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瑾准备端茶,送去书房的时候。
突然间,他看见一个仆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有鬼!有鬼!”
韩瑾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仆人满脸是血,倒在了地上,手还抓着他的腿。
韩瑾吓得脸色刷得白了
孟家老宅闹起了鬼,戏园半夜总是传来唱戏的声音。
有人说是孟少爷之前杀死的那些仆人作祟,有人说是孟老夫人的魂魄回来了。
几个仆人都吓疯了。
孟极听见这些传言,并没有当一回事。
“去封了戏园。”孟极冷声道,“谁要是再说有鬼,直接毙了他。”
“是,少爷。”
孟极扶着脑袋,他的头越来越疼了。
“让江宴过来。”
江宴过来,给孟极诊治过后,开了一些药。
“少爷,药物是治标不治本。”江宴朝着孟极道,“真正要治好您的病,我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催眠。”江宴道,“通过催眠,可以治疗您的头痛。”
孟极盯着江宴,“你会催眠?”
江宴笑着道:“老徐是我的师父,他会的,我当然也会。少爷要不要试一试?”
孟极坐在了躺椅上。
江宴拿出一个金色怀表,然后放在了他面前,“少爷,您用眼睛看着这个怀表。”
孟极盯着眼前的怀表。
“少爷,您需要放松下来···”江宴的声音低缓,“看着这个怀表的方向···”
“您觉得很累···眼皮很沉···很沉···”
江宴看见了孟极的眼眸缓缓闭上了。
“您会看见了一道门···推开门走进去···”
“您看见了什么···”
“少爷!少爷救我!”女人凄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宴看见沉浸在睡梦之中的孟极,神色冰冷,然后,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支针管。
然而,就在他拿着针管,即将扎下去的时候。
他看见了孟极拧起的眉头,他似乎陷入了某一种梦魇。
脑海中想起了孟极的那些所作所为。
江宴抿起了唇。
拿着针管的手,一时间竟有些发颤。
半晌,他攥紧了针管,没有扎下来,而是将它收了回去。
江宴将针管放回了医药箱,转头离开了房间。
他并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离开之后。
孟极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里一片清明,完全看不出半点被催眠过的样子。
孟极捡起了江宴掉落在地上的金色怀表。
真是拙劣的催眠手段。
江宴回到了光明会,戴起了面具。
那是一张医生的面具。
“公子。”江宴来到了公子面前,跪了下来。
公子瞧着他,“我等着你给我的好消息。”
“我没有动手。”江宴如实道。
“为什么?”
“孟极他需要的是治疗,我们不应该直接杀死他。”江宴道。
公子冷眼盯着他,“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公子,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江宴道,“对于这些反派,你说过要让他们觉醒,实在难以觉醒的,你才会选择铲除,可对于孟极,你好像一开始就想毁灭他,而从来没想过要拯救他,我觉得你对他有偏见。”
“拯救孟极?”公子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书生也就罢了,你如今也是一样,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们一个个都变了心?”
“公子,我们没有变心。”江宴道,“我觉得是你的心变了,你为了对付他,甚至可以搭上厨师的性命。一开始是你说过,我们是家人,同伴,现如今,你可以为了杀孟极,毫不留情地牺牲我们。”
“你是在怪我?”
“不是。”江宴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太理智,孟极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为了他,将军和西亚王子开战,基地被毁,我们的人已经死伤无数,而你却还非要执着对付孟极,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和孟极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子盯着江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江宴,我和孟极不是敌人,但是他一定要死。”公子道,“我们就像月亮和太阳,永远不能共存。你觉得他强大,所以你害怕他,不敢杀他。但你不知道,如果你现在不动手,那么他就会越来越强,而我就会变得越来越弱,直到有一天,他会杀死我。而我,不想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公子要杀死孟极,不是因为想要战胜,或者毁灭他,而是一种求生欲。
“公子,我不理解。”江宴不理解公子的话。
为什么公子和孟极会是这样的关系?
“你不需要理解。”公子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要管其他,不惜一切代价,我要你杀死他,这是我给你的命令。”
江宴抿起了唇,面色复杂。
他不想去杀死孟极,但对于公子的命令,他又无法违背。
孟家老宅。
戏园被封住了,可那唱戏的声音并没有停下。
韩瑾住的地方,离戏园很近,他总能听见女鬼唱戏的声音。
每次听见,都让他从噩梦中惊醒,头上冒出冷汗。
丁当和他住在一起,总会将一些从下人口中听来的闲话给他说。
“韩瑾,你又做噩梦了?”丁当给他倒了一杯水。
韩瑾的脸色有些发白,“你刚才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有女鬼的声音。”
丁当摇了摇头,“没有。”
韩瑾擦了擦头上的汗,大概又是他在做梦。
“不过,韩瑾,你真的能听到啊?”丁当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是那些下人在胡说八道呢。”
“他们说什么?”韩瑾疑惑地问。
丁当笑着道:“说戏园里面的女鬼,是一个戏子,当年因为和孟家大小姐的丈夫发生了关系,被孟大小姐撞见,后来坠楼死了。”
韩瑾怔住了,孟家大小姐的丈夫,那不就是他的父亲,而且坠楼身亡,这也是她母亲的死法。
难道这些人口中的女鬼,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