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随手扯掉缠着的纱布和绷带,注视着自己已经愈合了大半的伤势,陷入沉思。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原先伤得有多重,那样的伤势,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这么多。
这不是幻想世界,没有异能,也没有魔法。
她的目光转向已经睡着的白小衡,念头飞转:“是因为你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凑近了些,轻轻捏住白小衡的下巴,低声自语:“你……真的是白小衡吗?”
接连的疑问,成功吓到了系统。
【不会被发现了吧……?】
在《论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系统》中,明确写道:祂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察觉,尤其不能被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识破。
白小衡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她咂了咂嘴,似乎快要流口水,眉头紧皱,身体微微蜷缩,无意识地向银杏怀里靠了靠,含糊地嘟囔:
“我好冷……”
这一刻的依赖,悄然软化了银杏的心。她暂时压下疑虑,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就在这时,收到消息的苏白和慕容云深一齐冲进了病房。
“白小姐!”
“师姐!”
银杏眉头一蹙:“滚!”
“好嘞……不对。”
两个男人被她的气场震慑,下意识转身,又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赶紧折返。
“刚才说遇到了杀手,是怎么回事?你们伤得这么重,不好好躺着,怎么还下床了?”
银杏像护崽一样把白小衡整个抱紧,眼神警惕:“苏大公子,你这医院的安保可真是不敢恭维,我带她回家养伤,不劳二位费心。”
“这……”苏白有苦说不出,监控被黑到现在也恢复不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至少把白小衡交给我吧,跟在你身边太危险了,反正你们也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呵,我看你就是馋她身子,想都别想!”银杏冷哼一声,把怀里的人护得更紧。
“污蔑啊!”苏白简直是富二代里的一股清流,“坚持25年纯手打,匠心工艺绿色低碳不求人!”
银杏投去更加鄙夷的目光,虽然她自己也是手动派,但嘴上绝不饶人:“那不就是阳痿吗?”
一句话,怼得苏白彻底哑火。
慕容云深在一旁暗自窃喜,终于轮到他发言:“师姐,师父她老人家让我来投奔你!”
“师父?”银杏罕见地愣了一下,她确实有好几年没见过师父了。
“是的,师父命我下山追查失窃的药剂。”
一番交谈之后,彼此确认了身份。
“师父不是说我是关门弟子吗?”
银杏不解,同时也暂时解除心里的疑惑,如果涉及到师傅她老人家,自己的伤,确实有能力快速治愈。
“那我应该是……锁门弟子?”慕容云深认真想了想答道。
“那以后是不是还有关窗弟子?”苏白突然插嘴。
“闭嘴!你先把那23块5毛还我再说!”
银杏一把抱起白小衡朝外走,临出门丢下一句:“慕容云深,收拾东西,自己打车去银氏庄园。”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两个男人。
苏白一脸挫败:“难道她们就一点都不欣赏我的男性魅力?”
他凑近慕容云深,压低声音:“喂,你是银杏师弟对吧?有没有那种能展示男性雄风的药?比如六百味地黄丸之类的......”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当初学医,为的就是研求这种仙药!”慕容云深眯起眼睛,语气神秘。
“那你到底有没有?”
“没有。”
“厚礼蟹!”
...
回到庄园,白小衡被银杏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并亲自为她打了退烧针。
此时的白小衡微微转醒,看上去仍有些虚弱,光滑的小脸上泛着红晕,分不清是发烧还是别的什么。
她蜷缩成一团,睫毛微微颤动,一只纤细的脚压在被子上,脚趾无意识地扣紧。
她睁开眼,低声呢喃:“银杏?”
“嗯,我在。”
银杏取出一支水银温度计,打算量一下具体体温,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别扒拉我……”白小衡本能地抗拒,却没什么力气挣扎。
“嗯?不乖乖配合的话,就塞你屁股里,那儿量的才最准。”
“不行!屁股就得乖乖用来拉屎啊!”
“胡说八道什么?”银杏甩了甩温度计,拍了拍她发烫的小脸,不禁感叹这人哪怕发烧了,脑子里也尽是些废料。
本来就不聪明,要是烧得更傻了以后可怎么办?
“……嗯,进来吧。”白小衡声如蚊蚋,没想到,这辈子最烧的时候,却拥有着一具无能为力的身体。
她认命地伸出一只胳膊,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无力地搭着。
银杏轻轻拨开衣角,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气氛莫名有些燥热。
银杏注视着那片裸露的皮肤,面无表情的将温度计插了进去。
这时,一位女仆端来还冒着热气的黑糖姜枣粥,是银杏在路上就吩咐准备的。
银杏接过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先尝了一口试温,确认不烫后才问:“需要我喂你吗?”
“不用,放着吧,待会我自己喝。”白小衡摆了摆手。
她又不是什么娇气的小姑娘,拒绝吃软饭。
上辈子发烧,睡一觉就好了,一觉醒来要是还没退烧,那就再睡一觉!
这拒绝反而激发了银杏的保护欲,或者说是占有欲?
她端起碗,“算了,我来喂你吧。万一你把粥打翻在床上,我可没地方睡,我认床。”
没错,白小衡正躺在银杏的大床上。
“嗯……”白小衡轻声应着,没再拒绝,乖乖张开了嘴。
银杏一勺一勺地喂着。
白小衡头一次体会到“饭来张口”的感觉。
吃软饭,好像也不错。
而且,此时的银杏别有一番韵味。
她长发披散,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温柔,与以往雷厉风行、冷漠强势的模样截然不同。
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韵味呢?
大概是……淡淡的人妻感。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
“好了,睡吧。”
发烧不能洗澡,银杏便帮白小衡脱去外衣,仔细掖好被角。
白小衡在睡去前,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银杏也很累,毕竟她伤得更重,看着满脸疲惫。
那份人妻感,仿佛也更浓了。
目光凝在白小衡那双抿成线的薄唇上,银杏喉间一阵发干,这人明明都主动亲过自己好几回了!
要不……偷偷亲回去一次?
就一次,权当是刚才喂她喝粥的回报。可这样...自己算不算是白给?
脑子还在挣扎,身体却已先一步行动,银杏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一寸寸靠近那片柔软。
“大小姐,呃……您在做什么?”
桑波的声音冷不防从门外传来,银杏表情一僵,整个人如同偷情被抓般呆在原地。
她猛地直起身,迅速坐正,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亲昵与柔软,瞬间荡然无存。
“说。”她压低嗓音,强作镇定。
“您的师弟到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您谈。”
“我现在要休息,没空见他。”
桑波余光扫过床上的白小衡,顿时了然,连忙应声:“好的,大小姐您好好休息。”
临走前还不忘补一句:“不宜过度纵欲。”
“滚!”银杏低声斥道,又急急改口,“等等,回来。”
“啊?我……应该不用当观众了吧?”桑波刚迈出的脚缩了回来,一脸懵地摆了摆手。
银杏:“……”
她强压着无语,道出意图。
“宴会?”
“大小姐您要办宴会?是杀人宴,还是鸿门宴?”
也难怪桑波惊讶。
毕竟银杏向来不爱交际,既不参与应酬,也从不接受他人邀约,许多人甚至连这位银大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白小衡这个义妹,更是无人知晓。
“都不是。”
于是,一则消息突然轰动了整个北淮市。
人人都知道,银氏大小姐设宴邀请众多生意伙伴,正式介绍她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妹妹。
但没人知道,银杏办这场宴会的真正原因,只是记得昨天酒宴上,白小衡曾被几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用眼神觊觎。
而只要让她成为银大小姐公开承认的妹妹,就再没人敢动那样的心思。
...
“少爷,我们派去的人...全军覆没,Y也被抓了。”
男人收到消息后匆忙敲门而入,如果白小衡在此,一定能认出他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位二次元司机大叔。
落地窗前,一位与银杏有着相同碧绿眼瞳的青年静坐,眉眼低垂。
他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画面中同样绿眸明艳的女人一手牵着一个男孩,另一手牵着女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姐姐……”
青年低声呢喃,眼中盛满哀戚与痛楚。
“知道了。”他转过头,望向坐在对面、眼神空洞的天青色长发少女。
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催眠熏香正袅袅升起淡烟。
“轮到你了,Z。”
...
翌日,当白小衡睡醒时,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
谁懂一觉醒来屁股里被塞了个东西的救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