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曹小元扒在窗框上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以及小叶子因为激动和羞愤而轻微的抽噎声。
柳如玉看着眼前这堪比大型行为艺术表演现场的混乱局面，太阳穴忍不住突突直跳。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想把这两个活宝一起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先是用力将小叶子散开的衣襟彻底拢好，系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叶子！不许再胡闹！站到一边去！”
小叶子委屈地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乖乖地退到了柳如玉身后，用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死死瞪着曹小元，仿佛他是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
柳如玉这才将目光转向依旧保持着“壁虎游墙”姿势的曹小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曹镖头，你可以从窗户上下来了。方才……是小叶子过于冲动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曹小元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柳大家你还觉得我是贪图你的……那个吗？”
柳如玉看着他这副怂包模样，心里那点疑虑又消散了几分。若真是心怀不轨之徒，此刻要么是趁机要挟，要么是假意安抚，断不会是这样一副恨不得以死明贞洁的德行。
“或许……是如玉误会了曹镖头的用意。”柳如玉斟酌着词句，“只是这‘形象大使’一词，听着确实容易引人遐想。曹镖头可否说得再……具体一些，明白一些？”
机会来了！曹小元心中狂呼，赶紧从窗边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冠，重新坐回椅子上，只是屁股只敢挨着半边，随时准备再次启动逃生模式。
“具体！必须具体！保证具体得不能再具体！”曹小元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柳大家，这个‘形象大使’，它真的就是一个纯粹的、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商业宣传岗位！”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解释，力求语言直白，逻辑清晰，杜绝任何歧义：
“第一，职责核心：维护您个人以及我们风云镖局共同的良好公众形象！绝对不需要您做任何有损身份、违背您意愿的事情！什么陪酒陪笑陪聊，统统不存在！我们卖艺不卖身……啊呸，是只卖才华和品牌！”
“第二，工作内容：就是在您的一切公开活动中，巧妙、自然、不引起观众反感地展示我们风云镖局的标志和信息。比如，在您演出时，身后的屏风背景上，绣上我们镖局的徽记——这个徽记我回头就设计，保证好看！您演出穿的服饰上，也可以在不起眼但又能看到的地方绣上小Logo。还有您之前说的那些周边产品，团扇、手帕什么的，上面也印上咱们镖局的标志和名字。”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最重要的一点，绝对、绝对、绝对不包含任何形式的肢体接触、私下约会、或者超越合作伙伴关系的特殊服务！我曹小元在此发誓，若我对柳大家有半分不轨之心，就让我这辈子武功尽废，喝水塞牙，走路踩狗屎，吃方便面永远只有调料包！”
这个誓言可谓恶毒至极，尤其是最后一条，对于一个前世宅男来说，简直是核武器级别的诅咒。
柳如玉听着他这连珠炮似的解释和毒誓，眼神中的警惕终于慢慢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恍然和……些许的尴尬。看来，自己和小叶子刚才的反应，确实是过度解读，闹了个大乌龙。
曹小元见气氛缓和，赶紧抛出糖衣炮弹：“当然，作为回报，我们风云镖局会定期支付给您一笔丰厚的‘形象大使’酬劳，与您的演出、周边收益分成分开计算，算是您的固定工资加品牌代言费！而且，合作期间，我还会持续为您提供适合您演唱的新曲目，保证您的‘造星计划’有源源不断的弹药！”
他最后总结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就是一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商业合作！您借助镖局的资源提升自己，镖局借助您的名气打响品牌，我们各取所需，实现双赢！格局，一定要打开啊柳大家！”
柳如玉彻底明白了。她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瞪眼的小叶子，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向曹小元，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曹镖头，是如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形象大使’之职，条件优厚，职责清晰，如玉……愿意接受。”
“太好了！”曹小元激动得差点又想拍桌子，硬生生忍住了，生怕再刺激到某位“撕衣爱好者”。
误会澄清，合作继续。气氛终于回归了正常的商业谈判频道。
曹小元趁热打铁，表示为了支持柳如玉的“首秀”，可以再提供一首新歌。他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实则是在脑内曲库疯狂搜索），然后向柳如玉要了纸笔。
“柳大家声线清丽婉转，之前那首《探窗》只是试水，我这里还有一首，或许更能展现您的特色。”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创作”（默写）另一首古风歌曲的歌词和简谱。这次他选的是旋律更优美、故事感更强的《牵丝戏》。
柳如玉接过墨迹未干的纸张，轻声念着歌词：“……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歌词的意境和文采，远比那直白的《阳光开朗大男孩》要精致深邃得多！
她试着按照旁边的简谱，轻轻哼唱起来。她的音准极佳，乐感更是出乎曹小元预料的好。虽然只是初次接触，但那婉转的调子已经从她唇齿间流淌而出，带着一丝天然的哀婉与空灵，竟然已经有了七八分韵味！
曹小元听得目瞪口呆。
卧槽！这学习能力！这天赋！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音感+过耳不忘吗？他当初学这首歌可是单曲循环了不下五十遍！果然，学霸在哪个世界都是学霸，学什么都快得让人嫉妒！
“柳大家……您这天赋，不去当个职业歌手……呃，是当个天下闻名的大家，真是屈才了！”曹小元由衷地赞叹道。有这么个合作伙伴，何愁大业不成？
柳如玉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夸奖，仔细地将《牵丝戏》的词谱收好，与之前的《阳光开朗大男孩》、《探窗》放在一起。这就是她启动“造星计划”的初始弹药了。
正事谈完，合作达成，曹小元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便起身告辞。
离开百花楼，走在回镖局的路上，傍晚的微风拂面，曹小元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事业总算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还找到了柳如玉这么个宝藏队友。
但走着走着，他脑子里又不自觉地开始回放今天的画面：柳如玉认真看词谱时低垂的睫毛，轻声哼唱时微动的唇瓣，还有那清冷中偶尔流露出的聪慧与坚韧……
“唉……”曹小元突然叹了口气，一股属于前世宅男的惆怅莫名涌上心头。“刚才气氛其实挺好的……要是没有小叶子那惊天一撕，说不定还能多聊几句，促进一下感情？我这正人君子的人设……有时候还真是耽误事啊！”
他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刚才自己脸皮厚一点，顺水推舟……呸呸呸！打住！曹小元用力甩头，把这点危险的念头驱逐出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事业未成，何以家为！何况那是合作伙伴，是甲方爸爸！要保持距离，保持专业！”他不断给自己洗脑。
但是……柳如玉那张脸，那才华，那清冷的气质……确实很顶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曹小元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正轨，“先把镖局搞起来，等哥们儿成了青云府物流业巨头，还怕没有……呃，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师傅和即将到来的招聘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振作精神，大步向风云镖局走去。只是那背影，多少带着点“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的淡淡忧伤（自认为的）。
第6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