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上,酒过三巡,许攸突然叹了口气。
“哎!我跟随袁本初多年,兢兢业业,他却丝毫不念旧情!”
许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灼灼地看向游尘:
“我曾劝说袁绍,说你游尘远道而来,战线太长,粮草不易补给,袁绍只需把守各郡紧要之处,深沟高垒,坚守不战;另遣使者到袁术处,让其出兵攻打河东,河内两郡;再派舌辩之士出使曹操,刘备两处,许以重利,使其反戈一击,纵然不成,也要让两家作壁上观。
此计若成,时待安能有今日之局面?”
许褚闻言,已经摸上了腰间佩剑,沮授也微微皱眉。
他不是没见过无理之人,比如田丰就经常去xx楼抓游尘的现行,指出游尘的错误之处,让游尘十分难堪。
但田丰至少不会直呼游尘表字,从来都是以‘主公’相称,并且他是为了游尘,为了征北军的发展才犯上,绝不是以卖弄才学为目的。
从许攸给出的计策来看,这家伙确实有些才能,但傲慢无礼之处已经远超其才干。难怪袁绍容不下他!
“哈哈哈!子远兄此计甚妙!”
游尘抚掌大笑:
“若袁绍果真依先生之计而行,不出数月,我军必然退兵!”
许攸闻言,笑容荡漾,脸上止不住的得意。
“时待,我——”
许攸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呵斥打断。
“大胆许攸,你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卖主求荣之辈,也敢屡屡直呼吾主表字!
欺吾手中宝剑不利乎?”
许褚拔剑在手,对许攸怒目而视。
要不是沮授拉着,这家伙怕是要直接砍人了。
“放肆!子远兄是我至交,远道而来,你怎可如此无礼!
还不向先生道歉!”
游尘板起面孔。
见许褚不为所动,沮授轻轻拉了他一下。
许褚这才别着头,抱拳对许攸冷哼一声:
“是某冒犯了!”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啊?喝迷糊了是不是?
出去吹个风,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在游尘的呵斥声中,许褚应诺退出帐外,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许攸。
“咳咳,都是游某治下不严,许褚这家伙蛮横惯了,竟然如此无礼!
子远兄勿怪,勿怪!”
“将军说的哪里话,是攸无礼在先,不干许将军的事!”
经过这个小插曲,许攸酒醒了不少。
在人家的主场,直呼主公的表字,好像是有点不礼貌……
还有你说的这个‘无礼’,确定不是在指桑骂槐?
次日,邺城郊外,两军摆开阵势对垒。
袁绍军接连丧师丢地,士气不振。
袁绍为了挽回颓势,在军师郭图的怂恿下,一改之前的防守策略,率大军出城,打算倚仗吕布之勇,挫一挫敌军锐气。
审配调拨弓弩手两千,压住两翼阵脚。三通鼓罢,袁绍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马于阵前。左右排列着吕布,张辽,高顺,韩荣等大将。旌旗节钺,甚是严整。
征北军阵中门旗开处,游尘骑虎而出。典韦,许褚,尤英,威士忌,弘达,飒纳达,颜良,文丑等人盔甲鲜明,各持神兵,簇拥左右。
袁绍以鞭遥指游尘,厉声怒喝:
“游尘小儿!量汝不过一乡野村夫,全赖本将军在天子面前多番举荐,汝方能身居高位,手握重兵!
汝不思回报,反来攻我州郡,夺我城池,实乃忘恩负义之小人!”
游尘将凤翅镗指向袁绍,眼中再无昔日的兄弟情谊。
“袁本初,休要信口雌黄!
袁氏一族四世三公,深受皇恩,汝身为讨董盟军盟主,不仅不思救天子于水火之中,还敢袭杀陛下册封的冀州牧韩馥!
诸般罪行,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本侯乃陛下亲封征北将军,今日正要讨伐汝这逆贼!”
袁绍闻言大怒,回顾众将问道:
“何人与我拿下游尘小儿?”
“游尘匹夫,乱臣贼子!
识得河北韩琼否?”
袁绍话音刚落,身后一将挺枪跃马,杀出阵来。
“时……将军,袁绍军中有六员勇猛大将,合称‘四庭一柱一正梁’。
四庭即淳于琼,韩猛,张合,高览四人,正梁便是河北枪王韩荣,而一柱就是此人!
此人乃韩荣之侄,一身武艺尽得韩荣真传!不可轻敌!”
许攸在游尘身旁给出解释。
“哼!什么四庭一柱一正梁,不过酒囊饭袋而已!
主公,请允许某出战,保证将什么狗屁正梁庭柱都砍断!”
颜良冷哼一声。
“不劳颜将军出手,看我斩杀此人!”
话音刚落,尤英催动战马飞奔而出。
“这……将军,让一女子出战,岂不被袁绍耻笑,动摇我军军心!
不可,不可呀!”
许攸愣了片刻,回神后一脸焦急地看向游尘。
“子远兄勿忧!我征北军中一切以实力为尊,尤都尉虽是女子,可这都尉一职也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绝非其他深闺女子可比!”
游尘心说颜良文、丑都在自己这边,以尤英能跟自己五五开的武艺,弄死一个狗屁枪王的侄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许攸左顾右盼,见众将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将信将疑。
“莫非游尘小儿帐下无人了?
竟使一女子出战!
躲在女人身后,果真是无耻之尤!”
袁绍见尤英出战,当即出言嘲讽,身后一众文武纷纷应和。
韩琼原本打算,若是游尘让典韦,许褚这些猛人出战,那他撑上几个回合就直接跑。毕竟尊严和小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结果对面出来的竟是一员女将!
虽然体格看起来健壮了些,但还是可以看出那姣好的容颜和身段。韩琼阅女无数,还真没尝过这种味道,当即面露淫邪之色,出言不逊: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等本将军将你擒拿过来,好好地疼爱一番!”
尤英一脸鄙夷地看着韩琼,心中已经给这个眼神猥琐的家伙判了死刑。
借着胯下绝群的速度,眨眼间便来到了韩琼近前,手中钩镰枪如灵蛇出洞,枪出如龙。
“什么!”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韩琼因为轻敌,未做防备,只能眼睁睁任由那光影般的枪尖没入咽喉,再从后颈穿出。
尤英将钩镰枪一甩,韩琼的尸身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