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璃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在飙升。
他移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你......你是小墨？”
墨云清眨了眨碧眼，似乎努力理解这个问题，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尾巴尖轻轻翘起：
“嗯。我是.......小墨，墨云清。”
他的声音带着刚学语的生涩，但咬字清晰。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君璃艰难地问道。
墨云清脸上露出更加茫然的表情，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人类手掌，又伸手摸了摸头顶的耳朵，眼神纯真而无辜：
“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
他抬起头，望向沈君璃的目光充满了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主人.......害怕小墨了吗？”
这一声“主人”叫得沈君璃心头一颤。他看着眼前这个顶着猫耳、眼神清澈的少年，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那只高冷黑猫的影子？
完全是一副刚刚化形、懵懂无知、全心依赖着他的模样。
恐惧和震惊渐渐被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取代。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小墨就是小墨，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细心照料了这么久的家人。
现在他变成了这样，看起来还什么都不懂，自己更不能丢下他不管。
“不怕。”
沈君璃走到床边，尽量自然地坐下，避开那过于刺激的视觉冲击，目光落在墨云清的脸上，努力忽略那对动来动去的耳朵。
“只是......有点突然。
你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墨云清摇了摇头，往前凑了凑，像还是猫时那样，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沈君璃的手臂，动作自然又亲昵：
“没有不舒服。
主人.......在，就好。”
这熟悉的撒娇动作，彻底击溃了沈君璃最后一丝疑虑和不安。
他叹了口气，伸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摸了摸墨云清的黑发，刻意避开了敏感的猫耳：
“好，我在。
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还有，别叫我主人。”
“那叫.......什么？”
“叫哥哥。”
“哥哥......”
当务之急，是不能再让小墨这样光着腿待着了。
沈君璃站起身：
“你在这里等我，别动，我去给你找件能穿的衣服。”
看着沈君璃匆匆离开卧室的背影，墨云清脸上那副懵懂无知的表情瞬间收敛，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光芒。
他低头扯了扯身上过大的睡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属于猫科动物的狡黠笑容。
“主人.......哥哥.......”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尾音带着玩味。
虽然暂时装傻充愣有点憋屈，但为了避开那该死的绝育，也为了......近距离看看阿璃手足无措的有趣模样，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至于以后？
墨云清慵懒地甩了甩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