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
前去通报的亲兵去而复返,将李远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禀。
“混账!”
“狗胆包天!一个五品武官,竟敢拒见副镇抚使大人!活腻了吗?”
陈奇和楚风顿时勃然大怒,眼中煞气涌动。
他们身为骁骑卫,何曾受过这等怠慢,更何况,还有副镇抚使大人在此!
见两人似要硬闯,营门守卫立刻“铿”地拔出佩刀,交叉拦住去路,厉声呵斥:
“站住!军营重地,无令擅闯者,格杀勿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呵呵!”
贾环忽然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下一刻。
一道凄冷的寒光如同惊电般乍现!
众人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那柄狭长的雁翎刀已然出鞘,又在瞬间归鞘!
“嗤——!”
几声轻微的利刃割过皮革的声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几名挡在门前的守卫动作骤然僵住,脸上的凶狠凝固,瞳孔瞬间放大。
他们的脖颈上同时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血线。
下一刻,噗嗤声中,数道血箭猛地从血线中飙射而出!
几颗头颅歪斜着从脖颈上滑落,“咕噜噜”地滚到地上,无头的尸身晃了晃,才沉重倒地。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
贾环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语气平淡的下令:
“走,进去。”
“是!大人!”
陈奇和楚风兴奋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嗜血与狂热的光芒。
三人径直踏过营门,闯入军营之中!
“闯营!有人闯营!”
营内顿时响起警哨和惊呼!
贾环却置若罔闻,带着陈奇和楚风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普通士兵根本来不及拦截。
“砰!”
贾环一脚踹开中军大帐的帐门,身影已然出现在帐内。
陈奇和楚风一左一右守住帐门,目光冷冽地扫视着闻声聚拢过来的士兵。
李远见到来人,脸色剧变。
他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
“贾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军营重地!袭击朝廷军官!你是想造反吗?!”
贾环负手而立,眼神睥睨,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骁骑卫奉皇命监察天下,缉捕不法,别说你这小小卫所军营,就是九边重镇,本官也去得!何来擅闯之说?”
他目光如电,将李远眼底的惊慌,以及帐内那名青年手往后缩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冷笑道:“本官怀疑你与黑水镇灭门案、袭杀骁骑卫官员重案有关,现在,要依法搜查!胆敢阻拦者,以同谋论处!”
“你敢!这里可是本将的地盘,岂容你放肆!”李参将目眦欲裂,他知道绝不能让贾环搜出那些信件!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拦在贾环身前,同时对着那名青年嘶声大吼:“毁掉东西!快!”
青年反应过来,急忙将手中的信件丢向一旁烧的正旺的炭火盆。
就在这时,贾环动了!
一股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恐怖气息,毫无保留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宗师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整个军营上空!
距离最近的李远只觉得呼吸一窒,周身内力运转瞬间滞涩,仿佛陷入了泥沼,手中钢刀变得沉重无比。
那点反抗的念头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跪下!”
贾环一声冷喝,甚至未曾出手,只是用凝聚的宗师气势猛地一压!
“嘭!”
李参将双膝一软,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手中佩刀“当啷”一声掉落。
他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宗……宗师?!你竟然是武道宗师?!”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贾环出手挑断了他的脚筋,并破了他的丹田,废除了武功。
随后,他缓步走到了那名青年面前。
青年手中拿着几封信件,正欲投入炭火盆中,但他此刻却仿佛定格一般,动作停在了半空。
是宗师之威,压得他动弹不得。
……
帐外,陈奇与楚风背对帐门而立,
面对闻讯而来、越聚越多、刀枪出鞘的军营士兵,两人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意。
陈奇飞爪垂地,楚风指间扣着追风弧箭,杀气凛然。
“骁骑卫办案!所有人给我站住!否则格杀勿论!”
骁骑卫的赫赫凶名与方才贾环那道石破天惊的宗师气息,暂时镇住了这群普通士兵,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营帐内,贾环无视了跪在地上哀嚎的李远,缓步走上前,从青年手中夺下那几封信件。
他拆开其中一封,目光快速扫过,原本冷峻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讶异。
这是一份详细记录着京城与周边数州、数十名中高级官员收受贿赂的时间、地点、金额,乃至把柄的清单!
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后面还附有部分官员的亲笔承诺或抵押物描述!
这不仅仅是一份贿赂记录,更是一份足以让名单上所有人家破人亡、官帽落地的致命证据!
掌握了它,就等于捏住了这些官员的身家性命!
“百官行述……原来如此。”
贾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起来,真相就此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