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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醒来时,领子半敞着,颈侧锁骨上都是些暧昧粉色的浅痕,可见被某人不知足地舔过多少遍。
而罪魁祸首还委委屈屈地挤在你身侧,亲昵无度地枕在你胸口睡觉。
难怪没有觉得很凉,袍子都扒开得只剩下最里层的湖绿色小衣了,加上袍子宽大,恰好被他的衣衫遮住了风。
不过,他真的有必要在你睡着时还做到这一步吗?
此时,你觉得被占便宜的人明明是你。
老实人豁出去了,老实人不再老实。
你一脸无奈地扯了扯领子,试图系上,而两人贴得太近了,动作间不小心碰到徐书彦的脑袋。
少年本就是浅眠,一下子睁开眼,目之所及都是他的罪证,不禁红着脸退了出去。
他抿唇看向你的脸色,见没有不虞恼怒后松了口气,反而主动站起身为你系上里三层的衣衫和袍子暗扣。
见徐书彦上道又熟练的样子,你没有推脱。
谁弄乱的谁处理,至于生气实在没必要。
你可没功夫生气,忙着云楼繁杂的事务忙到没脾气,不知道什么时辰了,还得下楼去迎接祝意。
穿戴整齐后,你理正被睡歪的发簪,人瞧着精神了些,不忘向他嘱咐道:“下次不许在外留痕,等会儿从云楼的后门出去吧,你一个男子待得太久了容易说不清。”
“对了,既然是偷情,戴个面纱见面更好。”
徐书彦做了坏事正羞耻心犯了,紧绷着身子站直,闻言听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雾青……”
见你欲离开,他欲言又止地拉住你的手,“雾青,你是要去见那位祝公子吗?”
你挑了挑眉梢,默认了。
这似乎是徐书彦眼里的假想敌来着。
少年神色闪过落寞,随即趁不备凑近抱住你的腰身,讨好地亲了亲你的唇,一触即分。
他漆黑的双眸含着祈求,不安,委屈,如同屋檐下躲雨的猫儿在喵呜呻吟,声音含着一股潮意,小声道:“我没有祝公子讨人喜欢,雾青有了他,可别不理我了。”
啧啧,像是在暗戳戳比较,引起你的注意。
什么讨不讨人喜欢,你只将人当弟弟,哪里有可比性?
近日太忙了,你没时间陪徐书彦闹,只能安抚他,伸手回抱并更露骨地亲了亲对方,敷衍道:“好了,我要他讨喜做什么,和你偷情就够累人的了。”
“你早些回去,别让徐姨父担心了。”
话落,等到少年垂着眼害羞到不敢看你,脸颊如同海棠花般绽开的颜色,轻“嗯”了一声,你才放心快步离开。
徐书彦还抿了抿唇,回味你方才给予他的热切,即使出发点是为了安抚,但他能感觉到你对他的一点点喜欢。
你是很喜欢亲他这张脸的。
若非他总是逼迫于你,冷着张脸,古板无趣,或许这张脸还是很漂亮生动,让你喜爱的。
从前徐书彦太过拘束迂腐,总觉得年岁愈大,尤其是过了及笄后,当恪守礼节,保持应有的分寸。
那样,娘亲和爹爹就不会对你有成见,他亦能让云伯父放心。
他不像是少年人,更像是爱教训人的长辈,你才对他起不了半分旖念吧。
好在他醒悟得不算太晚,以至于无可救药,你还愿意说好话哄他,这表明他在你心中还是有位置的。
那位祝公子虽性子讨喜,又比他年纪小,但样貌未必讨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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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意早早等在了那儿,他瞥过来时,你还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干了什么坏事,被人看得剔透,尤其是他那双澄澈纯真的眼眸,让你想起方才与徐书彦所做之事很是心虚羞愧。
你承认你不是什么良善高洁的君子,只是凡夫俗子,有欲念,有恶趣味。
你将祝意看作弟弟,自然觉得他还太小,不适合知道那些。
少年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心细地注意到你的青玉耳坠少了一只,以及颈侧那块肌肤的颜色也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更添粉意。
你的眉眼亦生动昳丽了不少。
自云徐两家退婚,他便放下那些克制,找机会在你身边打转,偏偏你总将他当作弟弟,亲昵但很规矩,起不了半分旖念。
祝意探听过,你不是什么爱寻花问柳,沉溺风月之人,但不能防范有别的男子大胆纠缠于你,你还丝毫不动心。
第一次有心上人,他不想落人于下风,败得惨烈。
时机不等人,他得找机会向你表明心意。
这次谈生意,祝意不好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能等此事了了再谈。
你陪少年吃过些茶水点心,才将人带上楼去看布置。
祝意的眼光独到,你想到的一些东西,他都能给你搭配好一应的样式和颜色,完全符合你的心意。
这回人家帮了你个大忙,促成这次大生意还不够,你想着如何备份谢礼聊表心意。
这事涉及到男子的名声,不得不慎重些。
云父,徐书彦,这两个人听了一定是会多想的,你没法开口。
唯有祝枝,祝意的亲姐姐,你的至交好友比较合适问问送什么东西好,祝意会喜欢,又不太过界。
殊不知,祝枝这位好友的心早就不知不觉中偏到弟弟那边了。
她有心促成这门亲上加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