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淮茹觉得天都塌了。
棒梗是她全部的希望,是贾家传宗接代的独苗,是她付出所有心血的儿子。
小当和槐花毕竟是女孩,终究指望不上。
可现在棒梗彻底废了,年纪还这么小,已经断了两根手指,如今连两颗蛋也没了。
再加上他两次进少管所,留下案底,学校说不定会开除他。
往后还能有什么盼头?
“全是许大茂的错!是他家的老母鸡啄伤了棒梗!”
“上次也是许大茂怂恿棒梗去肉联厂偷肉!”
“必须让许大茂赔钱!”
“许大茂简直不是人!”
贾张氏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秦淮茹心冷如灰,只能催促医生尽快为棒梗安排手术。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棒梗被推了出来。
医生表示,由于棒梗伤势过重,加上之前一侧睾丸已受损并发生感染,为保住性命,只能进行全部切除。
全部切除?
贾张氏一听,眼前一黑,当场晕倒在地。
秦淮茹心口一阵绞痛,强忍着痛苦,将棒梗送进了普通病房。
许大茂正在街上扫地。
秦淮茹怒气冲冲地朝他走了过去。
“许大茂,你家那只老母鸡把棒梗的蛋给啄坏了。”秦淮茹怒气冲冲地说。
许大茂一听,当场愣住了。
什么?他买的那只老母鸡啄了棒梗?
这鸡是他从东单菜市场花了一块五毛钱挑回来的。
平时特别温顺,只会咕咕叫,连许大茂抓它,它都乖乖蹲着不动。
怎么会突然啄人,
“秦淮茹,你逗我呢吧?我家的鸡再老实不过了。”
许大茂根本不信。
“你不信现在就去医院看!院里不少人都能作证。”
见秦淮茹脸色铁青,不像说谎,许大茂心里也动摇了。
难道是真的?他家那么温顺的鸡居然会啄人?
棒梗为什么去招惹那只鸡?
难不成是刚出狱,又干起偷鸡的勾当?
“我家鸡是关笼子里的,你家棒梗是不是想偷鸡?”许大茂瞪着秦淮茹。
“你胡说!棒梗是好孩子,怎么可能偷鸡?”
“今天我婆婆买了只鸡回来,棒梗贪玩,不小心放跑了。”
“那鸡就钻进了你家鸡笼。”
“棒梗伸手去抓,结果被你家的鸡啄伤了。”
说着说着,秦淮茹嚎啕大哭起来。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
“买什么鸡不好,偏买一只会啄人的!”
“之前你怂恿棒梗去肉联厂偷肉,害了他一次还不够,现在又来害他!”
“我看你就是自己废了,也想把棒梗害成废人!”
秦淮茹哭得凄惨。
许大茂听得一愣一愣的。
棒梗出狱,贾张氏买只鸡庆祝,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她现在嫁了易中海,不差这点钱。
贾张氏又一向最疼棒梗。
可她买的鸡,怎么会跑进他许大茂的笼子里?这事儿蹊跷。
他的鸡笼明明关得好好的,没人动的话,鸡根本进不去。
琢磨来琢磨去,许大茂渐渐回过味儿来。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一向精打细算、爱占便宜。
准是看自家买的鸡小,就让棒梗来偷换他许大茂养肥的老母鸡。
这鸡许大茂买回来有阵子了,平时还下蛋。
他可没少喂粮食,就指望把它养肥了,自己宰了补身子。
“我家鸡笼明明关紧了,除非有人故意打开,不然你家母鸡根本进不去。”
“难道你婆婆买的那只母鸡比我家的小?”
“秦淮茹,我早知道你不简单,做事积点德吧,别总跟你婆婆一起干那些缺德事,小心遭报应。”
“你丈夫贾东旭就是报应,现在你儿子棒梗也一样。”
沈为民狠狠瞪着秦淮茹。
他一直记恨秦淮茹,上次要不是傻柱拦着,他早就动手了。
好男不跟女斗?可秦淮茹哪像普通女人?她比男人还厉害。
不给她点教训,她怕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你……许大茂,你胡说八道,强词夺理!”
“反正你家母鸡啄伤了棒梗,害贾家绝后,我婆婆绝不会罢休的,你等着瞧!”
秦淮茹自知理亏,大骂一顿后,转身就走。
……
许大茂扫完街回家。
易中海召集开全院大会。
棒梗还在医院,秦淮茹、贾张氏、贾东旭都来了,小当在家照顾妹妹。
“许大茂,你家母鸡居然把棒梗啄了?我活这么大头一回听说!你是不是给鸡施了法,怎么就偏偏啄到那个地方?”
傻柱故意嘲讽许大茂。
“傻柱你少胡说!我家母鸡温顺得很,从不啄人。我养了它这么久,一直关在笼里,要不是棒梗自己手贱,怎么可能被啄?”
许大茂极力辩解。
四合院里,易中海和刘海中坐在八仙桌旁。
三大爷的位置一直空着,傻柱和许大茂整天闹腾,两位管事想提拔人也难。
家家都派了代表来,虽然晚饭还没做。
这次事情严重,棒梗还是个孩子,一颗蛋被许大茂家的母鸡啄碎了——贾家可能要绝后了。
贾张氏早就找易中海哭诉,要他严惩许大茂。
易中海一向不喜欢许大茂,如果是傻柱,他或许会留情,但对许大茂,他绝不手软。
刘海中听说这事也傻眼了,但事实就是许大茂家的母鸡啄伤了棒梗。
即便棒梗原本有偷鸡的念头,可老母鸡啄伤棒梗可是件大事。
“这次大会的主题很严肃。”
“我们印象里,老母鸡都是温顺的,小孩子也常喜欢逗着玩。”
“但许大茂偏偏买了一只爱啄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这只老母鸡不但啄了棒梗,还让棒梗失去了生育能力,贾家等于断了后。”
易中海学着刘海中的官腔,抢先开口。
话里透出浓浓的 ** 味,易中海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许大茂。
“一大爷,您这话我不同意。”
“这鸡是我从东单菜市场买的,性子很温顺,不信我们可以去找卖主问。”
“再说了,我家的老母鸡,棒梗凭什么去抓?我请他抓了吗?”
“我看他就是想偷换我家的鸡,才被啄的。”
“既然是棒梗偷鸡在先,责任就该他自己担,别赖到我头上。”
许大茂理直气壮,思路清晰地反驳。
“许大茂,你别胡说八道!我家棒梗是好孩子,怎么可能偷换你家的鸡?”
“是我早上才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棒梗就是逗着玩,鸡跑进你家鸡笼里去了。”
“棒梗想把鸡抓回来,结果被你家的鸡啄伤了。”
“一大妈和三大妈都看见了,她们都可以作证!”
“你两次害我棒梗,害得贾家绝后,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东西!”
“没有一千块钱,这事没完!”
贾张氏大声嚷着。
大家一听都瞪大了眼,贾张氏这胃口也太大了,张口就要一千块。
整个大院,除了沈为民,恐怕没人能拿得出来。
易中海没离婚前或许还拿得出,现在肯定不行。
“张大妈,您真是狮子大开口,钻钱眼里了吧。”
“我家的鸡笼是有卡子的,没人动它,鸡根本跑不进去。”
“难道你家的鸡会自己开门不成?棒梗小偷小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谁不知道他什么人。”
“现在出事了就怪我,真是可笑。”
“要是我家厨房的菜刀不小心砍死了棒梗,是不是还要我偿命?”
“一定是你今天买了只鸡,看我家的鸡更肥,就起了坏心思,让棒梗去换。”
“想把我当傻子耍,真是荒唐!”
许大茂怒气冲冲地瞪着贾张氏。
贾张氏面色铁青。
秦淮茹神情阴沉,没料到许大茂竟变得如此机敏,推理起来头头是道。
“你这些都是猜测,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傻柱指着许大茂喊道。
“我信许大茂。”刘海中表态。
“我看见贾家的老母鸡进了许大茂家的鸡笼,准是棒梗打开笼门,想拿小母鸡换大母鸡。”三大妈站出来说。
三大娘向来看不惯贾张氏的做派。
“还不止这些。”一大妈也站出来指责贾张氏……
“我出门时,正好撞见棒梗抱着一只老母鸡,偷偷摸摸溜到许大茂家鸡笼旁边。”
“他打开笼门把老母鸡塞进去,再伸手去抓许家的母鸡,结果被鸡啄了。”
一大妈本就厌恶贾张氏,加上贾张氏抢走了易中海,更是让她记恨在心。
其实她并未亲眼见到棒梗偷鸡的过程,这一切都是她的推测。
但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把贾张氏怼得哑口无言。
易中海听了也开始心慌,局面似乎已脱离他的掌控。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难道也不懂事吗?肯定是大人教的。”
“贾张氏,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让棒梗做这种事?”
“看别人家的母鸡大,就想拿自家的小鸡去换,也只有你这种老虔婆才想得出来。”
“做人总想着占便宜,迟早没有好下场。”
……
聋老太太始终沉默,只有傻柱还在替贾家说话。
尽管易中海已娶了贾张氏,但为保住一大爷的位置,他也不敢过分偏袒。
他怕被人抓住把柄。
毕竟刘海中现在声望正高,而易中海自己的名声也已经败坏得差不多了。
“许大茂,不管怎样,是你家老母鸡啄伤了棒梗,害得贾家绝后。”
“于情于理,你都该赔一千块钱!”
傻柱又一次站出来为贾家发声。
“傻柱,棒梗该不会真是你亲儿子吧?看你急的。”许大茂把矛头转向傻柱。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傻柱。
说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傻柱被棒梗用炮仗炸伤脸,又被他害得坐牢,却始终不生气。
若不是亲儿子,谁能这样一再宽容?
就连贾张氏也开始怀疑:这孙子,难道真不是自家的种?
贾张氏转念一想,她清楚秦淮茹向来瞧不上傻柱。
秦淮茹心里装着的始终是沈为民,若不是实在没路可走,她根本不会和傻柱扯上关系。
棒梗出生时,贾东旭身体还好好的,秦淮茹没有理由与傻柱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