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苏家,苏瑶瑶出去玩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苏青文开着黑色的宾利快速的赶往市中心医院。
到达医院停车场之后,苏青文绕到副驾,拉开车门,里面坐着面色惨白如纸的梁悦。
“老婆,我们到了。”苏青文的声音发紧,带着一丝颤抖。
梁悦的眼神空洞,她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助理发来的那条信息:【瑶瑶小姐出车祸了,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
“瑶瑶……”梁悦嘴唇翕动,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座椅上。
“没事的,我们的瑶瑶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苏青文俯下身,半抱半拖地将妻子从车里弄出来。
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苏青文顾不上平日里维持的儒雅风度,拉着梁悦一路朝着手术室的方向狂奔。
此刻苏瑶瑶在手术中,梁悦双腿一软,整个人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苏青文靠在另一侧的墙上,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女儿,此刻就在那扇门后。
“老苏,”江轩人未到,声音先到了。他身后跟着妻子凌琳和儿子江洛祁,一家三口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情况怎么样?瑶瑶没事吧?”
苏青文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厉害,“还在里面,伤得不轻。”
凌琳快步走到梁悦身边,蹲下身,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悦悦,别自己吓自己。瑶瑶那孩子从小就走运,肯定能化险为夷的。”
梁悦抬起头,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妆容早就花了,狼狈不堪。“琳姐,瑶瑶她最怕疼了。她从小连打针都要哭半天,这次该有多疼啊。”
一想到女儿可能正在承受的痛苦,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反复切割,疼得无法呼吸。
江洛祁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休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他跟苏瑶瑶,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谁是苏瑶瑶的家属?”
“我们是!”苏青文和梁悦猛地冲了上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梁悦的声音都在发抖。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的话让所有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梁悦腿一软,差点又瘫下去,幸好被凌琳扶住。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病人失血过多,造成了失血性休克。她血型是Rh阴性,我们医院的血库库存告急,需要家属立刻输血。”
“抽我的,我是她爸爸。”苏青文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
“我也可以,抽我的。”梁悦也急切地说。
两人跟着医生一起走了,先要检测血型。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我们已经为两位做过快速血型检测了,根据遗传学定律,你们两位是不可能生出Rh阴性血型的孩子的。”
“你说什么?”苏青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锐利如刀,“医生,这种时候,玩笑可不好笑。”
“苏先生,我没有开玩笑。”医生公事公办地说道,“我们已经紧急联系了市血库中心,正在调配血液过来,但路上需要时间。”
梁悦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懂医生的话。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瑶瑶不是她的孩子?这怎么可能!那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不可能!”梁悦尖叫起来,“你胡说,你肯定是搞错了,瑶瑶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
“老婆。”苏青文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紧紧箍在怀里,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妻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十分钟后,血液准时送到。又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苏瑶瑶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转入了顶层的豪华VIp病房。
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纤细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各种仪器在旁边滴滴作响。
苏瑶瑶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梁轩就带着妻子和儿子先离开了。医院就剩下苏青文和梁悦了。
梁轩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感觉到苏青文和梁悦有些魂不守舍,不过见他们没说什么,也不好追问。
“老婆,我们谈谈。”苏青文拉着梁悦走到病房外的休息区,关上了门,将一切嘈杂隔绝在外。“我们去找当年的医院调查一下。”
梁悦猛地抬起头,“真的要调查吗?我不相信瑶瑶不是我的孩子。”
苏青文的音量陡然拔高,“医生的话你听到了,血型不会骗人,我们需要去调查一下。”
梁悦靠在丈夫的怀里,身体抖得厉害。她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好吧。”
苏家的权势在J市毋庸置疑,苏青文只打了一个电话,当年那家医院的院长就亲自带着尘封的档案和监控录像,恭恭敬敬地等在了苏青文手中。
巨大的显示屏上,开始播放十八年前的监控录像。他们看到了十八年前的自己,年轻的苏青文在产房外焦急地踱步,然后是护士抱着一个襁褓出来,对他报喜。
接着,画面切换到了育婴室,一个个小小的婴儿床并排摆放着。梁悦死死盯着屏幕,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挂着“苏”字标签的婴儿床。里面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正在安静地睡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护工服饰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很普通,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平平。
她走到育婴室的角落,那里没有被监控完全覆盖。她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过了几分钟,她推着一辆婴儿车走了出来。
当她经过那个挂着“苏”字标签的婴儿床时,她的动作有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停顿。
她飞快地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然后,迅速地将婴儿车里的孩子和婴儿床里的孩子,调换了过来。
就是她,换走了她的女儿。“砰!”苏青文一拳狠狠砸在桌上。
“青文,”梁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我们把那个孩子找回来,瑶瑶她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难道你不想找到我们的孩子吗?”苏青文吼道,“那才是你的亲骨肉,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悦哭着摇头,“我当然想,可是……”
可是她也爱苏瑶瑶,十八年的朝夕相处,十八年的母女情分,那不是假的。
“那就去找。”苏青文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马上动用所有力量,把我们的女儿找回来。至于瑶瑶,等找到了我们的孩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