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度渴望亲情,所以即便是黄淑娟对她不算太好,她也愿意为那个家付出。
只是没想到叶清清会找过去,还摇身一变变成了唐清清。
那个家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有时候也想过把唐家搬空,想想还是算了,到底是这个时代唯一待过的地方。
后来,没想过会轻易嫁给陆晏舟,想着两个孤独的人会更容易靠近。
哪曾想,原来她竟成了高攀的那一个。
“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晏舟在她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细细摩挲。
“我跟他们几个说一声,”陆晏舟刚起身就被唐染拉住:“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咱们要在京市待一个月呢,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陆晏舟拍拍她的手,站起来宣布自己要回家了。
“外公不是说让你住这里?”裴砚青惊讶的问道。
刚才老爷子上楼前明确说了,让陆晏舟俩人住楼上,唐妈已经把被子什么的都弄好了。
“染染,想住这里还是回家?”陆晏舟尊重她的意见。
“外公说让咱们住这里就住这里吧,来回跑总麻烦表哥也不好!”唐染住哪都无所谓,反正有陆晏舟陪着。
裴家几人看到唐染确实有些困顿,彻底没了玩闹的心思,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去了。
“表哥他们不住这?”上楼的空隙,唐染问道。
老爷子虽然住的是大院,但是是一栋独居的小楼,楼上楼下有不少房间。
“表哥都有自己住的地方,平时会回来陪老爷子,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住的地方。”陆晏舟打开其中一间房门:“这是我之前来住的房间,唐姨什么都收拾好了。”
房间不小,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里面全是男人的用品,显的冷硬些。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隐形的富豪?”唐染坐在床上四处打量一番,屋子里有暖气供应,热气很足,也不用怕冷。
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用出门就能洗漱。
陆晏舟给她端来洗脚水,亲自给她洗好,把人送进被窝。
“整的像我的小奴隶似的。”唐染捂着被子咯咯直笑。
“可不就是你的奴隶?”陆晏舟就着她的洗脚水胡乱洗了两下,倒了水就钻进被窝:“还是抱着媳妇睡舒服。”
唐染笑着推了他一下,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唐妈就准备好了早饭。
边上没有陆晏舟的身影,倒是楼下院子里传来一老一少的谈话声。
唐染撩开窗帘一看,爷孙俩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老爷子穿着白色家居服,白发白衣仙气飘飘,宛若一个得道的老神仙。
陆晏舟则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在院子里打拳。
两人各锻炼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唐染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下楼,走到楼下,唐妈正好往桌子上端饭。
看到她下楼,唐妈笑着说道:“起来了?洗洗手吃饭了。”
唐染点点头,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很是羡慕,那些练武的招式都是充满力道。
她好奇的是陆晏舟又没有当过兵,怎么会这么厉害?
“怎么不多睡会儿?”看到她站在门口,陆晏舟收了招式,朝她走来。老爷子则是练完最后一式才深深的吐了口气。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在家那么久也没见他锻炼过,一来京市倒是解锁了他很多未解之谜。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一辈子很长,慢慢了解。”陆晏舟接过唐妈递来的衣服,说了声谢谢。
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可能跟他前半生戎马生涯有关。
“吃完饭,让晏舟带着你看看他父母,结婚后就是一家人了,早晚得去拜拜。”老爷子的话音落,唐染怔忪了一下,她在下槐村的时候就想问陆晏舟父母的事儿,但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原来,她那素未谋面的公婆,是葬在京市。
那陆晏舟还回黑省做什么?他所有的亲人都在这?
“以后跟你说。”陆晏舟牵着她的手走到饭桌前,桌子上摆满了油条、包子、焦圈、豆腐脑儿,还有一碗炸酱面。
唐染吃了个包子,喝了半碗豆腐脑儿,胃里已经满了。剩下的半碗陆晏舟接过去解决掉。
老爷子看到后不仅没皱眉头,反而开怀的笑道:“这小子,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年轻时我跟他姥姥结婚就是这,吃不完的都进了我肚子。哈哈哈……”
餐厅里充斥着老爷子的笑声。
唐染脸微红,挺不好意思的。
在家也就算了,现在是当着老人家的面,有点欺负他外孙的嫌疑。
早饭过后,裴晏青开着吉普车来接他们两个去安山公墓,陆晏舟的父母就安葬在那里。
街上没几辆车,这时候能开的起车的人不多,裴晏青也是借了他亲爹的势才敢开的。反倒满大街都是自行车,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其实我们坐公交车,下站后再走一段路也能到。你这样天天开车出来会不会有影响?”陆晏舟皱着眉问着。
“有事我早就不开了,放心吧,天塌了有老爷子顶着呢,怕什么?”主要是裴砚青足够优秀,否则早就挨他亲爹的踹了。
“而且你说的那个公交车,挤到双脚离地,你舍得让弟妹受那罪?”车子驶离繁华的街道,朝着偏僻的外围走去。
离市中心越远,外面的景色越荒凉,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在一处公墓门口停下。
“我跟你们一起去拜拜姑姑姑父!”裴砚青从车厢里拿出苹果跟橘子,跟在两人后面往山上走。
这时期对四\/旧很是忌讳,祭拜的人也不敢拿什么元宝\/香\/烛什么的,多以水果替代。
来到一处石碑前,陆晏舟清理干净坟前的杂草,把水果放在石碑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爸、妈,我带媳妇儿来看你们了。”
唐染也跟着跪下磕头,“爸妈,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们,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晏舟的。”
裴砚青嘴角抽了抽,静静地站在两人后面:“三姑、姑父,晏舟只要在京市,就没人敢欺负的了他,我用自己身上这身军装发誓。”
他平时不爱说大话,不过对于陆晏舟,那可真是比亲兄弟还亲。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