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瞬间反应过来,俏脸都气红了:“你这是骗人!别人最多7毛一斤,你卖6块,这不是讹人吗?”
“讹人?”
屠夫眼睛一瞪,目露凶光:“我明码标价,又没缺斤少两,是你们自己看不清楚,还敢说我讹人?分明是想赖账!”
吴三姐哪见过这阵仗,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把肉递回去:“大哥,这肉我们不买了,不买了还不行吗?”
“哼,肉都过了你的手,还想退?”
屠夫冷哼一声,恶狠狠道:“合着你们把我当猴耍呢?”
说着,他拿起杀猪刀重重剁在案板上,“哐当”一声巨响,直接把吴三姐和秦京茹吓得不敢动弹。
母女俩本就是农村来的,没见过这阵仗,看着屠夫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十分害怕。
吴三姐颤声道:“大哥,我们真没看清是6块一斤,要是知道这价,打死也不敢买啊!”
“我这可不是一般的猪肉,金贵着呢!就这价!”
屠夫梗着脖子,威胁道:“今天你们不给钱,别想从这儿走!”
这通恐吓直接把母女俩吓懵了!
来之前就听说鸽子市龙蛇混杂,可没想到第一次来就遇上骗子了!
她们都是妇女,哪能打得过这屠夫?
周围也没人敢出头,只能自认倒霉!
吴三姐哭丧着脸哀求:“大哥,我们不是想赖账,是真没那么多钱啊!”
“没钱还敢买肉?”
屠夫眼睛一斜,看她们母女老实可欺,越发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去派出所!告你们欺行霸市!”
“别……别……别去派出所!”
吴三姐和秦京茹吓得脸都白了,乡下人没什么见识,一听说要去派出所,魂都快没了。
吴三姐赶紧从衣兜里掏出布包,把里面的钱全拿了出来:“大哥,我就只有这三块钱,全给你!肉我们不要了行不行?”
屠夫一把抢过钱,掂了掂,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算你们识相!看在你们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我王关西可是正经人,三块钱半斤肉,便宜你们了!”
说着,他手起刀落割了半斤碎肉,强行塞进吴三姐手里。
母女俩魂不守舍,攥着那半斤带着腥气的碎肉,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肉摊。
走出老远,吴三姐才敢哭出声:“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爸不见了,咱们娘俩又被骗光了钱,现在身无分文,可怎么活啊!”
秦京茹强忍着眼泪,咬牙道:“妈,这不怪你,是那个屠夫太坏了,专门欺负弱小。”
“妈没用……妈不该贪小便宜……”吴三姐相当悔恨,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别哭了,眼下咱们得赶紧找到淮茹姐才是正事。”秦京茹连忙劝道。
“可妈身上一分钱都没了,还怎么找你淮茹姐……”吴三姐已经没了主意。
她本就是农村妇女,一辈子都没来过四九城。
这次也是秦达康出事了,才不得不来,没成想就遇到了骗子。
这一连串的打击,直接击垮她的内心。
“妈,别担心。我兜里还藏着两毛钱,够咱们打听路了。咱们先找到南锣鼓巷,找到淮茹姐,她肯定会帮咱们的!”
秦京茹掏出两毛钱,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虽然年龄不大,心智却相当成熟,比起城里姑娘都不遑多让。
“好,妈都听你的,咱们现在就去南锣鼓巷找你姐。”
吴三姐六神无主,只能听女儿的了。
南锣鼓巷,95号大院。
阎埠贵跟往常一样,搬着小马扎坐在院里,嘴里叼着旱烟,眼睛跟雷达似的盯着门口。
就等着看哪个邻居带了好东西回来,好凑上去占点小便宜。
突然,院门口出现了两个陌生身影。
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难掩风韵。
旁边跟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肌肤白皙,眉眼清秀,跟朵刚出水的荷花似的。
正是一路打听过来的吴三姐和秦京茹。
阎埠贵眼睛一亮,立马起身上前,满脸堆笑地问道:“两位同志,有什么事吗?”
秦京茹连忙点头:“大爷,请问这里是南锣鼓巷95号大院吗?”
“对啊,这儿就是95号大院!”
阎埠贵试探道,“看你们像是农村来的,准是找亲戚的吧?你们亲戚是谁?这院里的人我熟得很!”
“大爷,我们找叶玄,还有秦淮茹,她是我姐!”秦京茹赶紧说道。
“哟!原来是小秦的妹妹啊!”阎埠贵嘴都笑歪了,难怪这姑娘眉眼跟秦淮茹有几分相似!
吴三姐和秦京茹脸上紧绷的神色,终于舒展了些。
秦京茹连忙道:“大爷,我姐和姐夫住哪儿?劳烦您带我们过去吧!”
阎埠贵眼看秦京茹模样周正,正好做自家儿媳妇,所以格外殷勤:“行行行!三大爷这就带你们找你姐和你姐夫!!”
说着,母女俩也进了院子。
这会儿,叶玄和秦淮茹刚穿好衣服,就听见院门口阎埠贵的声音。
“叶玄,在家吗?你们家亲戚来找你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两人虽领了证,却还没办喜酒,秦家庄那边的亲戚从没来过,这还是头一回有娘家人找上门。
叶玄问道:“秦姐,是你家的亲戚?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秦淮茹摇摇头,“我就跟家里提过一嘴咱们住这儿,没说别的。”
“走,出去看看。”
两人一起出门。
刚走到院子,就撞见了阎埠贵和吴三姐、秦京茹。
秦淮茹看到两人,惊愕道:“婶子,京茹?你们怎么来了?”
秦京茹看到秦淮茹,眼圈瞬间红了,哽咽道:“姐,我可找到你了!”
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吴三姐也跟着抹泪:“淮茹啊,我们家出事了!”
“婶子、京茹,别哭别哭!”
秦淮茹连忙上前安慰,“还有外人看着呢!”
母女俩这才强忍着止住了哭声。
叶玄掏出一根烟递给阎埠贵:“三大爷,麻烦您了。”
阎埠贵接过烟,凑到鼻子前使劲吸了吸,接着夹在耳朵上。
叶玄的烟都是好东西,他可舍不得当下抽,得存着撑场面。
“没事没事!都是街坊邻居,带个路不算啥!那个……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阎埠贵识趣地找了个由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