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婳摸了摸柯谨言的头，笑着拒绝他的要求。
“不行哦，我要跟他吃饭，你先回办公室吧，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没有多看柯谨言一眼。
谢疏见状，朝柯谨言挑衅的耸了耸肩，随即心情愉悦的跟上了褚婳。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柯谨言一人。
他久久凝视着褚婳远去的身影，良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一进褚婳的办公室，谢疏就将带来的餐盒一一打开，热情的招呼褚婳。
“婳婳，快，尝尝食锦堂刚推的新菜。”
褚婳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满意点头：“味道不错。”
谢疏脸上笑容又深了几分，他极其自然的挨着褚婳坐下。
两人一同用餐，气氛十分融洽。
快吃完时，谢疏像是忽然想起般，用闲聊的口吻问道：“刚才那个K，哪找来的？”
褚婳夹了一筷子菜，坦然回答：“虚拟货币论坛上认识的，一个黑客天才。”
谢疏了然点头，接着问出自己真正在意的问题：“那他怎么叫你宁？很熟吗？”
“宁是我在论坛上的代号，”
褚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他一直这么叫，习惯了，也没必要改。”
听到这个解释，谢疏悬着的心才落回了实处，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瞧着他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褚婳有些好笑。
她忽然伸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谢疏的下巴，端详着这张堪称完美的脸蛋，带着几分戏谑。
“怎么？我们谢大少爷，这是吃醋了？”
谢疏没有躲闪。
将覆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轻轻握住，往上带，让它贴在自己左颊上。
他用脸颊眷恋的蹭了蹭她温热的掌心，眼神里带着勾引和蛊惑。
“吃醋，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婳婳，你愿意给我吗？”
褚婳笑得格外灿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凑近。
一个带着奖赏意味的吻，如羽毛般轻柔的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分。
“最近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谢疏激动的攥紧了褚婳的手。
他眼神亮得骇人，声音因压抑的渴望而低哑。
“不够……婳婳，这还不够。”
褚婳轻笑一声，将手抽了回来，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
“够不够，我说了算，下次，看我心情。”
说完，她便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后，神情自若的开始处理文件，仿佛刚才那段旖旎的插曲从未发生。
谢疏怔在原地，指尖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她温热清甜的气息。
一股巨大的欢喜在胸腔里轰然炸开，猛烈得快要撑破他的心脏。
他就这样维持这样的姿势好几分钟，才勉强让激荡的心绪平复下来。
之后的他像是一尊“望妻石”，紧紧盯着工作中的褚婳，几乎要在她身影上烙出痕迹来。
夜幕降临，褚婳终于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
她疲惫的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下一秒，一双手精准按上了她的太阳穴。
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娴熟的给她按压，缓缓驱散着她的的疲惫。
谢疏从太阳穴按到发顶，再顺势向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褚婳紧绷的肩膀。
“好些了吗？”
褚婳舒适的闭了闭眼，“嗯。”
谢疏看了眼腕表，“快九点了，我订了家餐厅，离你住处不远，吃完直接送你回去。”
褚婳起身，“好，走吧。”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柯谨言。
他似乎等了很久。
褚婳眉梢微挑，“你这是？”
柯谨言望向她，脸上绽开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在等你呀。”
褚婳抱臂而立，审视着他这番表演。
最初在虚拟货币论坛联系上K时，她就知道屏幕那一头绝不是善类。
见面之后，更印证了她的判断。
他像一条蛰伏于暗处的毒蛇，耐心锁定目标，伺机而动，一击必中。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他对她的好感度高得惊人，初次见面就达到了70。
褚婳几乎瞬间就明白，为什么第一次交易很是艰难，她磨了数次才达成合作。
而此后，他对她的所有请求都答应得异常爽快。
甚至这次见面，都是他主动促成的。
原来，他早已在暗中窥探她的生活，可能很早就对她起了兴趣。
洞悉这一点后，褚婳顺势向他抛出橄榄枝，邀请他加入公司。
他果然，想都不想就答应。
此刻，不过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便迫不及待披上这副纯良外壳。
是觉得她偏爱不谙世事的类型么？
褚婳没有戳穿，只是带着几分玩味，静静欣赏着柯谨言的表演。
谢疏拿着外套走出来时，一眼便看见柯谨言堵在门口。
那副等候褚婳的姿态让他很是不爽。
他大步上前，将手中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褚婳肩上，声音低沉而关切。
“晚上风大，披着点，别着凉。”
说罢，他转向柯谨言，语气公事公办中透着不容置疑。
“柯主管，这么晚还不下班？如果有——公——事——”
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可以明天上班再谈。”
柯谨言不耐的瞥了谢疏一眼。
一个终日围着褚婳打转的跟班，充其量算个趁手的工具，连个正式名分都没有，也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面上却绽开一个无害的笑容，从容回应：
“谢总，宁是我在这里最熟悉的人，我自然有很多事情都想请教她。”
“她是你的上司，没那么多时间事无巨细。”
谢疏语气强硬，“不懂的问同事，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先走了。”
他手臂环住褚婳的肩膀，将她带入自己身侧，带着她转身离去。
褚婳饶有兴味的回头，看了柯谨言一眼，随意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注视着两人相携远去的背影，柯谨言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和彻底碎裂。
他抬脚，狠狠踹向一旁的垃圾桶，金属箱体发出沉闷的巨响。
在原地僵立片刻，柯谨言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一个代表褚婳位置的光点正在平稳移动。
凝视着那个光点，他翻涌的心绪才勉强平复下来。
没关系，褚婳。
是我来晚了，但你是我的。
你注定是我的。
所有挡在路上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