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陈青云,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全靠关系和靠山?”
“老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陈青云踩在岛国街头的石板路上,烟雾缭绕中,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为了跟RS 生态科研团队谈成合作,来岛国之前,我特意让刘诗雅把能挖到的资料,全整理了一遍。”
“连RS 生态科研团队里,扫地阿姨的背景,都没放过。”
“傅闻野的底细就在那堆资料里,只是没想到,你说的教授就是他。”
陈青云弹了弹烟灰,缓缓道出傅闻野那段,浸着血泪的过往。
原来,傅闻野在没有来到岛国之前,其老家在国内一个穷县城的山坳里。
在傅闻野十岁的时候,村里的村支书儿子,盯上了他娘。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傅闻野的面,在土胚院子里将他娘侵犯。
傅闻野他爹,原本在外地打工。
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回来,攥着扁担就要和村支书儿子拼命。
可村支书儿子,仗着他爹,是村子里的支书,仗着他哥李清河在镇里当大官。
不仅把案子压得死死的……
还派打手,把上访的傅闻野他爹,拖到河滩上,一棍子一棍子打断了腿。
那血肉模糊的场面,自此就印在傅闻野的童年记忆里。
后来,傅闻野去当了兵。
枪林弹雨里拼出条命来,原以为退伍能换个安稳日子。
没想到回家那天,正撞见村支书儿子,带着推土机强拆他唯一的家。
事情发生后,傅闻野攥着退伍证去报警,去信访办。
本以为可以得到法律的保护,可跑断了腿也没人敢管。
最可气的是,村支书儿子得知,傅闻野和他爹一样,也去上访后。
再一次派出打手,把傅闻野堵在巷子里,以同样方式打断了腿。
那下场,就跟他爹当年一模一样。
这桩桩件件,成了压垮傅闻野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晚,傅闻野攥着酒瓶坐在河滩上,望着天上残缺的月亮。
突然想起,那句被遗忘的老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既然天道不公,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了断恩怨。
酒后的傅闻野,像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揣着把磨亮的柴刀闯进了村支书家。
将村支书儿子血溅当场时,傅闻野眼里没有半分惧意,只有大仇得报的空洞。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将村支书一家背后撑腰的狗官李清河,血刃。
无奈,傅闻野又连夜写了举报信,把狗官李清河的龌龊事抖了个干净。
本想做完这一切,自己就去自首,了却此生。
怎料,狗官李清河反手就是一记阴招。
到处散布谣言,说傅闻野的妈妈本就放荡,是咎由自取。
说傅闻野脑子有问题,是个有反社会人格的疯子,杀人是为了报复社会。
当傅闻野听到这些,泼给他,泼给他妈妈的脏水流言时。
绝望到极点,也失望了到了极点。
“说我给我妈报仇是幌子?说我对社会不满、对生活不满?”
“那这个社会不满的人多了,难道每个人都去杀人吗?我又不是个精神病人!”
“我不是对杀人没有愧疚,我是对我母亲被打死的时候,为什么没人主持公道?”
“如果这些年,村支书一家愿意给我们赔礼道歉,我也不会发生今天杀人的悲剧。”
“我等了22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为母报仇天经地义!我没做错,我是有血性的男人!”
这是傅闻野在被泼脏水之后,唯一的一次辩解,也是最后一次辩解。
之后,傅闻野便背着反社会人格的黑锅,像条丧家犬似的逃出国门。
而狗官李清河,反倒官升一级,活得越发滋润。
“我就是知道这些内情,才敢说帮傅闻野报仇,他要的不是钱,是个公道。”
陈青云说到这里时,捻灭烟蒂,眼神清明。
让豹女听得心头震颤,忍不住朝陈青云竖起大拇指。
同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叹。
“你身边的刘诗雅,收集资料情报的能力,真是不服不行啊。”
“就是不知道,哪天你会不会也把我的底细,扒得底朝天?”
陈青云笑道:“你这还用查吗?”
“雪豹突击队的前队长,代号豹女,我可是早有耳闻。”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名古屋酒馆门口。
推拉门,被风掀起一角。
隐约能看见傅闻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清酒换了三壶。
显然,已等了许久。
只是目光一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