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东区,依山傍水之地,坐落着一片气势恢宏的府邸。
高墙大院,飞檐斗拱。
“刘府”二字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豪奢的彰显着刘家的底蕴与财力。
府内深处,一方院落。
刘家家主,刘擎天半眯着眼,在一片檀香袅袅中,舒服的靠在太师椅上,享受着上午的暖阳。
略显富态的面庞下,粗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每一次敲动,都仿佛有一万元进到刘家账上。
可谓是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在他侧方坐着几位家族核心成员,脸上俱是一派轻松愉悦。
自今早七点开始,到九点为止,短短两个小时内,枪神雕像狂揽1200万!
此刻临近中午十一点,粗略估算,入账至少2400万!
枪神雕像收益暴涨,那流水数字让在场人皆是心醉不已!
“呵呵!”刘擎天轻笑出声,打破院内的宁静。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落在了空着的位置上,他长子刘宏宴的座位。
“我刘某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哈哈!”
往年这门生意,到了每年六月武考阶段,会从两千涨到四千每小时。
再涨下去,家长们都会望而却步,难以敛财。
今年,儿子忽然提出,蹭热度的理念!
利用江昊的名气,吸引无知家长,一举把价格拉到一万每小时。
起初刘擎天是不同意的,觉得此举过于冒险。
但他儿子刘宏宴给他算了笔账。
枪神雕像最多同时容纳六百人感悟。
每个人每小时多赚八千,15天的总流量,能多赚多少钱!
十个亿啊!
听了那个数字,刘擎天当场傻眼,想也没想便同意了下来!
如今看到账上疯狂跳动的余额,刘家家主语气中的自豪险些就要溢出来:
“真是没想到,宴儿此番提议,竟有如此奇效。我刘家后继有人啊!”
一旁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立刻给家主倒茶,笑着附和:
“家主所言极是!大少爷天资聪颖,胆大心细,此番运作,着实令我刘家收益暴增,功不可没!”
其余人纷纷点头称赞。
自打三年前刘家机缘巧合,捡了那尊雕像,便一飞冲天。
起初外界都说他们是暴发户,可随着实力提升,谁还敢多嘴?
这几年刘家敛财不少,族内底蕴逐渐丰满,府中二品、三品族人随处可见。
大少爷更是在资源的堆彻下,年仅20岁便步入三品。
家主本人,同样斥巨资治疗好了曾经的隐疾,实力恢复至四品中段。
整个刘家可谓一片欣欣向荣,在临海的崛起速度极快。
刘家家主享受着教子有方的目光,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更浓。
对儿子的手段愈发满意。
这份胆识和算计,确非常人能有!
呵,毋庸置疑是遗传他的优良基因。
“大哥,宴儿此法虽好,收益也确实惊人,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院内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乐观。
坐在角落的一位中年美妇,眉宇间噙着几分忧虑,迟疑道。
她继续开口,“咱们与那江昊,并无半点交情,甚至面都未曾见过一次。如此贸然借用他的名头,还是这般天价,万一被他本人知晓....”
刘擎天被打断了遐想,眉头微皱,瞥了妹妹一眼,眼中掠过几分不耐烦。
语气也带上了训诫。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瞻前顾后,能成什么大事!”
见那女人依旧不安,他压下不耐烦,转而解释道:
“富贵险中求啊,二妹。我们只做十五天,武考一开始,立刻恢复原价,所有关于江昊的宣传全部撤下,销毁得干干净净!”
“快进快出,等他反应过来,我们钱已落袋,生米煮成熟饭!”
“况且,我们刘家是做什么的?慈善啊!”
他声音拔高,带着些许得意:“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都捐给了烈士遗孤,这可是咱们最大的护身符!”
“谁敢动我们,就是跟那些牺牲英雄的家属过不去,舆论就能压死他!”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每年捐赠仪式,都要由临海诸多高层亲自出席!
连武神分殿都如此给刘家面子,他们怕什么!
“可是......”美妇还想再争辩。
“没有可是!”刘擎天大手一挥,彻底打断她,“捐出去的真金白银是摆设吗?那些烈士遗孤,可都指着我们的善款过日子!”
“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从未说过刘家跟江昊有关系,消息都是安排底下的人放出去的,咱们刘家根本不知情!”
“咱们只是挂了几张照片,等市民自己去误解,那咋了?被发现了,那就撤下照片,登报道歉呗!”
左右不过是个本地天骄,刘家定然随意拿捏。
刘擎天环视众人,目光灼灼的沉声道:“你们知道,这十五天只要平稳度过,我们能多赚多少钱吗?”
说完,他似乎并不需要别人回答。
纯粹是为了展示内心的激动和得意,迫不及待地就要说出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数字。
就在这时。
一道平静中透着寒意的少年嗓音,毫无征兆地在院外响起。
“多少钱?”
那声音陌生而年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让院内所有谈笑风生的人瞬间僵住。
刘擎天正说到兴头上,得意地脱口而出:“十个亿!”
话一出口,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声音不对!
“谁?!”
他身体下意识绷紧,如同受惊的猛虎,霍然转头,惊疑不定的目光射向院外。
视线里,一名黑衣少年,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的立在阴影中。
面容冷峻,身形挺拔。
少年身后,倒着几名原本守在院外的刘家护卫,生死不知。
整个院,霎时间落针可闻。
先前几个下意识掏出武器的族人,在看清来人后,同样怔住!
那少年,别人也许不认识,他们能不知道吗!
刘擎天脸上的春风得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剩下错愕与迅速蔓延开来的恐慌。
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宕机。
江.....江昊?!
他怎么会在这里?!宴儿呢?!他从哪过来的?广场那边怎么样了?!
无数个疑问和不好的预感同时升起。
江昊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刘家成员。
每个被他扫到的人都如坠冰窖。
他们根本不知道,少年从何时开始听取他们的对话!
是不是听完了全程?有没有录音?
若是录音了,足以说明全场人对此事都知情!
未知的恐惧弥漫心头,仿佛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江昊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面无人色的刘擎天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刘家主,生意经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