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甲板,杨辰站在游艇前端,手指轻轻整理苏婉耳侧被风吹乱的发丝。他低头看她一眼,声音很轻:“等会儿我带你去主舱看看。”
苏婉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阳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整艘船安静得像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就在这时,杨辰腕表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行红字:【检测到非授权热源聚集,威胁等级:高,启动三级防护协议】。
他眼神一沉,目光迅速扫过四周。两名“船员”正靠在栏杆边,站姿松散,但手部动作异常——指节粗大,虎口有明显茧痕,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杨辰不动声色,牵起苏婉的手:“我去检查一下引擎舱,你先去休息区坐会儿。”
他边说边将她往主舱侧门带。脚步刚到门口,低声对着空气道:“激活保险舱,封闭路径。”
话音未落,甲板另一端突然爆响。火光炸开,玻璃碎裂声刺耳响起。几个黑衣蒙面人从船舱内冲出,手持短管冲锋枪,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杨少,别耍花样了。把随身设备交出来,否则我们只能请夫人帮我们谈条件了!”
苏婉猛地挣动,却被杨辰一把推进舱门。她回头看他,声音发颤:“你要干什么?”
“这不是商量。”他低吼一句,抬手按下指纹锁。液压装置启动,厚重金属门缓缓闭合。
“杨辰!”她在里面拍打观察窗,“你说过要告诉我一切!你不准再把我关在外面!”
舱内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外部实时画面。系统提示音响起:【三级防护已激活,仅限绑定者指令操作开启】。
她看见杨辰转身拔出手枪,背影笔直地走向甲板中央。耳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平静却冷得像冰:“我的真心,连死亡都买不通。”
枪声再次响起。三名海盗占据制高点,火力压制甲板通道。一人爬上驾驶台,开始拆解控制面板,另一人则从背包中取出引爆器,快速接线。
杨辰没有冲上去。他站在原地,举起双手,像是要投降。海盗头目哈哈大笑:“识相点就好!”
可就在对方放松警惕的瞬间,杨辰猛然侧身翻滚,子弹擦着肩膀飞过。他抬手两枪,击倒最前方两人。
与此同时,水面下破开四道涟漪。赵虎带着四名死士从水底潜入,悄无声息攀上船体。他们破窗而入,直接扑向后方敌人。
近身战爆发。赵虎右手戴着钛合金指虎,一拳砸在一名海盗手腕上,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对方惨叫还没出口,就被肘击命中喉结,当场瘫倒。
另一名死士用擒拿手法锁住对手关节,反拧压地。第三人则精准踢中膝盖外侧,使对方失去平衡后顺势制服。
最后一名海盗退到船尾,手中遥控器红灯闪烁。他狞笑着高举手臂:“再靠近我就引爆!这船连同你们一起炸飞!”
杨辰冲了过去。他没有开枪,而是猛扑上前,在对方按下按钮前撞开其手臂。两人摔在地上激烈扭打。海盗拼命挣扎,试图重新抓回遥控器。
赵虎赶到,一脚踩碎那枚装置。红灯熄灭,危机解除。
海盗头目被按在地上,嘴里仍在咆哮:“你疯了?为个女人值得拼上性命?!老子见过多少大佬,谁不是权衡利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整个世界作对?!”
杨辰从地上站起,抹去嘴角血迹。他看着那人,眼神像刀锋一样冷。
“为她,我愿与世界为敌。”
赵虎走过来,低声汇报:“俘虏全部控制,船上无遗留爆炸物,信号干扰已清除。”
杨辰点头,走向保险舱。他把手贴在舱门外壁,系统识别生物特征,金属门缓缓开启。
苏婉冲了出来,直接扑进他怀里。她的身体还在发抖,声音哽咽:“你不准再这样……把我关在外面。”
“我不是关你。”他紧紧抱住她,“是守你。”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泪:“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又要一个人去冒险?”
“因为我知道你会拦我。”他说,“但我必须确保你安全。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远处海面,警笛声由远及近。海警快艇正在驶来。
赵虎看了眼手表:“移交程序可以开始了。”
杨辰没动。他依旧抱着苏婉,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等会儿再处理。”他说。
赵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甲板。脚步声渐远,最终消失。
苏婉慢慢松开手,低头看见他左臂有一道划伤,血已经渗出来。她皱眉:“你受伤了。”
“小伤。”他说,“不碍事。”
她没说话,伸手撕下自己裙角的布条,蹲下身替他包扎。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
杨辰低头看着她。风吹起她的发,有几缕贴在他伤口上。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说的话吗?”她忽然问。
“哪一句?”
“你说,有些事不能外包。”她抬头看他,“比如喜欢我。”
他点头:“我记得。”
“那今天的事呢?”她声音低了些,“保护我,也是不能外包的吗?”
他蹲下来,和她平视:“赵虎可以替我打架,可以替我拆弹,可以替我完成任务。但他不能替我心疼你,也不能替我害怕失去你。”
她眼眶又红了。
“所以每一次危险,你都要亲自挡在我前面?”
“对。”他说,“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让你看到枪口。”
她伸手摸他脸上的擦伤,指尖微凉。
“下次……提前告诉我。”她说,“我们一起面对。”
他握住她的手:“好。”
她靠回他怀里,闭上眼睛。心跳声透过衣服传来,稳定有力。
甲板恢复安静。海浪轻轻拍打船身,节奏平稳。
杨辰抱着她,望向 horizon 线尽头升起的太阳。
苏婉忽然睁开眼,低声问:“你说系统会记录这一切吗?”
“会。”
“那它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他低头吻她。
短暂,直接,没有任何修饰。
她闭上眼,嘴角微微扬起。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远处,一艘黑色快艇正悄然驶离这片海域,消失在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