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说咱们先去哪家串门好呢?”刘基带着新得名的小七,站在门户入口附近的山坡上,叉着腰,眺望远方那十二座霞光隐隐的仙山,颇有些皇帝翻牌子的架势。
小七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响鼻,七彩鳞甲在洞天柔和的光芒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它歪着头,用那对晶莹的龙角轻轻顶了顶刘基的胳膊,然后朝着十二仙山中,一座看起来并不算最高、但 云雾最为缥缈灵动、山体间隐隐有 宝光瑞气** 升腾的山峰,低鸣了一声。
“哦?你看中那座了?”刘基顺着它的视线望去,那座山给他的感觉,道韵并不凌厉,反而有种 中正平和、却又暗藏机巧、万物并作 的意味,“看着不像杀气很重的样子,倒像是……搞研究或者手艺活的?”
他记得玉虚十二金仙里,似乎有位以“炼器”、“仿制”、“福缘深厚”闻名的—— 云中子!这位可不是以战力着称,而是有名的“ 福德之仙”,擅长炼制各种法宝,甚至能仿制出威力接近原版的“山寨”版顶级法宝(如通天神火柱仿品)。他的道场,或许不像广成子、玉鼎那样杀伐凌厉,但绝对是个“技术宅”的宝库,而且往往暗藏玄机,福缘深厚者方能得遇。
“就它了!云中仙山,听起来就有好东西!”刘基一拍大腿,做了决定。他正好也需要更深入地了解上古炼器、阵法之道,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云中子的道场,再合适不过了。
“走,小七,咱们去云中子的地盘‘交流学习’一下!”
一人一兽,朝着那座云雾仙山进发。合道境的刘基,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几乎是缩地成寸。小七的修为虽然只有金丹左右,但它四蹄下那四团小小的灵气漩涡光华一闪,竟也速度奇快,轻松跟在刘基身边,奔跑间带着奇特的韵律,仿佛与这片天地的灵气流动相合。
不多时,便来到了云中仙山脚下。近距离观看,此山更显灵秀。山间云雾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流淌、聚散,隐隐构成各种飞禽走兽、奇花异草、甚至法器符箓的形状,玄妙非常。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上蜿蜒而下,溪水中竟有点点金石光泽闪烁,似乎蕴含着微弱的金行灵气。
“果然是个好地方。”刘基赞叹。他没有贸然硬闯,而是带着小七,沿着山间一条看似天然形成、实则隐隐有规律的小径,向上走去。沿途草木葱茏,灵气化雾,时而有温顺的灵鹿、仙鹤等虚影(可能是灵气所化或残留印记)闪过,并不怕人。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片掩映在古松翠柏间的建筑群遗迹。与之前看到的那些普通门人居住区不同,这里的建筑虽然同样有岁月痕迹,但格局更加精巧,用料也更为考究,不少地方还能看到残存的阵法纹路和奇特的炼器装置(如巨大的风箱、淬火池、刻阵台等)。
“炼器工坊……材料仓库……嗯,看来是来对地方了。”刘基一边看,一边点头。他尝试进入几处看起来像是公共炼器室或材料库的遗迹,发现里面虽然也有些残留的边角料和基础工具图纸,但真正的好东西,估计早就被云中子自己收走了,或者藏得更深。
他也不急,带着小七,像是逛博物馆一样,在道场外围转悠,感受着此地道韵,同时用合道境的神识细细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波动。
忽然,一直安静跟着他的小七,猛地抬起头,鼻子使劲抽动了几下,发出一声略带急促的低鸣,然后不待刘基吩咐,就朝着建筑群后方、一片被浓郁灵雾笼罩的竹林跑去。
“有发现?”刘基精神一振,连忙跟上。
穿过幽静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竹林深处,竟有一方不大的 天然灵潭,潭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乳白色灵光,显然不是凡水。灵潭边,几块光滑的巨石错落,其中一块巨石上,赫然布设着一座 小巧但极其精密的 隐匿兼防护阵法**!
阵法光华内敛,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刘基已是合道境,又有小七提示,绝对难以发现。阵法笼罩之下,灵潭靠近山崖的一侧,石壁上有一道 仅尺许宽的缝隙,浓郁的精纯灵气和一股奇异的 清香,正从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透出。
“嘿,藏得够严实!”刘基乐了,这风格,很“云中子”——不张扬,却暗藏机缘,就看有没有这个眼力和福分发现了。
他走上前,仔细研究那阵法。阵法并非以蛮力防御为主,而是更侧重于 隐匿、 误导 和 道韵识别。强行破阵并非不可能,但可能会触发自毁或者传送,导致里面的东西损毁或消失。
“道韵识别……看来又是考较玉虚传人的功课。”刘基盘膝坐下,面对阵法,静心凝神,将自身最精纯的玉虚道韵,结合刚刚突破合道、对“道”更深的理解,缓缓散发出来,与那阵法进行沟通、共鸣。
这一次的“交流”比之前门户那里更深入。刘基感觉自己的道韵仿佛化作了无数细丝,轻柔地探入阵法的脉络中,理解它的构成,它的意图。他仿佛“看”到,布阵者希望进入者,不仅要有玉虚道统,更要对“炼器”、“造化”、“自然”之道有一定的领悟,心怀对天地造物的敬畏与好奇,而非纯粹的贪婪。
这对刚刚经历过“大道金丹”洗礼、对“造化”、“万物”有了更深感悟的刘基来说,并非难事。他将自己对炼器(从玉虚工坊学到的)、对星辰造化、对皇道抚育万物的理解,融入道韵之中。
“咔……”
一声轻微的、如同锁芯打开的脆响。那精密的阵法光华如同水波般荡漾、消散,露出了后面那道缝隙的全貌。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郁、清新、带着勃勃生机与奇异道韵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大振!
“开了!”刘基站起身,招呼小七,“走,进去看看!”
缝隙很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天然形成的石窟,石窟顶部有钟乳石垂下,滴落着乳白色的灵液,汇入下方一个小小的、不过丈许方圆的 灵泉池中。灵泉池水呈现奇异的琥珀色,灵气氤氲成雾。
而就在灵泉池的正中央,一块凸出水面的 温润青玉 上,竟然生长着一株 高不过三尺、通体翠绿如玉、枝叶晶莹剔透 的 奇异小树!小树无花,只在顶端两根细细的枝桠上,各结着一枚 黄澄澄、圆润饱满、大小如鸡子、表面有天然云纹雷篆流动 的 果子!那奇异的清香和令人心悸的道韵,正是从这两枚果子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仙杏?!”刘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想起了上古传说,雷震子不就是吃了云中子的两枚仙杏,才生的风雷二翅,获得神通的吗?眼前这果子,无论外形、香气,还是其中蕴含的、那股隐而不发的 风之轻盈 与 雷之暴烈 交织的道韵,都像极了描述中的东西!
“云中子果然在这里留了仙杏!还是两颗!”刘基心脏砰砰直跳。这仙杏的效果,可是能直接改造根基、赋予强大神通的!而且看这成色,绝对是极品!
他正琢磨着是自己服用,还是如何处置,旁边的小七却有些不对劲了。
自从进入这石窟,闻到仙杏的香气,小七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鼻孔张大,不停地打着响鼻,围着灵泉池打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枚黄澄澄的果子,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呜咽声,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晶莹的……口水。
“小七,你想吃这个?”刘基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
“呜!呜呜呜!”小七用力点头,用脑袋拼命蹭刘基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恳求,仿佛那仙杏对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刘基看了看仙杏,又看了看眼巴巴的小七,心中飞快权衡。他自己服用,固然能再添神通,但他是人皇,修行体系已定,风雷二翅的神通虽好,却未必是最契合他“星辰”、“皇道”、“玉虚”核心道路的选择。而小七则不同,它本身是神兽后裔,血脉非凡,但似乎还未完全觉醒,这仙杏中蕴含的风雷本源道韵,或许正是激发它潜力、补全它血脉神通的钥匙!而且,小七与自己心神相连,气运相随,它变强,就等于自己多了一个强大臂助!一个能飞、能控风雷的神兽坐骑\/战友,在未来的星空战场上,作用可能比自己多一门神通更大!
“也罢,既然你与它有缘,那便给你吧!”刘基当机立断,笑着拍了拍小七,“不过这东西药力恐怕不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