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站上去，只觉神魂一颤。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爽，却又有些恍惚。
就好像深夜之中，那些单身男子在做某些外人不可见的事情一样。
灵魂的颤栗只是一瞬间，等李宣回过神来，就听到几声舒畅的叹息声。
他眉头一跳，回头看去，只见真龙残魂还有孙有钱等人都是一脸享受模样。
“不是，你们享受个屁啊，变态啊。”
李宣恨不得骂出声来，不过想到刚才自己也有那么一瞬，也就忍了下来。
相较于他们这些男人，宁静与柳君竹似乎很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们怎么了？”
宁静好奇的看着几人，然而面对他的询问，哪怕是真龙残魂也是老脸一红。
“没什么，走吧走吧。”
真龙残魂说完催促着向前离开。
不过他越是如此，宁静就越发好奇。
“春风，你们怎么了？”宁静锲而不舍的再次询问。
春风摆了摆手，红布遮眼身子挺拔，还有一种高深摸样。
“有所顿悟，有所顿悟。”
听到这话宁静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没有顿悟。
听闻这话李宣几人都是面露古怪之色，随即做出了统一反应，低头，向前。
奈何桥上除了踩上去那一下有些许异样，而后就很是寻常。
直至众人走到对岸，在回头看去，那些鬼魂的确没有跟上来。
“他们到底在惧怕什么？”李宣低语一声。
正说着，他看向已经干涸的忘川河。
这些鬼魂不敢过桥，更是不敢落入河床之上。像是在畏惧，可它们看着并没有神志。
“师父，这里还有字。”
宁静的声音再次从身旁传来。
李宣看了过去，只见几人都围在一起，低头看着最后一个台阶。
“知道了，你人还怪好的嘞。”
看着最后一个台阶上的字，李宣嘴巴张了张，写下这字的人性格还有些古怪。
“师傅，这个字的方向不对。”柳君竹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
李宣跨出一步来到近前，低头看着台阶上的字皱了皱眉头。
儒圣所留的字，是面朝奈何桥之内的。
而这人留下的字，是朝外的。
“也就是说，有人从这里出去过。江湖传闻没有一人活着出去，是假的。”朝露喃喃自语。
“这字可是儒圣留下？”封福询问一句。
问出这话之前他们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可还是想要证实一番。
“不是。”柳君竹摇头。
“不过这字看着也有些熟悉，我应该是见过的。”柳君竹又补充一句。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柳君竹见过的，那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种人，怕是与儒圣也差不了多少了。
“师父，我好像知道是谁留下的了。”宁静摸着下巴小声开口。
听到这话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宁静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张褶皱的黄纸。
众人不解她要做什么，当她将褶皱黄纸摊开，几人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黄纸上面有字，是一张借条。
“今归墟道长李羡仙借潇湘观三两银子当做酒钱，三月后归还。如期未还，霸王枪向抵。”
“这这这...”
众人相视无言，没想到这是李羡仙的借据。这位前天下第一人，竟会为了三两银子去借钱。
最关键的是，霸王枪啊，他竟然用霸王枪相抵。
李宣嘴角抽了抽，想到师父的种种离谱行为，此刻看到借条也不觉的稀罕。
毕竟当初师父连崆峒观的地契都抵出去了，若不是袁朗收着，崆峒观都易主了。
“师父，这是段念临行前交给我，说是在库房找到的。”
“他说霸王枪的确在潇湘观中，多半就是师祖给抵出去了，让咱们这趟出来去收回来。”宁静解释一句。
这话一出几人嘴巴不由张大，就连李宣也难以保持冷静。
霸王枪他知道，是师父的随身兵器。他竟然真的给当出去了，真是离离原上谱。
“段念为何没与我讲？”李宣回过神来好奇询问。
宁静犹豫一下小声回应。
“他说要是你知道了，以你的性格多半还会找潇湘观反过来收利息。”
“原本我准备自己去赎回来的，不过师父且看，师祖的字迹与台阶的上的，有九成相似。”
李宣看着借条，又看了看台阶，再加上这古怪的口吻，还真有师父的做派。
“不对，不对。”
封福突然开口，脸上带着狐疑之色。
“如果儒圣所留的奈何桥三字，是为了给谁看的，那必然是同代之人。”
“李羡仙与他差了三百年，这不该是留给他的，或许还有第三人进去过。”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陷入思索之中。
李宣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能，他有一种预感，儒圣或许与师父认识。
而且，既然师父能从中出来，儒圣必然不会死在里面。
“走吧，既然师父出来时还有心思留下这样一句话，此处应该不会太过凶险。”
李宣说完与真龙残魂带头向着前方走去。
一片猩红之中，有许多坍塌的建筑，除此之外竟是一只鬼魂也没有看到。
李宣与真龙残魂的神念始终覆盖方圆百里之内，一无所获的二人心中狐疑，鬼魂都去哪里了？
“难道是猜错了？奈何桥前的鬼魂，便是地府之内的所有了吗？”
可地府看着的确是崩塌了，李宣先前并未在那些魂魄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别说薛掌柜一家，就连徐周民也没有看到。
队伍一路向前，众人都没有说话。
虽说没有看到鬼魂，可场中气氛很是压抑，待久了还有些喘不上气来。
“嗯？”
走在前面的李宣与真龙残魂忽然停下脚步。
在后面的宁静柳君竹几人也停了下来。
他们微微仰头，看着空中，眸中都带着些震惊。
在前方不远处的空中，竟有一座城悬在那里。
整座城没有任何支点，一眼看去更是看不到城池的边界，占地不知多远。
“不对劲，为何神念感知下完全察觉不到。”真龙残魂蹙眉低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