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大娘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就让我清静清静行不行?”
林噙霜眼见王大娘子撒起泼来,便迅速展现出自己的优势,满脸堆笑地柔声说道:“大娘子呀,您消消气,红狼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啦。要怪呀,只能怪那袁家伪装得太好啦,咱们谁能料到呢?这事儿可真不能怪红狼啊!”
盛竑见状,连忙咳嗽两声,帮腔道:“还是霜儿你最善解人意了!大娘子啊,你看看霜儿,多会说话呀,你可得跟她多学着点儿呢!”
王若弗一听这话,差点被气炸了肺,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官人,你居然让我跟这个狐媚子学习?我可是正室大娘子,她不过是个妾室罢了!你让我堂堂大娘子去学她一个妾室?你莫不是昏了头吧!
还有啊,你别忘了,你宠妾灭妻的事儿才过去没多久呢,你这就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这次没能升迁去京都,不就是因为被她生的那个庶子给连累的吗?”
王若弗这番话原本是占尽上风的,可她说话太过于直白,毫不留情地戳中了盛竑的痛处。
尤其是提到“庶子”二字,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盛竑。要知道,他自己小时候就是个庶子,受尽了旁人的欺凌和白眼,那段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盛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猛地坐起身来,指着王若弗怒斥道:“你这个泼妇,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我宠妾灭妻?我何时宠妾灭妻了?你别血口喷人!”
王若弗被盛竑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血口喷人?这次办这个盐税案的王旭王大人,当初就是淮南道御史,他就提醒过你,说你宠妾灭妻。
后来还特意来家里拜访过老太太,他还跟老太太说过,袁文绍事母至孝,也就是说他除了孝顺,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优点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盛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强词夺理道:“哼,那不过是他一面之词,岂能全信!如今不是没成嘛?以后再给华儿找个好亲事也就是了。”
林噙霜见势不妙,赶紧出来发挥茶艺:“大娘子,红狼也是一片好心,谁能料到会变成这样呢。如今还是想想怎么安置华兰姑娘才是要紧事。”
王若弗白了她一眼:“还用你说,我自然是要为华儿打算的。”
盛竑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别到时候又把事情搞砸了。”
王若弗气得跺脚:“你就瞧好吧,我定会给华儿找个好归宿,总比你当初选的那个强!”说罢,王若弗拂袖而去,留下盛竑和林噙霜在房内。
盛竑叹了口气,林噙霜则依偎在他身边,轻声安慰着。
而盛华兰那边,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庭院,心中暗自伤神,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她深知自己作为盛家的嫡长女,肩上背负着家族的期望和责任。如果她能够嫁得一个好人家,那么她的妹妹们在议亲时,自然也能够有更高的门槛,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然而,命运却似乎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与忠勤伯爵府的袁文绍定亲,本以为这是一段门当户对的美满姻缘,却未曾料到袁家竟然卷入了前段时间的偷税漏税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