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采购科孙科长早就急得满头大汗，听着何雨柱的分析，又见厂长脸色难看，心里一慌，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一个荒诞的猜测：
“厂长，何主任，你们说会不会是成了精的老鼠精干的？不然咋能这么邪乎？”
他这话一出口，李怀德和何雨柱几乎是同时转过头，用一种“你是傻子吗”和“你没事吧”的眼神看向他。
李怀德更是气得差点笑出来：“孙科长，注意你的言辞，这都什么年代了？
建国之后，动物不许成精，禁止宣扬封建迷信，你这思想觉悟都到哪儿去了？”
何雨柱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补了一句：“孙科长，咱们现在是新社会，讲科学，讲证据。
你这‘老鼠精’一说，要是传出去，咱们轧钢厂可真就成了四九城的笑话了。”
孙科长被两人这么一盯一训，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摆手，尴尬地干笑道：
“是是是……厂长，何主任，你二位批评的对，是我急糊涂了，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他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这话有心人宣扬出去，自己这科长怕是坐不稳。
李怀德懒得再理他，重新看向何雨柱，沉声道：“柱子，你说的有道理。
这事儿绝不能按普通的鼠患来处理。
我看，得成立一个专门的调查组，你来牵头，保卫科、采购科配合，务必把这只胆大包天的‘大老鼠’给我揪出来，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
“是，厂长，我一定尽力。”
何雨柱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李怀德在给自己积累功绩，自己资历低，那就功劳来凑。
得到李怀德的授权后，立刻让人去把昨晚负责粮仓区域夜班巡逻的保卫科人员叫来。
不一会儿，三个年轻小伙小跑着过来了，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茫然。
领头的叫张三，后面跟着李四和王五。
“何主任，你找我们？”
张三立正站好，声音还算镇定，但眼神下意识地避开了何雨柱审视的目光。
何雨柱没急着发火，而是用平静但带着压迫感的语气问道：“张三是吧？还有李四、王五。昨晚是你们三个负责后半夜粮仓这片区域的巡逻？”
“是，何主任！”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
何雨柱点点头，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的脸，“那我问你们，昨晚巡逻期间，粮仓这边，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比如奇怪的响声，或者可疑的人影？”
张三几乎是立刻摇头，抢着回答道：“没有，何主任，我们哥仨严格按照规定，每隔一小时巡逻一次。
每次都会检查粮仓附近，绝对没有懈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任何人。”
李四也连忙附和，头摇得像拨浪鼓：“对对对，何主任，昨晚特别安静，连只野猫都没碰到，我们巡逻的时候还互相提醒要打起精神呢。”
王五看起来性格内向些，只是跟着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
“是……是没发现什么。”
但他的眼神在与何雨柱目光接触的瞬间，飞快地垂了下去，盯着自己的鞋尖。
何雨柱将他们每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张三回答得太快，有种急于撇清的意味；李四的附和显得有点刻意
；而王五那下意识躲闪的眼神，更是让他心里疑窦丛生。
这三个人，绝对没说实话！
至少，他们隐瞒了什么。
但他知道，现在直接戳穿或者逼问，只会打草惊蛇，证据不足。
而且，保卫科虽然在轧钢厂名下，但体系不一样，人家手里有枪的。
这三个保卫科的人如果真和此事有牵连，必然会串供，或者销毁证据。
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绝不会承认。
于是，何雨柱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反而缓和了语气，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地问询：
“嗯，知道了，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想起什么异常，随时向我或者你们科长汇报。”
张三等人显然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是，何主任，那我们走了？”
“去吧。”何雨柱挥了挥手。
看着三人如蒙大赦、快步离开的背影，何雨柱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粮仓失窃，这几个值夜班的保卫人员即便不是参与者。
也绝对是知情人，或者严重失职！
他们那躲闪的眼神和急于否认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抓贼抓赃……”
何雨柱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看来，得换个法子，好好会会这只藏在暗处的‘大老鼠’了。
既然你们晚上‘什么都没看见’，那我们就白天，好好‘看一看’。”
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暗中布置，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人赃并获。
何雨柱把马华叫到一边，低声吩咐：“马华，交给你个任务，下班之前，你就暗地里留意粮仓那边。
若是有人靠近就把人记下，别声张，等我回来告诉我一声。”
马华眼睛一亮，知道师父这是要查案了，立刻挺起胸脯：
“师父您放心，我保证眼睛都不带眨的，肯定把那帮偷粮的孙子揪出来。”
何雨柱拍拍他肩膀：“机灵点，安全第一，发现任何不对劲，先来告诉我，别自己逞强。”
“明白！”
何雨柱点点头，看情况还得找点帮手，找人是不行的，找几个阴兵吧。
晃悠着来到了保卫科。
科长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几个队员在闲聊，包括早上被问过话的张三和李四。
“哟，何主任，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三看到何雨柱，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笑容，但眼神还是有些闪烁。
“没事，随便转转。”
何雨柱拿起桌上的值班记录本，随意地翻看着，“最近厂里不太平啊，粮仓居然能出那么大事，你们晚上巡逻得多上点心。”
“是是是，何主任放心，我们一定加强巡逻。”李四连忙保证。
何雨柱合上记录本，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两人：“希望如此，要是再出岔子，李厂长怪罪下来，恐怕就不只是问问话那么简单了。”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让张三和李四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何雨柱没再多说，背着手离开了保卫科，心虚的人自己会露出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