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萧凡在房间里等到半夜,也没等来米若云的身影。
耐不住心焦的他去敲米若云的房门,门内却只传来带着点戏谑的女声:“昨晚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萧凡攥着门把手悔得直跺脚,脑子里全是昨晚错失的时机,没成想米若云又补了句:“肉在锅里,跑不了,是你的,迟早进你嘴里。”
第二日中午,萧凡就和贝花辰订了下午五点回阳城的机票。清扬开着越野车送两人去机场。
下车后,两人走向航站楼。萧凡转头就瞥见贝花辰不对劲——钱已经拿回来了,她却皱着眉,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愁绪。
“贝贝,钱都拿回来了,怎么还耷拉着脸?”
萧凡戳了戳贝花辰的胳膊。
贝花辰连忙摇头:“没什么。”
顿了顿,又忍不住叹口气,目光黏在机场外的街景上,“这就要回去了吗?”
“怎么,还舍不得缅北这地方?”
萧凡打趣道,没察觉她语气里的怅然。
“不是,只是……”
贝花辰咬着下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句“我喜欢你”在喉咙里滚了无数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暗自懊恼:当初对木诗音说“我喜欢你”时多轻易,难道对木诗音的是好感,对萧凡的才是不敢碰的爱情吗?想着,她痛苦地摇了摇头,把心思藏得更深。
萧凡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看了眼手机笑道:“离起飞还有俩小时呢,要不咱们去附近逛逛街?给木诗音、夏溪带点小礼品,还有萧依依——昨天答应陪她吃午饭,结果食言了,这小丫头指不定还在气我。”
“好啊!好啊!”
这话瞬间扫去贝花辰的愁云,她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跟上萧凡的脚步。
机场附近的老街满是烟火气,摆摊的商贩此起彼伏地吆喝,木刻工艺品、晒干的热带水果摆得满满当当。
两人刚走几步,就有个卖椰子的小哥凑上来,手里举着刚砍好的椰子:“二位,新鲜现砍的椰子汁,甜得很,买两个不?”
“来两个。”
萧凡没多想,直接付了钱。
“哎——”
贝花辰刚想开口说自己对椰子汁过敏,抬头就看见萧凡已经把吸管插进椰子,递到她手里。话到嘴边又转了弯,她默默接过,没再提过敏的事。
“怎么样,甜不甜?”
萧凡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转头问贝花辰。
“还、还行。”
贝花辰轻轻吸了一小口,让汁水含在舌尖,趁萧凡转头看旁边的工艺品时,飞快地俯身吐在路边的草丛里,又悄悄擦了擦嘴角。
“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适合带回去的小玩意儿。”
萧凡收回目光,心里盘算着给木诗音和夏溪挑个精致的木刻摆件,放在她们的办公桌上,给萧依依买点本地的零食,小丫头嘴馋。
可刚走没几步,萧凡忽然觉得脑袋发沉,眼前的街景晃了晃。
“贝贝,你有没有觉得头晕?”
他扶了扶额头,声音里带着点疑惑。
“没有啊。”
贝花辰正开心能这样单独陪着他,没察觉异样,笑着摇头。
“哦,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
萧凡揉了揉太阳穴,没往别处想,继续往前走。可越走,眩晕感越强烈,脚步也开始发虚,手里的椰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对劲,贝贝,走,回机场!”
萧凡猛地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想保持清醒,指尖已经开始发麻。
“怎么了?”
贝花辰这才察觉到萧凡脸色发白,连忙扶住他的胳膊。
“那椰子汁有问题!”
萧凡眼神一沉,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没事?”
“我对椰汁过敏,刚才就喝了点含在嘴里,趁你不注意吐了。”
贝花辰赶紧把手里的椰子扔在地上,用力扶着萧凡往机场的方向走,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可两人刚拐过一个路口,前方就出现五个蒙着黑面罩的男人,身形高大,堵住了去路。
萧凡心里一紧,低声对贝花辰说:“他们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待会儿我尽量拖住他们,你找机会往机场跑,只要进了航站楼,有警察在,他们不敢乱来!”
“不要!萧凡,我不能扔下你!”
贝花辰使劲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一边扶着萧凡,一边飞快地左右张望,想找条小巷绕过去,可四周都是摆摊的商贩,根本没地方躲。
黑衣人们很快走到跟前,为首的人盯着萧凡,目光像刀子似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冷声开口:“交出蓝龙玉佩,饶你们两个人的命。”
蓝龙玉佩?
萧凡心里一沉,苦笑着暗忖:原本还以为是缅北四大家族的人追来报复,没想到是冲这个来的。这玉佩是萧炎临走前刚交给自己的,还特意叮嘱过,关乎重大,绝不能丢。
“要是我不交呢?”
萧凡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声音依旧沉稳,没露半分怯色。
“不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嚣张,“不管你是哪个本家的人,在这里是缅北,没人能救你。”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光在阳光下闪了闪,伸手就挑开了萧凡胸口的衣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怀里的玉佩。
此时的萧凡浑身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却死死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要输,也得记住仇人的样子。
就在黑衣人伸手去掏他怀里的玉佩时,萧凡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扯掉了对方的黑面罩。
面罩下,是张五十岁左右的脸,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可以看出此人年轻时定英俊不凡。
“你——”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也好,让你死个明白,省得到了地下都不知道是谁拿了你的玉佩。”
说着,又伸手往萧凡怀里探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扶着萧凡的贝花辰突然浑身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带着颤抖喊出一个字:“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