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这位公子怕是高级黑？
吴公子见曹小元彻底“偃旗息鼓”，仿佛一只斗胜的公鸡，更加得意了。他把折扇摇得呼呼作响，翘起二郎腿，开始全方位无差别地进行精神攻击。
“陆胖子，你说你，好歹也是青阳县有头有脸的粮商，出门在外，就带这么个玩意儿当护卫？”他斜睨着曹小元，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这小身板，怕是连本公子一拳都接不住吧？真遇到事儿，是他保护你啊，还是你保护他啊？哈哈哈！”
陆明轩脸憋得通红，讷讷道：“吴、吴公子，曹贤弟他……”
“贤弟？叫得还挺亲热！”吴公子打断他，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确保周围几桌都能听见，“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开了个不入流的镖局，就敢称总镖头？还击败雷猛？我看是雷猛那天喝多了，自己摔的吧！”
这话一出，周围一些原本对曹小元还有几分客气的人，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毕竟，曹小元年纪太轻，击败雷猛的过程又传闻颇多，难免有人心存疑虑。
曹小元端着茶杯的手稳如老狗，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就当是狗叫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种脑回路清奇的纨绔子弟较真，纯属浪费生命。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查开瓢党，顺便保住陆大哥的“人身安全”（主要是别被婉儿嫂子发现）。
吴公子见曹小元依旧“装死”，陆明轩又是个闷葫芦，自觉无趣，便把矛头转向了始终沉默的韩刚。
“韩护法！”他用扇子敲了敲桌子，“别老杵着跟个门神似的！过来坐下！本公子看你身手还行，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当个跟班吧！放心，亏待不了你！比我爹给你那点死俸禄强多了！”
这话一出，连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江湖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吴公子是真敢说啊！让铁剑门的左护法给他当跟班？这已经不是目中无人了，这是直接把铁剑门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
韩刚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曹小元清晰地看到，他额角的青筋猛地跳动了几下，握着剑柄的手背也绷起了青筋。他沉默了几秒，才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回道：“吴公子说笑了，韩某职责在身，需护卫百花楼安全，不便离开。”
“有什么不便的！”吴公子不满地一挥手，“这破楼有什么好护卫的？有本公子在，哪个不开眼的敢来闹事？再说了，抓那什么开瓢党，有这么多‘英雄好汉’在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韩刚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但那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连隔了几桌的曹小元都能感觉到。这位左护法，怕是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曹小元心里都快笑疯了：“绝了！真是绝了！这吴公子简直是个人形自走嘲讽机，地图炮开到满级！连自己人都轰！韩刚这波属于是‘队友伤害’了，估计心里正在疯狂mmp吧？”
他忽然觉得，有吴公子在，自己这点“小恩怨”简直不值一提。他甚至有点同情韩刚了，摊上这么个“主公”，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趁着吴公子把火力集中在韩刚身上，曹小元再次尝试与邻桌的江湖人士搭话。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一上来就猛吹师父，而是先套近乎。
“这位大哥请了，”他对那位看起来像是头领的络腮胡汉子拱了拱手，“在下曹小元，方才多谢几位仗义执言。”他指的是之前他们虽然质疑，但至少态度还算客气，没像吴公子那样直接人身攻击。
络腮胡汉子也客气地回礼：“曹镖头客气了，相逢即是缘分。在下赵莽，这几个都是我兄弟。”他介绍了同桌的几人。
“原来是赵大哥，”曹小元顺势坐下，压低声音，“不瞒赵大哥，方才听诸位议论，似乎对那开瓢党也颇为关注？”
赵莽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这厮闹得人心惶惶，咱们这些走南闯北的，谁还没个应酬？现在晚上出门都提心吊胆的！关键是这厮神出鬼没，力大无穷，不好对付啊！”
曹小元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是啊，所以这行走江湖，自身实力硬才是根本。就像家师，虽然性子淡泊，不爱争名逐利，守着个青云武馆，但一身武功却是实打实的。别的不说，就那套流云掌，若是练到高深境界，掌力吞吐如云似雾，刚柔并济，最是擅长以巧破力，对付这种靠蛮力的凶徒，或许正能克制。”
他这次不再空泛地吹嘘，而是将流云掌的特点与当前众人关心的“开瓢党”联系了起来，增加了些许说服力。
赵莽等人听了，果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哦？曹镖头的意思是，尊师的掌法，擅长化解刚猛力道？”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问道。
“正是，”曹小元见有效果，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其实也不算完全胡说），“流云掌讲究的是意境，如行云流水，无孔不入，无坚不摧。任他力有千钧，我一掌引开，借力打力，反而能让他自食其果。”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增加可信度。
赵莽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点头道：“若真如曹镖头所说，那这流云掌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只是……唉，可惜我等俗务缠身，怕是没机会去青云武馆拜访请教了。”
虽然还是没有立刻表示要去武馆，但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不再直接质疑林雪瑶的实力了。
曹小元知道这事急不来，能扭转一点印象就是成功。他笑着拱手：“无妨，武馆就在城南，赵大哥和诸位兄弟若是有空，随时欢迎来喝茶论武。”
就在这时，台上的管事终于说到了关键部分：
“……因此，为尽快擒获此獠，还青阳县一个朗朗乾坤！我百花楼在此承诺——无论是谁，只要能提供确凿线索助官府擒获开瓢党，或是能亲手将其制服！柳如玉姑娘，愿亲自敬酒三杯，并……并答应其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嗡——！”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虽然不如之前传言“下嫁”那么夸张，但“牡丹仙子”柳如玉的“亲自敬酒”和一个“不过分的要求”，依旧让这群荷尔蒙过剩的江湖客们热血沸腾！想象一下，能让那位清冷如仙的柳大家单独敬酒，还能提一个要求……这诱惑力，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了！
看着瞬间群情激昂、摩拳擦掌的众人，曹小元知道，这百花楼，马上就要变成狩猎开瓢党的修罗场了。而他和陆明轩，也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他看了一眼旁边因为场面失控而更加紧张的陆明轩，低声道：“陆大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的‘绑架’计划，看来得见机行事了。”
陆明轩欲哭无泪，他现在只想回家。
而曹小元的目光，则再次扫过全场，尤其是那些眼神闪烁、跃跃欲试的人。开瓢党，你会藏在哪里？又会以何种方式，出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第3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