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璃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只见墨云清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蹲在窗台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沈君璃语气冷淡。
墨云清跳进屋内,反手关上窗户,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君璃:
“阿璃,你这几天躲着我,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关于沈家......和魔教有关的流言?”
沈君璃心中一震,没想到墨云清会如此直接地挑明。
他抿紧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看着墨云清,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审视。
墨云清见他这般反应,心中更痛。他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沈君璃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无比郑重:
“阿璃,你看着我。
我,墨云清,以我亡母的在天之灵起誓,沈家灭门之事,绝对与我父子无关,与魔教无关!
那些流言,是有人故意散布,想要嫁祸给我们,搅乱江湖!”
沈君璃被他眼中毫无杂质的坦诚和那郑重其事的誓言震住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焦急、诚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可是......火焰标记.......”
沈君璃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那是伪造的!”
墨云清斩钉截铁,
“我魔教的火焰标记有其独特的绘制手法和药水配方,外人极难模仿,但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弄个形似的东西出来栽赃,也并非不可能!
阿璃,你想想,若真是我们做的,我和我爹何必大费周章救你回来,好吃好喝地待你?
直接杀了灭口,或者严刑逼供,不是更简单?”
沈君璃哑口无言。
墨云清的话,逻辑清晰,合情合理。
的确,若魔教是凶手,他们的行为完全说不通。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敢相信任何人。”
墨云清放缓了语气,手上微微用力,仿佛要传递给他力量,
“但阿璃,请你相信我一次。
我墨云清或许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我认可的人,绝不会虚情假意,更不会背后捅刀!
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我会帮你,一起查出真凶!”
他看着沈君璃眼中逐渐软化的戒备,趁热打铁,从怀中取出一个样式古朴的玄铁令牌,塞到沈君璃手里:
“这是代表我少主身份的令牌,见令如见我。
现在把它交给你。
阿璃,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和担保。
在查明真相之前,你可以留在魔教,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我爹,就是你的后盾。
若你发现我有半句虚言,或是魔教与沈家之难有半分关联,你随时可以拿着这令牌,调动教中力量.......取我性命!”
沈君璃握着那枚沉甸甸、还带着墨云清体温的令牌,听着他这番掷地有声、近乎孤注一掷的承诺,心中筑起的那道冰墙,终于轰然倒塌。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