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道友，此宅与我有缘
跟着“零零七”大娘在青云府的街巷里七拐八绕，曹小元感觉自己像在玩真人版《刺客信条》，就是缺个信仰之跃。终于，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街角，大娘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宅院。
“喏，就是这儿了，城南张秀才的祖宅。”大娘压低声音，“这秀才吧，学问还行，就是有点……迂腐，特别好面子。”
曹小元抬眼望去，这宅子青砖黑瓦，门楣上还残留着些许模糊的雕花，透着一股子书香门第的落魄气息。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手里拿着一卷书，偏偏用那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身形扭捏，活像一只正在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
曹小元嘴角抽了抽，小声问大娘：“这位就是……张秀才？他这是……脸部抽筋了还是咋的？”
大娘忍着笑：“他觉得卖祖产是败家子行径，丢尽了读书人的脸，没脸见人，所以……”
曹小元恍然大悟：“哦……掩耳盗铃，物理版。懂了。”
两人走上前，曹小元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尊重文化人：“咳咳，这位可是张秀才？在下风云镖局曹小元，听闻贵宅有意出售，特来一看。”
那张秀才从袖子后面发出闷闷的声音：“正是鄙人……曹镖头请进。不过……咳咳，还有一位买主也说今日来看，需稍等片刻。” 他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和尴尬。
曹小元也不在意，和大娘先进了院子。宅子内部比外面看着要宽敞些，收拾得也还算整洁，假山、小池塘、一个小小的藏书阁一应俱全，处处透着一股“俺祖上阔过”以及“俺是文化人”的气息。
张秀才虽然遮着脸，但介绍起自家祖宅来还是带着点骄傲的：“此宅乃先祖所建，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有章法，暗合文曲之道！买主需得应允，不可擅动格局，尤其这藏书阁内的典籍，需得好生善待！” 那语气，不像卖房子，倒像是给闺女找婆家。
曹小元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好家伙，这要求……我买个房子还不能自己装修了？还得给你当免费图书馆管理员？】
【这假山，占地方！这小池塘，蚊子窝预定！这藏书阁……对我这镖局有啥用？让兄弟们押镖之余来陶冶情操？】
【面积倒是比现在那个破院子大点，但感觉还是不够用啊，办公、住宿、演武场……挤不下，根本挤不下！我想要的是那种能一步到位，直接鸟枪换炮的超级大别野啊！】
他正琢磨着怎么委婉地拒绝这位“事儿妈”秀才，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张秀才如蒙大赦，赶紧躲到一边，继续他的“掩面秀”。
曹小元回头一看，乐了。
嘿！这不是刚才用金元宝开路的“土豪三人组”吗？
朱文、朱青还有那个冷面护卫赵统领，正迈步走进来。
朱文看到曹小元，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快步上前，再次拱手：“原来是曹镖头，真是巧了。方才街市仓促，未能好好道谢，还请见谅。”
曹小元也笑着回礼：“朱公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朱青小丫头跟在后面，依旧是一副“本小姐不太高兴”的傲娇模样，但看曹小元的眼神比刚才少了几分疏离。赵统领则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张秀才见双方认识，更是缩了缩脖子，闷声介绍了一下宅子情况，然后就不说话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朱文环视了一圈宅院，点了点头，似乎对这里清幽的环境颇为满意。
曹小元看着朱文那“朱文”二字，脑子一抽，突然脑补：“朱文……猪瘟？这名字起得……挺别致啊！他爹妈跟他有仇吗？”
他这想法刚冒出来，脸上可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微妙的笑意。结果，就被感官敏锐的朱青小丫头捕捉到了！小丫头立刻对他投来一个死亡凝视，眼神里充满了“你竟然敢嘲笑我哥哥名字？你个粗鄙武夫！”的控诉。
曹小元赶紧收敛表情，假装看风景。内心oS：【这小丫头，感知力点满了吧？这都能发现？】
朱文似乎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他看宅子看得仔细，主要是对藏书阁感兴趣。
曹小元则是在心里快速评估后，再次确认：不行，这地方还是小了点，格局也不适合改成镖局。总不能把演武场设在假山池塘边上吧？那画风太美不敢看，像是文化人打架。
张秀才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从袖子后面催促：“二位……看得如何？鄙人还需温书……”
曹小元率先开口，语气带着遗憾：“张秀才，您这宅子确实清雅，文化底蕴深厚！奈何在下是个粗人，开的又是镖局，需要的是开阔敞亮、能跑马练拳的地方。您这宝地，给我怕是珠玉蒙尘了，实在是……与此宅缘分未到啊。” 他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错过这宅子是他人生一大损失。
朱文听了，也微微颔首，对曹小元表示理解，然后转向张秀才，开始询问价格和具体产权细节，看样子是真心想买。
曹小元见状，便主动提出告辞。朱文再次道谢，并说日后有暇再登门拜谢，曹小元客气了几句，便和大娘离开了张家祖宅。
走出巷口，曹小元叹了口气：“唉，看来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地方还真不容易。不是吵，就是格局不行，要么就是附带条件太多……”
大娘也跟着叹了口气，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拍了拍脑门：“哎！你瞧我这记性！被刚才那朱公子一打岔，差点忘了！倒是有个地方，面积绝对够大，位置也好，就在城东，靠近主街，交通便利，前后好几进院子，别说办公住宿了，你想弄个跑马场都够用！”
曹小元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还有这种好地方？之前怎么不说？”
大娘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混合着神秘、忌讳和一丝丝……幸灾乐祸？
“就是……就是那地方吧……它……它据说‘闹鬼’。”大娘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讲鬼故事的氛围，“凶宅！听说过没？就前朝那个周贪官强征民宅盖的那个，后来不是把他自己都吓跑了吗？那宅子就荒废下来了，价格倒是便宜得离谱，就是没人敢要。”
她顿了顿，补充道：“刚才那张秀才也知道那地方，还劝我别带你去呢，说那地方邪性得很，谁沾谁倒霉！”
曹小元本来听得有点心里发毛，但一听到“价格便宜得离谱”，耳朵瞬间就竖起来了！再一听“凶宅”、“闹鬼”，他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穿越者，那点好奇心跟被浇了油的柴火一样，“噌”地就冒起了熊熊火焰！
“闹鬼？”曹小元非但没怕，反而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睛放光，“还有这种好事？！哦不是，我是说，还有这种充满挑战性的产业？”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各种灵异小说的桥段，以及……捡漏成功后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画面。
“道友，”曹小元一脸严肃地拍了拍大娘的肩膀，用上了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腔调，“依我看，此宅……与我有缘啊！”
大娘：“？？？”
看着曹小元那不仅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的表情，大娘开始严重怀疑，这位曹镖头是不是刚才拉马车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也给拉坏了……
第8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