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沈珩的祈祷起作用了,总之到还真门之前,一切都按照他期待的那样发展。
他与卫迢坐着她的飞行法器,很快到了附近的城池,顺利地上了到了城池,顺利地上了飞舟,顺利地以毒发身体不适为借口推拒了卫迢送来的灵食。
他就每日缩在房间里,读着飞舟放在房间里的一些八卦盘点,居然也觉出了些趣味。
只要姜昭不来敲门,就连发呆,他都觉得是宁静而有趣的。
他也终于能静下心来思考这些日子面对姜昭的各种情感。
他虽未曾经历过情爱,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也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讲师与学生,虽然不是正统师徒,算不上乱,伦,但说出去,终归不好听。
况且,姜昭待自己一片天真赤诚,若是知道了自己的龌龊思想,不知会如何看他,又会如何难过。
更别说他年龄长她许多,又木讷无趣,怎堪为她良配?
沈珩思前想后,直唾弃自己痴心妄想,不堪为人师表,甚至想辞去书院先生的职位。
只是现下任务未完,他又没法动用玉简,无论如何,还是等此事落定再谈。
至于他的感情,更是决定压在心底,不露半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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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造成书院重大人才流失。
飞舟到了还真门不远处的衔叶城,她顺着人流走下去,直感慨南洲也是个富贵温柔乡,气候温柔,城池繁华,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她还真想逛逛。
与沈珩到还真门时,门口热闹极了,往日里井然有序地络绎不绝的修士,近日在门口围成了一大圈,吵吵闹闹,熙熙攘攘。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为防与沈珩走散,抓住了他的衣角,扯着他随便找了个人搭话。
“这位道友,可知为何还真门近日如此热闹?”
当然,此处我们要强调一下,由于严苛的资源竞争,修士普遍都极度利己,不愿共通消息——除非那消息是八卦。
那人极其热情地扭过头来,介绍道:“刚来啊?这边在报复渣男呢!”
“……?”姜昭无端觉得身后一凉:“渣男?他做了何事?”
“嘿呀,那可真不少!”那人挤眉弄眼,“我还没见过这么会管理时间的人哩!”
“他啊,先是勾搭了个外门小弟子,当小白脸蹭了人家好久的资源和灵石,又看不上人家想把人家踹了,就说什么要为了更好的生活出去打拼历练,设计了个假死,没脱身成,还受了一身伤。”
姜昭无语:“这男的也太不要脸了。”
她好歹还只是打算之后找个理由和平分手,这小子倒好连吃带拿,当了渣男还想立牌坊。
“这才哪到哪。”热心群众啧啧两声接着说。
“那小弟子是个痴心人啊,为了救他去求了长老和内门弟子,医者父母心,还真门的医修们都好说话,救了他以后看在小弟子的份儿上让他在门派内免费疗养。”
“结果这小子非但不感恩,反而贼心大起,四处勾搭内门弟子,还往那小弟子身上泼脏水。”
姜昭手已经开始痒了。
“你别说,一开始还真有信的,毕竟渣男嘛,最擅长巧言令色了。那小弟子被他坑了都不知道,被门派排挤,更对他死心塌地了,觉得只有他不会伤害她。”
那人说起来也是唏嘘。
“我也好些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但这小子在不要脸这方面确实也有点天分在身上,真骗到了几个内门的女修,养病这段时间前前后后也骗到了不少资源。”
就连本来没在听的沈珩,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无耻之尤。”
“所以他这是翻车了?怎么翻的?”
姜昭好奇问。
“这个啊,据说他连着带三个弟子去同一片花海约会,那花海是门内一长老栽的,长老当时正躺地上睡觉呢。”
热心群众说到这也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连着带仨人约会,猪都被他吵醒了,长老听了全程,发现事情不对,就找了内门管事的问了下,安排几个女修一合计,真相大白。”
“喏,道友你看得到中间那木头桩子吗?”
他往内圈遥遥一指,姜昭用了点灵力飘起来一看,还真门门口几步的地方确实有个木头桩子,上头绑了个半身不遂般奄奄一息塌在上头的男修。
旁边还有几个女修在他身上不停施针。
为首那个面容冷淡姝丽,下手却最为狠辣,每施一针,那男修便要颤抖一下。
“看到了,就是他?”她落了下去。
“是他,刚刚被还真门的大师姐绑在那扎了个半身不遂,说是三个月自己就好了,说谁敢再招惹还真门,这就是下场。”
姜昭一阵恶寒,虽然三个月就好了不会落下残疾,但谁说社会性死亡不是死亡?
日日在这门庭若市的修真界第一医修门派门口展览着,来往宾客谁不多看一眼多问一嘴?一问,是还真门的仇家,这坏名声就打出去了。
都不说人品问题,顶着还真门仇家的头衔,以后谁还敢合作?谁愿意为了他冒着得罪医修第一宗门的风险?
好歹毒的报复,这男修除非花大价钱改头换面,否则下半辈子算是完了。
没要他命胜似要命,那还真门这任师姐有点手段。
那男修也是又蠢又贱,惹谁不好惹医修,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就敢这么飘。
同是当海王,看她每一步多稳扎稳打、小心翼翼,以至于走了这么久还相当于在原地踏步。
姜昭想起还是跟她说不了两句话的沈珩、完全不想接近的江寻舟和只是分别前加了联系方式的墨沂,就想叹气。
蒜鸟蒜鸟,急于求成的例子就赤裸裸摆在眼前,她走慢点也好。
人群的骚动突然停了。
结束了?
她用灵力轻轻托起自己,就见那方才扎得最狠的女修已然收手,在众人面前站定拱手。
“各位见笑,但今日之举,实属无奈。有此一遭,是为宣告天下,我还真门虽满门医修,但绝不是会忍气吞声的。”
她手中出现一枚银针:“若再有欺我辱我弟子者,形同此人。”
她手腕微微一动,那银针就直直钉入男修喉结处。
男修本已瘫倒在木桩上,被这一针扎了起来,又绵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像死了一样。
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