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琉璃穹顶,将客厅映照得一片明亮温暖。小玄刚收拾好餐桌,腰间一枚玉佩便微微发热,传来一阵轻柔的灵力波动——是玉帝遣人送来的加急玉简到了,存放在小区门口的驿站。
“姐姐,二姐,”小玄擦干净手,走到窝在软榻上共享一卷古籍的小白和小青身边,语气轻松,“我去趟驿站,取个东西,很快回来。” 他俯身,在小白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侧头亲了亲小青的脸颊。
小青从书卷里抬起头,赤瞳眨了眨,带着点依赖:“哦,那快点回来啊,这书上有个阵法我看不太明白,等你回来给我讲讲。”
小白也微微颔首,冰蓝色的眼眸从书页上移开,看了小玄一眼,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淡然:“嗯,路上小心。”
“知道啦,就几步路的事儿。”小玄笑着揉了揉小青的头发,又捏了捏小白的手,这才转身出门。别墅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起初,客厅里一切如常。小白和小青继续研究那卷古籍,偶尔低声交流几句。阳光缓慢移动,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预计中本该很快返回的小玄却迟迟不见踪影。小白翻动书页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冰蓝色的眼眸时不时瞥向门口的方向。小青则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她放下书卷,赤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姐姐,弟弟怎么去了这么久?”小青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不就是取个玉简吗?”
小白沉默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阵法纹路,语气依旧平静,但细听之下却多了一丝紧绷:“许是……驿站人多,耽搁了。”
又过了一会儿,连小白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了。她合上书卷,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别墅庭院入口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开始凝固,那种温馨闲适的氛围悄然消散,被一种无形的、越来越沉重的低气压所取代。
小青也跳下软榻,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焦躁小兽。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是以前的什么仇家找上门了?还是……他遇到了什么……更吸引他的人和事?”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心底,让她赤瞳中的光芒变得晦暗。
小白站在窗边,背影挺直而孤寂。她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小玄离开前那轻松的笑容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与此刻漫长的等待形成刺眼的对比。她们经历过太多次险些失去他的痛苦,那些记忆如同梦魇,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恐慌和被背叛的猜疑如同黑色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们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是不是……厌倦了我们?”小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觉得我们太粘人,太霸道了?所以……趁机离开了?” 她说出了两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小白猛地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翻涌着如同深海旋涡般的黑暗与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脆弱。她没有回答,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房间内的气压低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几乎要达到顶点时,别墅大门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哒。”
门被推开,小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因快步赶回而产生的细微红晕,手里拿着那枚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玉简。“姐姐,二姐,我回来了,驿站那边有点小手续,耽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换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一道青影如同闪电般从客厅深处窜出!那不是小青本人,而是她骤然显化出的、覆盖着艳丽青色鳞片的粗壮蛇尾!那尾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丝失控的急迫,瞬间缠绕上小玄的腰腹,猛地将他向客厅内拽去!
小玄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带得一个趔趄,手中的玉简脱手。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小青本人已经扑到了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条冰凉柔韧的白色蛇尾也从侧面缠绕上来,紧密地圈住了他的双腿,那是小白的尾巴,带着不安的力道。
小青抬起头,赤瞳中不再是往日的明媚狡黠,而是燃烧着压抑的风暴和深不见底的恐慌,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颤抖:“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你知道这一个时辰,我和姐姐是怎么过的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后怕和委屈。
小白依旧坐在沙发上,但她的身体紧绷,抬起的冰蓝色眼眸中,翻涌着如同破碎冰川般的黑暗与浓得化不开的脆弱,还有一丝被遗弃般的委屈,她望着小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却带着锥心的力量:“我们以为……你厌倦了……讨厌我们了……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她们眼中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痛苦、恐惧和脆弱,听着她们那带着绝望的质问,小玄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剧烈的痛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滚烫的泪水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胡说!!”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猛地用力,挣脱开些许蛇尾的缠绕,不顾一切地上前,张开双臂,将浑身微微颤抖的小白和小青一同死死地、用力地箍进自己怀中。他的拥抱是那样紧,仿佛要将她们揉进自己的骨血,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她们的恐惧。
他感受着她们身体的颤抖,听着小青压抑的抽泣和小白紊乱的呼吸,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他将脸埋在小白的颈窝,又抬起泪眼看向小青,声音因激动和泪水而哽咽断断续续,却带着撼不动摇的坚定:
“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我小玄在此立誓!此生此世,生生世世,若敢有负小白、小青半分!若敢存有一丝逃离、厌倦之心!便叫我立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誓言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泣血的真诚。
“谁要你发誓了!谁准你这么发誓了!” 小青听到那“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字眼,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抬起头,赤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张口就用力咬在小玄的肩膀上,力道之大,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带着哭腔喊道,“不准说死!不准!要是你死了……要是你死了我和姐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小白也靠了过来,冰凉的手指带着微颤,抚上小玄另一侧泪湿的脸颊,她的眼神不再脆弱,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和坚定,声音冰冷而决绝:“对……不能这样……锁起来……只有把你锁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只有在我们身边,你才是安全的……我们……我们才能安心……” 她仿佛找到了解决这一切恐惧的唯一途径。
小玄任由肩膀传来刺疼,任由小白的指尖冰凉的触感停留在脸上,他没有丝毫挣扎,反而伸出手,一遍遍轻柔地抚摸着小青因激动而起伏的后背,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小白抚在他脸上的手。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纵容和温柔,带着一种放弃一切的坦然:
“好……好……若你们觉得锁起来安心,那便锁。”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小白的额头,又侧过脸蹭了蹭小青的发顶,泪水混杂在一起,“我的一切,包括自由,早就是你们的了。只要你们不哭,不难过,想怎样都可以……是我不好,是我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
他的温柔和全然接纳的纵容,像是最好的安抚剂。小青松开了咬着他肩膀的嘴,看着那渗血的牙印,又心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不再说话。小白也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将脸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而真实的心跳,眼中的黑暗与偏执渐渐被一种失而复得的疲惫和后怕所取代。
这场风波,最终在小玄反复的、温柔的保证和细碎的亲吻中渐渐平息。
然而,这种“失而复得”的后怕感,并未轻易消散。当天晚上,卧室里,小白和小青几乎是在小玄身上进行了一遍彻头彻尾的、带着惩罚和确认意味的“标记”。她们的吻不再仅仅是爱意的表达,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带着轻微的啃咬,在他的唇上、颈侧、胸膛、手臂……乃至所有她们能触及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新鲜或叠加在旧痕之上的印记,如同最原始的野兽,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所有权,安抚自己那颗因短暂分离而失控的心。
小玄始终温顺地承受着这一切,甚至主动迎合,用拥抱和回吻来回应她们的不安。他知道,这是她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扭曲却无比真实的方式。而他,心甘情愿被这种名为“爱”的枷锁,牢牢禁锢,直至永恒。
接下来的几天,小白和小青几乎是对小玄寸步不离。无论他去书房、去厨房,甚至只是在庭院里透透气,总有一道青色或白色的身影悄然跟在左右,或是用目光紧紧锁住他。她们不再轻易放他独自离开视线,那种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依赖和看守,无声地诉说着那场短暂分离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后遗症。小玄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主动握着她们的手,将她们带在身边,用行动证明着他的世界,从来都只围绕着她们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