看”到那些裂痕深处,不仅仅有混乱的破灭煞气,更蕴含着一种……凝固的、沉重到极点的、仿佛能镇压时空的……古老意志残留!这种意志,与他炼化的那块暗金骨片的气息……隐隐同源!但更加浩瀚、更加破碎!
“中央葬碑……核心……”徐青低声自语,暗金的瞳孔深处光芒流转。他能感觉到,灰烬星核对那座断裂主碑的核心区域,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源自本能的……渴望!仿佛那里,有能让他混沌爪痕更进一步蜕变的“源质”!
就在这时——
“哈哈哈!找到了!血锤大人的猎物!”一声张狂到极点的咆哮,如同炸雷般从侧上方传来!
只见在断裂葬碑斜下方、靠近熔炉之心巨塔延伸出的一块巨大熔岩平台上,一场激烈的混战正在进行!
一方,是数量众多、悍不畏死的血锤部落战士!他们在一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带领下,正疯狂地冲击着一道防线!那身影比巴顿更加魁梧,皮肤暗红得如同凝固的岩浆,覆盖着厚重狰狞的暗金板甲!他手中并未持握武器,而是戴着一副巨大无比、覆盖至肘部的暗红色金属拳套!拳套表面布满狰狞的尖刺和扭曲的哀嚎面孔,每一次挥拳,都带起撕裂空气的暗红拳罡,如同陨石轰击!正是血锤部落的首领——“血锤”格罗姆!他沐浴葬火的次数远超莫娜,力量更加狂暴纯粹!
另一方,则是依托着熔岩平台边缘、由无数熔岩傀儡和少量气息凶悍、眼神狂热的碎骨酒馆精锐守卫组成的防线!防线后方,一个火焰般的身影傲然而立!
“血牙”莫娜!
此刻的莫娜,与在酒馆吧台时判若两人!她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流动的、如同岩浆纹路般的暗红光芒!火红的长发无风狂舞,如同燃烧的烈焰!那只完好的琥珀色右眼,燃烧着焚尽八荒的怒意!而那只一直耷拉着、只露一条缝隙的左眼……此刻,那条缝隙已经……完全睁开!
那是一只怎样的眼睛?!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整个眼眶内,是一片沸腾的、粘稠的、如同熔炼了无数痛苦灵魂的……暗红色岩浆漩涡!漩涡中心,是一个不断旋转、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奇点!一股比葬碑本身更加混乱、更加暴虐、带着无尽痛苦与毁灭欲望的恐怖气息,正从那睁开的左眼中……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扭曲空间的暗红色力场波纹!她脚下的大片熔岩平台,在这股气息的侵蚀下,正无声无息地融化、塌陷!
“葬火之眼!”叶红鱼失声低呼,冰蓝的眸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她终于明白莫娜左眼那死寂气息的来源!那是将葬火意志强行熔炼、压缩、最终囚禁在自身血肉中形成的……恐怖器官!既是力量的源泉,也是毁灭自身的囚笼!
“格罗姆!你这头只懂蛮力的蠢猪!‘源骸’是属于‘熔炉’的!”莫娜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一种非人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咆哮!她那只睁开的“葬火之眼”猛地锁定血锤格罗姆!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粘稠如血的暗红光束,带着无数痛苦哀嚎的灵魂虚影,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之矛,瞬间撕裂空间,射向格罗姆!光束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熔岩平台无声融化,几个挡在路径上的血锤战士瞬间汽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吼!莫娜!你这疯婆子!想独吞?!”格罗姆发出一声狂暴的咆哮,不闪不避!他戴着巨大拳套的双臂交叉于胸前,全身暗红光芒爆闪!一股凝练到实质、混合了纯粹血肉力量和狂暴葬火意志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他如同化身为一尊熔岩巨神!
轰——!!!!
暗红光束狠狠轰击在格罗姆交叉的双臂之上!没有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熔岩平台!坚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被撕裂、掀飞!靠近的熔岩傀儡和血锤战士如同纸片般被撕碎、吹飞!整个平台剧烈摇晃,边缘大块大块的熔岩崩落,坠向下方的熔岩海!
格罗姆巨大的身躯被轰得向后滑退了十数丈,双脚在熔岩平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他双臂上的暗金板甲出现了大片焦黑的熔融痕迹,拳套上的尖刺也折断了几根!但他……扛住了!那暗红的葬火之眼光束,竟被他用纯粹的力量和葬火意志硬生生挡下!
“哈哈哈!你的‘熔炉’还烧不化老子的骨头!”格罗姆狂笑着,双臂猛地一震,将残余的暗红能量震散!他巨大的身躯再次爆发出更加狂暴的气势,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一切的拳罡,狠狠扑向莫娜!“源骸是老子的!”
两大葬魂镇顶尖强者的恐怖碰撞,瞬间引爆了本就混乱到极点的战场!血锤部落的战士在格罗姆的鼓舞下,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更加疯狂地冲击着熔岩傀儡的防线!碎骨酒馆的精锐守卫也在莫娜葬火之眼散逸的恐怖气息刺激下,双眼赤红,如同疯魔般厮杀!
而就在这混乱战场的边缘,断裂葬碑斜上方,一处相对隐蔽、被巨大葬碑碎片阴影笼罩的熔岩凸起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悄然站立。
“老鬼”!
他依旧裹着那件油腻的破旧兽皮袍,兜帽低垂。但在那兜帽的阴影下,浑浊的眼眸深处,那道冰冷死寂的灰色流光,正如同毒蛇般,死死锁定着下方混战中的莫娜和格罗姆,尤其是莫娜那只完全睁开的“葬火之眼”!他的目光,贪婪、冰冷,带着一种……猎人终于等到猎物两败俱伤时的耐心与残忍。
他的枯槁手掌,从破袍子中缓缓伸出。掌心,托着一枚鸽子蛋大小、通体灰白、毫无光泽的……石卵。石卵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微、如同龟裂般的黑色纹路,散发出一种与周围狂暴葬碑意志格格不入的、死寂到极点的……湮灭气息。
“快了……就快了……”老鬼嘶哑干涩的声音,如同夜枭的低语,在震天的轰鸣中微不可闻。
徐青暗金的瞳孔,穿透混乱的战场和翻腾的硫磺蒸汽,精准地捕捉到了阴影中的老鬼,以及他掌心那枚散发着不祥死寂气息的灰白石卵。一种源自混沌爪痕本能的、强烈的排斥与警惕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老鬼,才是隐藏在葬魂镇混乱表象之下……最致命的毒蛇!他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莫娜的葬火之眼或者格罗姆的力量,而是……这座苏醒的断裂葬碑,或者更深处的东西!
“走!”徐青不再迟疑,暗金的瞳孔锁定了熔岩平台战场边缘,一条被战斗余波撕裂出来的、通往断裂葬碑更核心区域的狭窄熔岩裂缝!裂缝深处,混乱的葬碑意志更加浓郁,但灰烬星核的渴望也越发清晰!
必须赶在老鬼和那两大强者分出胜负、或者葬碑核心彻底爆发之前,抵达那里!夺取能让混沌爪痕再次蜕变的“源质”!
他身形一动,混沌爪痕力场排开混乱的能量乱流和意志冲击,如同一道暗金色的幻影,率先冲向那条熔岩裂缝!叶红鱼和阿离护着石磐的光茧,紧随其后,冲入这葬碑初鸣、血火交织的最终战场!
灰烬裂谷的核心争夺,血途的终点……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