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号”飞船内部，短暂的休整时间转瞬即逝。莱昂·阿波卡利斯感受着体内被【初级星脉调和药剂】梳理后稍显平复的力量冲突，以及脑海中那本【基础能量共鸣引导手册】带来的全新认知，心中那份因巨额债务和被迫签下“卖身契”而产生的郁结，总算被冲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于验证所学、提升实力的迫切感。
然而，投资人薇尔娜·灼鳞女士显然有着她自己的节奏和恶趣味。
“好了~小合伙人~休息时间结束！”薇尔娜慵懒地拍了拍手，将莱昂从沉浸式的精神感应练习中唤醒。她今天换了一身装束，依旧是醒目的红色为主调，但不再是那件高开叉的法师袍，而是一套剪裁更利落、点缀着暗金色凤凰纹路的皮质猎装，长靴及膝，腰间挂着一把装饰华丽的燧发短铳（天知道这玩意在魔法世界有什么用）和一排看起来就不明觉厉的药剂瓶，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准备去参加野外沙龙而非进行黑市交易的女冒险家。
“准备一下，我们要暂时离开这个闷罐子了~”她打了个响指，主舱室一侧的墙壁再次滑开，露出那个熟悉的传送漩涡，“目的地——‘堕落豚鼠’黑市中转站！带你去见见世面，呼吸一下…嗯，自由的空气？顺便，把你那八千五百金币的‘分红’额度（虽然已经抵债了）开放给你，让你体验一下自主采购的乐趣~”
她的语气轻松愉快，但莱昂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桃花眼底深处那一丝看好戏的狡黠。自主采购？用那点可怜巴巴、还属于“预支未来”的额度，在这位精明到骨子里的商会代表眼皮子底下？莱昂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绝对是个坑。
但他没有选择。身上的“新手福利套装”已经在碎片世界里变成了真正的破烂，防护服胸口凹陷裂纹遍布，短剑彻底成了锯条，空间腰包更是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呕吐出所有东西。他确实急需更换装备，哪怕是最基础的。
“走吧~别磨蹭了~时间就是金钱，我的小合伙人~”薇尔娜率先踏入了传送门。
莱昂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怀中贴身藏好的“暗夜之星”和那本金属箔手册，握了握拳，跟了上去。
熟悉的眩晕感过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复杂的混合气味率先涌入莱昂的鼻腔——劣质烟草味、腐烂食物的馊味、未处理的污水臭味、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廉价的香水味…所有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属于法外之地的独特“欢迎仪式”。
莱昂忍住干呕的冲动，睁眼打量四周。
他们身处一条狭窄、阴暗、泥泞的巷道深处。两侧是高耸的、用各种废弃材料胡乱搭建起来的棚屋，歪歪扭扭，摇摇欲坠。头顶是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晾衣绳和胡乱架设的魔法线路（许多已经裸露破裂，闪烁着危险的电火花），将本就昏暗的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脚下是黏糊糊的、不知沉淀了多少污秽的烂泥路。
巷道外传来鼎沸的人声，各种语言的叫卖声、争吵声、粗野的笑骂声、金属敲击声、以及偶尔响起的、被迅速压下去的短促惨叫或能量爆鸣声，交织成一曲混乱而充满活力的“集市交响乐”。
这里就是“堕落豚鼠”黑市？比莱昂想象中还要…破败和混乱。
“欢迎来到‘豚鼠下水道’~黑市的外围区域，也是最‘接地气’的部分~”薇尔娜似乎对这里的空气毫不在意，甚至还深吸了一口，脸上带着一种回到快乐老家的惬意表情，“别东张西望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跟紧我，掉队了被哪个瘾君子拖进巷子里拆了卖零件，姐姐我可不管售后哦~”
她说着，十分自然地伸手，挽住了莱昂的胳膊。这个动作看似亲昵，但莱昂立刻感觉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从她手臂传来，几乎是拖着他向前走去。同时，一层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将两人周围一小片区域笼罩。那些原本投射过来的、混杂着贪婪、恶意和好奇的目光，在接触到这层能量波动后，大多下意识地移开，仿佛他们并不存在一样。
莱昂心中凛然。这女人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计算精确，这层能量屏障显然是某种高级的隐匿或威慑法术。
两人走出巷道，真正进入了黑市的街道。
眼前的景象让莱昂头皮发麻。街道狭窄得几乎无法并行三人，两侧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摊主种族各异，人类、兽人、矮人、地精、甚至还有一些用兜帽遮住面容的疑似黑暗精灵或更诡异种族的生物。他们售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挑战着莱昂的认知下限：
有售卖明显附着怨灵、血迹未干的武器的；有公然摆着禁锢着模糊人形的灵魂水晶的；有现场宰杀某种不断蠕动、发出婴儿啼哭般声音的怪异魔物，兜售新鲜材料的；有支着大锅熬煮着散发诡异绿光、咕嘟咕嘟冒泡的可疑药剂的；更有甚者，直接在地上铺块破布，上面摆着几块灰扑扑的、据说是“古代神器碎片”的石头，大声吆喝着“跳楼价甩卖，概不退还”…
空气中弥漫着更强的异味和躁动的能量乱流。讨价还价声、吹嘘叫卖声、以及偶尔因交易纠纷引发的短暂斗殴声不绝于耳。几个穿着破烂皮甲、眼神凶悍的佣兵撞开人群走过，腰间挂着染血的战利品。一队穿着统一黑色制服、面色冷漠的人快速穿过街道，所过之处，喧闹声都会下意识地压低几分——那是“眼瞳”组织的巡逻队？莱昂的心提了一下，但薇尔娜的能量屏障似乎完美地避开了他们的注意。
这里没有规则，或者说，唯一的规则就是实力和…金币。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生活气息？”薇尔娜笑眯眯地侧头问道，挽着莱昂的手臂力道丝毫未减，拖着他熟练地在混乱的人流中穿梭，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多看看，多学学，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你们这些贵族少爷以前接触到的，不过是粉饰太平的温室罢了~”
莱昂沉默着，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个个摊位，努力分辨着哪些是真正的宝物，哪些是致命的陷阱。他发现，很多看似破烂的东西，其蕴含的能量波动却异常隐晦而强大，而一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东西，反而华而不实。在这里，眼力和运气同样重要。
“好了，别瞎看了，外围摊贩卖的都是垃圾和骗傻子的玩意儿。”薇尔娜拖着他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巷，巷子尽头有一扇毫不起眼的、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口蹲着一个打着瞌睡、缺了只耳朵的老地精。
薇尔娜直接弹出一枚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钱币（并非大陆通用币），精准地落入老地精破旧的帽子里。
老地精猛地惊醒，看到钱币和薇尔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敬畏，忙不迭地起身，费力地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灯火昏暗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郁的魔法药剂味和…一种高级皮革与金属保养油混合的气息。
“欢迎来到‘豚鼠的真正宝库’~”薇尔娜松开莱昂，率先走下石阶，“这里的东西…稍微靠谱点，当然，价格也‘好看’点。你的八千五百金币预算，在这里大概能买…嗯，半件像样的皮甲？或者一把能捅破皮的匕首？”
莱昂：“…” 他就知道！
走下石阶，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仿佛将山腹掏空形成的地下大厅。光线依旧昏暗，但被无数悬挂的水晶灯和摊位自带的魔法光源点缀得光怪陆离。环境比外面整洁许多，摊位规划有序，甚至还有简单的分区。顾客明显少了，但气息普遍更加强大和危险，交易也显得更…安静和隐秘。
这里的商品档次明显提升：闪烁着强大附魔光芒的武器铠甲、封装在特制水晶柜中的稀有魔核与药材、年代久远散发着神秘波动的古籍与卷轴、甚至还有几个笼子里关押着眼神麻木的珍稀魔兽或…类人生物？
薇尔娜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向一个区域：“跟我来，先给你弄套能看的行头，免得丢商会的人。”
她带着莱昂来到一个由几个巨大木箱拼凑成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个肌肉虬结、皮肤黝黑、正在打磨一把双手巨斧的独眼矮人。
“老铁颚，生意怎么样？”薇尔娜熟稔地打招呼。
独眼矮人抬起头，看到薇尔娜，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是你这个吸血鬼婆娘…又来淘便宜货了？老子这里没你要的垃圾！”
“啧，怎么说话呢~”薇尔娜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拍了拍莱昂的后背，“给这个菜鸟弄套能凑合穿的，预算…五千金币以内吧。”她直接砍掉了莱昂一大半的预算。
“五千？”老铁颚嗤笑一声，随手从身后一个堆满杂物的箱子里扯出几件东西，扔在地上，“喏，就这些爱要不要。轻皮甲，附魔了【微弱坚固】和【自清洁】（可能失效了），几个破洞自己找块皮子补补。靴子，【微弱灵活】（大概还能用），鞋底快磨穿了。手套，【微弱精准】，指关节护甲掉了两个。打包价，四千八。”
莱昂看着地上那几件散发着霉味和汗味、磨损严重、附魔灵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装备”，脸都绿了。这比他那套“新手福利套装”也好不到哪去啊！还要四千八？
“三千。”薇尔娜面不改色地砍价。
“滚蛋！四千五最低！”
“三千二，外加帮你处理掉那箱‘压仓底的锈铁片’。”
“妈的…三千八！再低老子亏本了！”
“三千五，成交。再送条腰带。”薇尔娜直接拍板，弹过去几枚金币。
老铁颚骂骂咧咧地收了钱，又从箱底摸出一条看起来还算结实的皮质腰带扔了过来。
薇尔娜示意莱昂：“穿上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也没得换。”
莱昂黑着脸，在那独眼矮人鄙夷的目光和薇尔娜玩味的笑容中，捡起那堆“破烂”，走到角落勉强换上。皮甲果然有几个破洞，而且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馊味。靴子有点夹脚。手套破破烂烂。唯一欣慰的是那条腰带确实结实，而且有几个不错的挂扣。
“嗯，人靠衣装马靠鞍~看起来总算不像捡破烂的了~”薇尔娜违心地称赞了一句，然后继续拖着他往前走，“下一站，武器~”
他们来到一个挂着各种奇形怪状武器的摊位，摊主是一个沉默的、脸上有着恐怖疤痕的人类。
薇尔娜根本不给莱昂挑选的机会，直接指着一柄放在角落、剑刃狭长、闪烁着微弱青光的单手长剑问道：“那把‘青鼠’，多少钱？”
“七千金币。”疤面男声音沙哑。
“两千。”
“六千。”
“两千五。附赠剑鞘和基础保养油。”
“五千五。”
“三千。不卖就走。”薇尔娜作势欲走。
“…四千。最低。”
“三千五，加送那本《基础剑术入门图解》。”薇尔娜指了指摊位上一本落满灰尘、封面模糊的小册子。
疤面男嘴角抽搐了一下，死死盯着薇尔娜，最终颓然摆手：“拿走拿走！算老子倒霉！”
薇尔娜愉快地付钱，拿起长剑和那本破旧册子塞给莱昂：“喏，【微弱锐利】附魔，比你那烧火棍强点。册子没事翻翻，免得打架时把自己绊倒。”
莱昂握着这柄名为“青鼠”的长剑，入手冰凉，比之前的破短剑确实好了无数倍，剑身的青光也流转不息。但他心里在滴血，预算已经快见底了！
果然，薇尔娜下一句话就是：“好了，装备搞定。还剩…嗯，大概一千金币？走，去买点‘冒险必备’的小玩意儿~”
她不由分说地把莱昂拉到一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符文卷轴和奇怪道具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地精老头，正埋头在一个冒烟的坩埚前鼓捣着什么。
“老火花，来点实惠的‘次品’。”薇尔娜敲了敲柜台。
地精老头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清是薇尔娜，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哟~灼鳞老板~又要照顾小店生意了？这次要什么？【强效治疗药膏】（过期版）？【闪光尘】（受潮结块）？还是【次级隐身药剂】（效果随机，可能变显形）？”
莱昂：“…”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薇尔娜却习以为常：“老规矩，效果差点没关系，别出人命就行。来两份【止血粉】（效果打折），三瓶【体力回复药剂】（杂质较多，可能拉肚子），一张【微弱护盾卷轴】（持续时间缩水），再来一包【驱虫粉】（味道刺鼻，效果存疑）。打包价多少？”
经过一番激烈的、语速极快的、夹杂着大量莱昂听不懂的行话和术语的讨价还价，最终以八百金币成交。
莱昂看着手里那一小包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补给品”，欲哭无泪。预算彻底清零。
“好了~采购完毕~”薇尔娜满意地拍拍手，“怎么样？体验到自主购物的快乐了吧？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莱昂看着身上散发着霉味的皮甲，手里仅剩一千多金币换来的长剑和一堆次品药剂，成就感没有，想打人的冲动倒是很强烈。
“走吧，交易完成，该离开了。这地方待久了容易沾染晦气。”薇尔娜似乎目的达成，准备撤退。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时，莱昂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大厅最深处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摊位，摊主是一个裹在厚重黑袍里、看不清面容、仿佛睡着了的身影。摊位上只零星摆着几件东西，都蒙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光顾了。
但莱昂的目光，却被其中一件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造型古朴、通体由某种暗沉金属打造、表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绝非现代通用符文的…罗盘？或者说是指南针？
吸引莱昂的，并非它的外形，而是…他怀中那枚一直沉寂的“暗夜之星”，在目光接触到那件古物时，竟然…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悸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眉心的星核印记，也传来一丝微弱的、带着些许渴望的冰凉感。
那东西…不简单！
莱昂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嗯？”薇尔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玩味，“哦？那个老骗子的摊位？怎么？小合伙人看上什么了？提醒你哦，那老家伙卖的东西又贵又没用，专门骗你这种不懂行的小菜鸟~”
莱昂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调侃，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个暗金属罗盘吸引了。那种微弱的共鸣感…绝不会错！这东西一定和星辰之力，或者和“暗夜之星”有关！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薇尔娜，眼神坚定：“灼鳞女士，我…我想去看看那个摊位。”
薇尔娜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有意思~好吧，反正预算花完了，看看也不花钱~走吧，姐姐我陪你过去，免得你被坑得裤衩都不剩~”
两人走到那个偏僻的摊位前。靠近了，更能感受到那股沉寂和…古老的气息。摊主似乎真的睡着了，对两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莱昂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暗金属罗盘上。离得近了，那种微弱的共鸣感更加清晰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暗夜之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引？仿佛在催促他得到它。
他强压下激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老先生，请问…这个罗盘怎么卖？”
摊主毫无反应，仿佛一尊雕塑。
莱昂提高了音量：“老先生？”
过了好几秒，黑袍下才传来一个干涩嘶哑、仿佛几百年没说过话的声音：“…不卖。”
莱昂一愣：“不卖？那为什么摆在这里？”
“…等有缘人。”嘶哑的声音缓缓道，“…你不是。”
莱昂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愿意出高价。”
“…你，太弱…负担不起…”声音毫无波澜。
莱昂被噎了一下，心中不服，还想再争辩。
旁边的薇尔娜却突然轻笑一声，插话道：“老鬼，别故弄玄虚了。你这‘观星遗骸’摆了几十年都没卖出去，不就是因为没人能引动里面的星力吗？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觉得这菜鸟小子有缘？”
她的话让莱昂心中一震！观星遗骸？星力？
那摊主沉默了片刻，黑袍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抬起头？打量了莱昂一眼？尽管看不到目光，但莱昂感觉仿佛被什么极其古老的东西扫视了一遍。
“…有点意思…”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极淡的惊讶，“…驳杂的星眷…还有…暗影的碎片…古怪的组合…”
他顿了顿，缓缓报出一个价格：“…三万金币。或者…等价物。”
三万？！莱昂倒吸一口凉气！把他卖了也值不了三万！
薇尔娜也嗤笑一声：“老鬼，你穷疯了吧？这破烂玩意值三万？三千我都嫌贵！”
摊主不再说话，仿佛再次陷入了沉睡。
莱昂看着那罗盘，心中极度不甘。他能感觉到，这东西对他极其重要！可是三万金币…
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本金属箔手册…等等！手册！薇尔娜说过，这手册是商会内部培训资料，极其珍贵…
一个冒险的念头涌上心头。他猛地抬头，看向薇尔娜，眼神灼热：“灼鳞女士！能不能…能不能再预支我三万金币？或者…我用这本《基础能量共鸣引导手册》做抵押？”
薇尔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桃花眼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手册的价值，远超三万金币。而且，商会核心资料，严禁外泄。你这是在挑衅商会的底线。”
她的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莱昂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太冒失了。
但就在他以为彻底没希望时，薇尔娜却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容变得极其诡异和…兴奋：“不过…你这份为了‘淘宝’敢抵押商会教材的胆子…倒是让姐姐我刮目相看了呢~有点‘合伙人’该有的赌徒潜质了~”
她摸着她光滑的下巴，打量着那个罗盘，又打量了一下莱昂，眼中精光闪烁：“嗯…‘观星遗骸’…虽然破烂，但确实需要星辰之力才能驱动…和你体内那点冰碴子星力以及‘暗夜之星’倒是有点匹配度…值得…投资一下？”
她似乎瞬间完成了风险评估和利益计算。
“好吧~”她一拍手，对那摊主说道，“老鬼，三万就三万！东西我们要了！钱…记我账上！”她竟然直接赊账了！
摊主黑袍一动，似乎也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只是缓缓伸出手（那是一只干枯得如同鸡爪、布满诡异符文的手），将那个罗盘推了过来。
薇尔娜直接拿起罗盘，塞到莱昂怀里，然后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恶魔般的诱惑：“小合伙人~这笔新账，利息可不一样了哦~算是‘高风险专项投资’~如果下次任务你的表现不能让姐姐我满意…可是要用你的‘核心资产’（她瞄了一眼莱昂的胸口）来抵债的哦~想清楚了吗？”
莱昂抱着那冰冷沉重的罗盘，感受着怀中“暗夜之星”传来的、更加清晰的雀跃共鸣感，一咬牙，重重点头：“我想清楚了！”
“很好~”薇尔娜满意地笑了，“那么…交易完成~走吧！”
她不再停留，拉着抱着新“宝贝”的莱昂，快速离开了这个摊位，离开了地下大厅，通过传送门返回了“金焰号”。
一回到飞船，薇尔娜立刻恢复了那副精明的投资人面孔：“好了~新债务生效~现在，给你一个小时时间研究你的‘新玩具’。一小时后，准时出发前往‘紫萤森林’！希望你这三万金币花得值~不然…”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眯眯地走开了。
莱昂独自站在舱室内，抱着那枚沉重的、名为“观星遗骸”的古旧罗盘，心脏仍在狂跳。
三万金币的巨债！高风险专项投资！
但他抚摸着罗盘上古拙的符文，感受着它与自身力量那奇特的共鸣，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值不值得，试过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