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谢谢你，你真好！”叶清清搂着黄淑娟的胳膊撒娇。
“看你说的，你是我亲生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对了时越，等过两天去了乡下，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黄淑娟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叶清清，以前对唐染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懊悔。
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想怎么生气。
不是自己的还养不熟，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唐染不知道黄淑娟此刻的想法，自然也不在意。她从胡同出来又去了趟供销社。
“呦，这不是唐家的大小姐吗？你妈刚带着一个女孩儿来买了很多东西，咋的，没你的份吗？”说话的是柜台前站着的一个女孩儿，穿着淡蓝色的布拉吉，扎着两个黑油油的大辫子，只是看着唐染的眼神不太友好。
“我当是谁在狗叫呢，原来是你赵红秀啊？”唐染一点也不惯着她，反正都要下乡了，管他得罪谁呢。
“我可都听说了，你不是唐家亲生的，你这个冒牌的假货，还不赶紧滚回你的山窝窝里。供销社的大门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赵红秀也是在大院里长大，从小就爱和唐染比较，愣是一次都没赢过。
刚才她来供销社买东西，见到了唐染的妈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一打听才知道，唐染竟然是抱错的。哈哈，这么多年总算让她出了口气了。
唐染白了她一眼：“供销社是你家开的？你说不来就不来？还有，你早上是不是没刷牙，嘴巴这么臭？”
赵红秀一听急眼了：“唐染，你马上就要从京市滚到穷苦的黑省去了，有什么好嘚瑟的？我祝你下乡嫁鳏夫，一辈子老死在乡下……”
这话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来说也算是一个狠毒的诅咒了，但唐染是谁，压根都不在意的。
“我嫁鳏夫，也比你长的丑没人要强……”
“你……”赵红秀吵不过唐染，下意识就想冲过来，反正她也不是唐家亲生的，打了也没人管。尤其是那张明艳的脸，最好给她刮花了……
唐染见她冲过来，只是略微一抬脚。
只顾着想抓花唐染脸蛋儿的赵红秀没留神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嘴巴磕到门槛上，满嘴的鲜血。
“哎呀，这么大的见面礼，我可担不起，赶紧起来吧？”唐染看着她，心里很是解气。
赵红秀每次见她都要大呼小叫的，这下不叫了吧？
“啊啊，我的牙……”赵红秀摸着疼的麻木的嘴唇，哭的像杀猪一样。
供销社里面的售货员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要去扶赵红秀起来。
“唐染，我跟你没完……”赵红秀哭着跑开了，她要找她妈去唐染家告状，最好能打死这个小贱人。
赵红秀走后，唐染才不急不慢的走到柜台前：“你好，同志，我要万紫千红的润肤脂，友谊的雪花膏，还有蛤蜊油，每样来十个……”
售货员这才回过神儿来，看着唐染的眼神带着点复杂，一边拿东西一边忍不住絮叨多嘴：“同志，你一下子买这么多用的完吗？这润肤脂和雪花膏可金贵着呢。”
唐染指尖敲了敲柜台，语气平淡：“乡下风大，用着费。”
唐染的皮肤娇嫩的很，真要是在黑省冻裂了，遭罪的还是自己。而且多备点总归是没错的。
售货员麻利的把东西装进粗布袋子，又数了数要找的钱，确定没错了才递过去：“这是三块二毛五，你点好。”
唐染接过袋子跟零钱，连数都没数，背着就走了。
等走到僻静的地方时，把东西都扔进了空间，然后空着两只手回家了。
大院里赵秀芬正跟亲妈李婶儿，在唐家哭的像死了亲妈似的：“唐叔叔，你的替我做主啊，唐染她故意把我绊倒，把我的牙都磕掉了。”
“她唐叔，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家唐染咋就这么狠毒，把我闺女儿的牙都打掉了呢？她将来还怎么嫁人……”
唐伯成被这突然上门的母女俩弄的一愣一愣的：“唐染……打你家红秀？”
赵红秀又高又胖的，唐染那小身板也打不过吧？
不等唐伯成说话，李婶儿李芳就指着赵红秀缺了的门牙道：“看把孩子给打的，从小到大我都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黄淑娟跟叶清清一进大院就看到有人指指点点的，还没进屋就听到女人的哭声。
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猛的推开了门：“老唐，怎么回事儿？”
邻居的指指点点已经让她怒火中烧了，这会儿又来了赵家母女俩，更是难掩脸上的怒气。
“唐染她妈，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家唐染把我闺女给打的，总该给个说法吧？”
李芬看着进门的黄淑娟瞬间有了主意：“好好的一个闺女被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出去？这样吧，你给我一百块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什么？”黄淑娟还没有从赵红秀被打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李芬的狮子大张口。
一百块钱，她怎么不去抢呢？怎么好意思张口的。
“是啊，唐阿姨，我以后……还怎么粗去见人……”赵红秀一说话就漏风，字都说不清了。
“妈，是不是，姐姐看到我回来生气，才把气撒到别人身上的？”叶清清扯了扯黄淑娟的衣服小声的说道：“而且，姐姐现在没在家，不能光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吧？”
不是叶清清要维护唐染，而是她心疼那一百块钱，给她的话，能买好多东西呢。
“就是赵家嫂子，不能你们说唐染打的就是唐染打的，我总得听听事情的经过吧？”黄淑娟表现的很是和善，“这样，你们先回去，等唐染回来了我问问情况。要真是她的错，我让她上门给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闺女的牙都掉了，又长不回去了，你们不能包庇害人的凶手，不然……不然我就去举报你去……”李芬发了狠，势必要从唐家弄点东西回去。
刚才她看的门儿清，黄淑娟买了好多东西回来呢。这要是都给她该有多好？
“那你想怎么着？”黄淑娟压抑着怒气问道。
“我……”
“咦，家里怎么这么热闹？”正说着唐染背着手从外面溜达回来。
“回来的正好，唐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