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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土极深处,万载玄冰如同沉默的巨兽,将一座寒玉冰棺牢牢囚禁其中。棺内已非人身,唯余一团扭曲挣扎的冰蓝色幽光,那是萧洛璃残魂最后的形状。冰棺内壁并非全然死寂,一面水镜,流转着外界的光影。

此时,那水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萧洛璃期待中的绝望与哀嚎。

只见一片黑沉沉、光滑如镜的奇异“石板”覆盖大地,蜿蜒如同玄黑色的巨蟒伸向远方。肆虐的风雪砸落其上,竟“嗤嗤”作响,瞬间化成腾腾白气消散,如同滚烫的铁板遇到冷水。更远处,一片巍峨的银灰色石山连成山脉,连绵起伏,冰冷的金属光泽刺得幽魂都感到灼痛!石山缝隙间吞吐出森森寒雾,扭曲着空气。

“红烧肉!管饱!神仙赐的肉!”

水镜无声,但灾民捧着粗陶大碗、碗里堆满油光红亮、颤巍巍大肉块的狂喜呐喊,以及那股混合着米粥、酱料和油脂的浓烈香气,仿佛穿透了层层坚冰,狠狠地抽打在萧洛璃的残魂上!

“黑路化雪…银山储粮…肉香扑鼻…贱婢萧洛阳!!” 冰蓝魂焰疯狂摇曳,冰棺内壁瞬间炸开无数细密裂纹。“伪神龙北琴!你凭什么!凭什么让这群蝼蚁踩在黑石板上笑?!朕的江山!竟给这贱婢坐了?!朕要你们都死!都烂在这冰渣里!”

癫狂的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几乎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焚尽。冰棺中的蓝光猛然收缩到极致,随即轰然爆发!

“嗤啦——!”

一声撕裂灵魂般的尖啸在冰棺狭小空间内冲撞!一团粘稠如液态黄金、内里却又混着冰晶碎屑的诡异血团,被残魂榨出最后的本源,狠狠喷在水镜映照的粮仓位置!

凰血离体瞬间,水镜中的神国粮仓虚影剧烈扭曲,那金血冰晶在空中便诡异地“溶化”、“分解”,化作亿万点近乎无形的寒芒!寒芒无视了冰棺、冻土、粮仓厚重墙壁的阻隔,瞬间没入其中!

粮仓深处,沉甸甸的金色麦浪正闪烁着丰饶的光泽。下一刻,寂静的仓库内,响起一片令人牙根发酸的微声——“沙…沙沙沙…”,亿万细微的冰蓝色身影附着在饱满的麦粒上,螺旋状的口器疯狂啃噬!

肉眼可见的速度,饱满金黄的麦粒表面,浮出一块块丑陋的霉斑黑点,黑点中心急速扩大、塌陷,形成深邃的孔洞!更可怖的是,在那漆黑的孔洞最深处,一点微小的、被污秽冰晶包裹的冰晶宫殿残骸虚影若隐若现,如同凝固在麦粒心脏的毒瘤!

一股粘稠、冰冷、带着冰渣摩擦感的魔音,如同冰冷的爬虫,蛮横地钻进神国每一个生灵的脑海深处,回荡不息:

“萧…洛…阳……三刻之后……房塌粮霉……为你……送葬!葬!葬!葬——!”

冰棺之中,残魂幽光黯淡近灭,只余下一种病态的、满足的尖利低笑,如同毒蛇吐信。冰壁上的裂纹,无声地蔓延开去。

神国核心,天坛高耸入云。新铺就的墨黑“石”面在积雪反射下,光可鉴人,倒映着旗帜如林,万民如蚁。

萧洛阳立于高坛之巅,龙袍上金线刺绣的五爪苍龙在风雪中似欲腾空。万载寒玉熔成的玉玺,被礼官高举着,一步步踏上阶梯,向她呈来。阳光冲破铅云缝隙,正好落在她微微抬起的手上,那指尖即将触及权力的象征。

就在这一刻,肃穆寂静的登基大典上空——

“噗通!”

一声沉重至极的闷响,打破了近乎凝固的庄严。守护在神坛最前方的龙北琴,身披神国玄甲,毫无征兆地单膝重重跪了下去!膝下,一块刚刚铺就、坚硬无比的黑石“路”,竟被他膝盖砸得寸寸碎裂!碎石飞溅!

怎么回事?!

万民噤声,礼官惊骇地顿住脚步,萧洛阳微微蹙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目光诧异地投向那道如山峦崩塌般跪倒的身影。

是味道!

就在她抬起手臂的瞬间,袖袍翻飞,一股极其微妙的气息,如同潜伏了亿万年的毒蛇,猝不及防地钻进了龙北琴的鼻腔!

清冽深幽,带着岁月沉淀的木质药香,那是沉水香的冷冽前调!

紧接着,一股更浑厚、更霸道的海洋动物臊腥混合着无法言喻的奇异香气爆开——龙涎香!

两股气息交织、缠绕、轰然炸裂!龙北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混沌巨斧劈开了天灵盖!眼前萧洛阳龙袍辉煌、万民朝拜的景象骤然扭曲、撕裂!无数破碎的画面,带着血色的光与刺骨的痛,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 【第一世·宫墙夜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冰冷的宫墙青砖上,砸在小药童龙北琴脸上。他看到那只穿金线牡丹华服的小公主萧洛璃软倒在湿冷墙角,肩头插着一支黑羽短箭!剧毒让她的小脸青紫扭曲。小药童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怀里捂得温热的解毒药瓶塞到她手里。“殿下…药…药…快…” 话未说完,他自己已七窍流血,蜷缩着倒在她冰冷的绣鞋边,药瓶滚落在血泊里。(血色画面如玻璃般崩碎)

* 【第二世·雪山深谷】凄厉的狼嗥撕裂风雪!“滚开!滚开啊!” 青年猎户龙北琴目眦欲裂,手中柴刀狂舞!鲜血喷涌,溅在雪地上像灼热的烙铁!他的腹部已被狼爪撕裂,滚烫的肠子拖在染血的雪地上,划出三道长长的、令人作呕的红痕。他死死挡在吓得瑟瑟发抖、缩在石缝里的少女萧洛璃身前。“撑住…我…拖它们走…” (狼吻撕咬下的记忆碎片在意识里消失)

* 【第三世·战场残阳】残阳如血,将尸山染透。银甲破碎的将军龙北琴,背上插着七八支箭矢,像只濒死的刺猬。他策马狂奔,怀中紧紧抱着胸口中箭、气息奄奄的女子萧洛璃。血沫不断从她嘴角涌出。“璃儿…别睡…撑住…” 他的声音粗嘎如铁锈摩擦。“下辈子…嫁个普通人…太平…别…当将军夫人…太…苦…” 她艰难地笑,血染红了他的铠甲。话音落,背后冷箭追至,劲弩撕裂空气!他猛地旋身,用尽最后力气将她护在身下!噗!噗!噗!箭镞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意识如万箭穿心般炸开!)

* 【第四世·破庙雷暴】朽烂的神像在惨白的电光下狰狞可怖。书生龙北琴张开双臂,像一面脆弱的人墙,护住身后一只瑟瑟发抖、后腿血肉模糊的白狐萧洛璃!轰隆!一道粗如巨蟒的紫色狂雷撕裂破庙顶棚,直劈而下!“妖又如何?!”书生嘶吼,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与爱恋,反身将虚弱的白狐死死抱入怀中,“我妻——!” 刺目的雷光将他和他怀中的白狐彻底吞没,只留下一片焦糊的骨架轮廓和空气中飘散的青烟。(灰烬被随后的暴雨冲散)

* 【第五世·冷宫雪夜】凄清的枯井旁,积雪没膝。曾经的宠妃萧洛璃,凤钗歪斜,面色灰败如纸。她拈起一块精巧的芙蓉糕,轻轻放入口中,对着那个立于宫门口、身穿帝王衮服、眼神冰冷的龙北琴的背影,艰难地笑了:“陛…下…您欠臣妾的…这一生…还不了了…就让这场…大雪…埋了吧…”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骤然僵硬的唇角,盖住了涌出的黑血。帝王的身影在风雪中停顿一瞬,终究未曾回头。(那段被背叛的记忆瞬间冻僵,碎裂成冰晶粉末)

* 【第六世·古寺血莲】血腥味混着檀香,奇诡至极。佛堂中那朵枯萎的金莲,正中央,嵌着一颗还在微弱搏动的、流着金色血液的心脏!枯槁的高僧龙北琴跪在莲座前,袈裟被胸前狰狞的伤口浸透。他颤抖着手,将心脏边角捏下一小块肉,送入躺在旁白濒死女子萧洛璃的口中。“菩…萨…渡她…罪孽…归我…药不够…就…剜…再剜…” 手腕上的乌木佛珠啪地断裂,染血的珠子滚落一地。(染血的佛珠碎片消散)

* 【第七世·刑场飞雪】雪片如鹅毛。断头台下,人群沉默。已被剃去衣衫、只剩一层薄薄中衣的龙北琴跪在雪地,浑身鞭痕纵横交错。高台凤座上的女帝萧洛璃面色冰冷,凤眸无波。她手中的玄铁令箭,尖端淬着幽蓝寒光。“逆臣龙北琴,暗通敌国!罪无可赦!” 她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冷漠,“处以凌迟!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可少!” 令箭掷下,破空之音刺耳!雪地中的他抬起头,嘴角竟扯出一丝笑,血沫不断咳出,他目光锁住凤座上那双冰冷的眼睛,用尽最后气力嘶声道:“陛…下…您的眼睛…还是…这么亮啊…” (三千把刑刀的寒光将意识彻底撕裂)

* 【第八世·丹鼎焚天】灼热的气浪将空气扭曲!巨大的青铜丹炉如凶兽蛰伏。赤裸上身的龙北琴被九条粗大的寒铁锁链贯穿琵琶骨、脊柱、四肢,如受难的圣徒般悬吊在丹炉之上!炉内烈焰舔舐着炉壁,散发出焚尽万物的热力。他垂着头,血和汗混在一起滴落炉盖,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炉旁,一个身量不足的娇俏少女(萧洛璃)面色苍白如鬼,胸口缠绕着诅咒黑气,生机肉眼可见地流逝。“先生…”她虚弱地看着悬在头顶的他。他猛地抬头,眼中是濒死野兽的疯狂光芒,死死盯住炉火:“吃了我…药引!炉火…再盛!给我炼!她…活!!” 火焰暴涨!锁链被烧得通红!(被烈焰焚烧的痛楚烙印在灵魂)

* 【第九世·柴房焚骨】简陋的柴房大门被厚重的铜锁死死锁住!窗户缝隙里透出熊熊火光!门外,一个衣着锦绣、面容妖娆的主母(萧洛璃)冷漠地看着火焰吞噬整座柴房,嘴角噙着刻薄的冷笑:“贱奴与人私通,生下野种,有辱门楣!给我好好看着,烧干净!一根骨头都别剩!冷水预备着!” 话音未落,“哗啦!” 十几桶冰冷的井水泼在燃烧的房门上,火舌遇冷,发出更加猛烈的咆哮和浓烟。门内,大火已经烧透房梁。龙北琴紧紧抱着怀里一个五六岁、烧得焦黑、早已没了声息的孩童,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完全护在身下,火焰舔舐着他的后背皮肤已经绽开焦黑。他意识模糊,嘴唇翕动,气若游丝地重复着:“泼…水…继续…泼…她…怕烫…冷水…泼十桶…她…怕烫…” (冷水泼灭火焰的刺骨冰冷与火焚的剧痛交织)

* 【第十世·雪山逆天】永恒死寂的雪峰之巅!狂风卷着冰刃撕刮着!一具巨大的、布满古老符文的冰棺在冰面上剧烈震动着!棺盖缝隙不断渗出血一样的金液!一个身穿残破黑袍的男人(龙北琴)跪在棺前,双拳血肉模糊,白骨森然,正发疯似的一次次砸在万年玄冰棺盖上!每一次捶打都带着灵魂泣血的尖啸:“萧洛璃——!醒——!看看这天道!它不容你!不肯给你活路!老子去他娘的天道!规矩!!” “啊——!” 他仰天咆哮,周身爆发出刺穿天穹的混乱光华,“轮回?!老子撕开这轮回!十世!百世!千千万万世!耗干每一丝魂渣!也要把你!拽回来——!!” 吼声如同亿万雷霆在意识最深处炸裂!嗡——!冰棺轰然剧震,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裂缝在棺盖边缘延伸开……龙北琴身上的混乱光华陡然黯淡,灵魂深处,传来一声无法承受的碎裂声!(本世灵魂的根基在极限疯狂下出现细微裂痕!画面定格在冰棺裂痕与男人染血的疯狂之眼上!)

十世轮回,十场以血献祭的死亡!每一帧画面都带着灵魂被凌迟的极致痛楚!龙北琴单膝跪在黑石上,身体剧烈颤抖,玄甲之下,冷汗瞬间浸透里衣,额角青筋根根暴起,口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腥甜——那是紧咬牙关时渗出的鲜血!他以手撑地,指节攥得惨白。

高坛上,萧洛阳微微探身,明澈的凤眸中带着清晰可见的困惑,俯视着下方突然失态的臣子,清冷中带着一丝温和的声音穿透他脑海中的血色风暴:“卿…何故突然跪地?”

嗡——!

这声音如同一根冰冷无形的针,狠狠刺穿了他沉浸在十世血海中的魂核!

卿?陛下…十世血骨喂你…你却只记得一声‘卿’?甚至连我是谁…从何处来…缘何在此…都无一丝印象?那无数个为你燃尽魂血的瞬间…都成了泡影吗?!

这极致的悖谬与荒唐,竟比万箭穿心更痛!他猛地抬头,俊美却苍白的脸上竟扯出一抹极其诡异的惨笑,喉结翻滚,咽下那口腥甜,声音嘶哑得仿佛砂纸摩擦玄甲,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祭坛上空:

“臣…拜陛下…烟火人间…”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血沫。

烟火人间?这词落在庄严祭坛,却让万民心头滚烫!那些青砖房,黑石板路,粮仓,肉味…不正是这“烟火人间”?!

万民虽不懂将军为何跪地称颂烟火,但那份认同感却如烈焰般点燃!

“烟火人间!女帝万岁!” 不知是谁先嘶喊出来,随即山呼海啸,淹没了所有惊疑!声浪震得风雪倒卷!

成了!再不用看冰棺材那毒妇的脸色!饱饭!热房!黑石板!这才叫人间!老子要把这词刻在自家青砖墙上!对,就这么干!

就在这鼎沸人声冲向最高潮的时刻——

“嗡!!!”

一道尖锐到仿佛要撕裂所有人耳膜的怪响,裹挟着穿透灵魂的冰寒,骤然撕裂了神国的苍穹!

所有人骇然抬头!

天空,竟被一股庞大无匹的冰寒威压扭曲、撕裂!

轰!轰!轰!轰!……!

万座!整整万座晶莹剔透、华美到令人窒息的冰晶宫阙,凭空浮现,如同悬浮于云端的神国倒影!雕梁画栋,仙气缭绕,巨大的冰晶匾额上流转着幽冷的四个大字:“冰凰神居”!其宏伟、其神异,远超神国现有的任何建筑!

但这份壮丽带来的是无边的寒意!仿佛整个神国的温度都在瞬间骤降!

下一刻,一个带着无尽怨恨和疯狂、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的魔音,在每一个生灵的脑海最深处响起,带着冰碴摩擦骨髓的刮擦感:

“萧…洛…阳…的…贱奴…们!” 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上位者的睥睨和毒蛇般的嫉恨,“看看…你们住的是什么地方?!狗窝!猪圈!砖头垒砌的…陋室!而朕…赐你们永生仙福!踏入冰宫…叛…叛朕那短命的妹妹…尔等…即刻…为仙!!”

这声音!是那个毒妇!冻土冰棺里爬不出来的老妖婆!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最先炸开的,是北区那个刚从臭窝棚搬进青砖房、正琢磨在墙上刻字的老汉。他把扛在肩上的新青砖往地上一扔,“咚”地一声,指着天上那片炫目却冰冷的宫殿群就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

“冰凰神居?呸!老子看是臭虫冰窟窿!毒妇萧洛璃!你在那冰棺材里啃冰嘎嘣儿不过瘾?!又想骗你爷爷我去你那冰窟窿里陪你一块儿冻成冰棍儿,好当蛆的伴儿?!” 字字句句,剐肉刮骨,直指萧洛璃如今的惨状。

“就是!还仙福?!仙你个粪蛋儿!” 旁边一个刚刚还在自家院子里踩黑石板取暖的壮汉猛地跳起来,热血上头!他刚吃了饱饭,喝了神仙水,浑身是劲儿,哪受得了这气?当着万人的面,毫不含糊,一把扯开裤腰带!

“滋——!!!”

一道黄浊的水线,带着一股浓烈的、属于男人吃饱喝足后的特有骚气,迎着寒风,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中,精准无比地滋到了半空中离他最近、最华丽、最大的一座冰晶凤凰雕像的眼睛部位!

嗤啦!一股白烟冒起!那“高贵纯洁”的凤凰冰眼,瞬间被染上一片恶心的黄渍,凝固的冰棱和黄色的冰晶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污秽的冰瘤!壮汉一边滋,一边吼:“看清楚!这才是我等凡人的回礼!给你这破仙宫开开光!狗屁的神仙!睁大你的冰窟窿眼儿看看爷爷我的神仙路!”

“老娘也有份!”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娘早就看得心头火起,手里端着刚涮完夜壶的半桶洗刷水混合物,又冲进临建茅坑捣鼓了两下,捞出一桶“加料”的,脸上带着豁出去的彪悍,憋足了劲儿,胳膊抡圆了,把桶朝着那片冰晶宫阙最显眼、最大的那块写着“冰凰神居”的匾额猛力甩去!

“请你吃顿热乎的——!让你那冰窟窿仙宫闻闻人间烟火气儿!”

哗啦——噗嗤——!!!

桶在冰晶匾额上炸裂!深褐色的污秽之物,带着难以形容的、刚刚从茅坑底层捞上来的浓烈气味,泼天盖地般糊满了整个匾额!刺眼的“冰凰神居”四个大字,彻底淹没在粘稠的黄褐色糊状物之下!那气味之霸道,简直像无形的大手,狠狠抽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的鼻子一巴掌!

“砸啊!大伙儿上啊!”

“唾!唾死那冰棺材里的老蛆!”

石块、冻硬的土块、小孩刚捏的雪团子…甚至刚啃完的肉骨头…混着无数愤怒的唾沫浓痰,如同暴风骤雨般呼啸着砸向那片悬浮的仙宫!叮叮当当!冰屑四溅!那所谓的仙气被恶臭和污秽彻底驱散,整个冰晶宫阙群在狂风骤雨的“洗礼”下,狼藉一片,凄惨无比!

神国中枢深处,龙北琴缓缓收回撑着黑石地面的手。他脸上的惨白和痛苦早已隐去,只剩下一种凝固的、彻骨的冰寒。他看着那片被凡尘污秽玷污、兀自悬浮的冰宫群,如同看着一堆碍眼的垃圾。

“聒噪。”

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声音平静,却带着冻结万物的漠然。

刹那间,整片冻土地脉深处,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

嗡——隆!!!

沉闷至极的空间嗡鸣自大地最深处传来!伴随着这嗡鸣,一道道粗粝、厚重、散发着浓烈锈蚀气息与无尽污秽意念的管道虚影,无视任何物理规则,瞬间从神国核心的虚空层面刺出,如同来自深埋地底万年的排泄深渊的巨兽爪牙!它们的目标无比清晰——锁定了那万座散发着虚假仙气的冰晶造物!

物质覆写!目标锁定!形态:排污单元! 无形的法则指令轰然降临!

咔嚓!轰——!!!

没有任何延迟!悬浮的冰晶宫阙群发出了不祥的脆响!它们瑰丽的地基、精巧的承重支柱、华丽却脆弱的飞檐拱券…在触碰到那些污水管道虚影的瞬间,如同被墨汁污染的清水,开始疯狂地变形、扭曲、塌陷!

仙气缭绕的琼楼玉宇?

不!

一个呼吸之间!

万座晶莹剔透的宫殿,就像被瞬间丢进了恐怖的化粪池熔炉!从最底部开始,被强行熔解、同化、重塑!剔透的冰壁腐化成遍布铁锈和粘液污垢的管道内壁!精美的装饰变成狰狞凸起的排污阀门和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空洞管口!支撑的玉柱扭曲成丑陋的排污支管!万座仙宫,在亿万道惊骇的目光中,变成了一片覆盖整个天穹的、令人作呕的、巨大无比的——排污系统网络!

嗡嘎——!

扭曲钢铁摩擦的冰冷机械声响起!每一个由仙宫化成的巨型排污管口骤然旋转,那深不见底的空洞管口不再是朝向天空,而是对准了神国冻土的某一处深层坐标——埋葬着萧洛璃冰棺的极寒冻土层!

嗤!!!!!!

万道粗壮如远古巨龙身躯般的粘稠黄褐色浆流,裹挟着足以撕裂灵魂的恶臭、腐败杂物的翻滚、以及被熔炉伟力加持的恐怖压力,如同愤怒的秽龙,从每一个洞开的大口之中狂暴喷涌而出!

它们根本无视了冻土的坚硬,仿佛空间本身被扭曲撕裂!粗壮污秽的“秽龙”精准无比地撕裂空间屏障,狠狠钻入了冰棺所在的那片地层!粘稠、翻滚着恶臭的污秽洪流,如同寻觅到裂缝的亿万腐蛆,顺着冰棺棺盖上细微的符文刻痕缝隙、顺着冰髓之间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孔洞,疯狂地、无孔不入地挤了进去!

噗嗤——哗啦啦啦啦啦!!!

无法想象的污秽之潮,带着灭顶的冲击力,瞬间灌满了冰棺内部的每一寸空间!

“呃……啊啊啊啊——!!!粪…汤?!啊啊——!!!”

萧洛璃那尖利刺魂的、混合了极致惊骇、无尽恶心和彻底崩溃的惨嚎声,疯狂地撞击着冰棺内壁!她的残魂如同掉进最污秽泥沼的落水鬼,在粘稠翻滚的恶臭波涛中剧烈痉挛、挣扎!曾经象征无上权威的神躯冰棺,此刻成了盛满人间最肮脏物什的腌臜粪桶!

“呕呃呃呃…咳咳…” 她绝望地呛咳干呕,更多的污秽涌入。一块冰冷、尖锐、又混合了难以言喻污秽的冰棱被她无意识地啃咬到!

“贱…民…的…粪…渣?!呕…混合…呕…冰…呸——!!!” 意识到自己啃咬的是什么,这认知如同最炽烈的烙铁,将最后的尊严和理智彻底焚毁!一口混合着粘稠粪渣的金色魂血狂喷而出!喷溅在污秽翻滚的冰壁上!

冰棺内,幽光在金汤粪海中沉浮挣扎,每一次扑腾都带起恶臭的浊浪。外面的人间如何,已与她彻底无关。她成了污秽囚笼里的囚徒。

风雪依旧在堡垒巨大的金属窗外呼啸盘旋,凝结出变幻莫测的霜花图案。龙北琴如同亘古矗立的冰山,视线未曾在下方那场令人作呕的转化和冰棺地狱般的景象中停留一秒。于他而言,萧洛璃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过是这风雪中的一枚尘埃。

他的视线冰冷地扫过喧闹混乱的北区宿舍群,那些灾民还沉浸在愤怒的狂欢和刚住进新房的不真实感中。

“人间当铺。”他的意识瞬间沉入那片浩瀚的法则洪流之中,“兑换‘万象光轨’,通道模型设定为:单人即时通行,能量特性:模拟自然光稳定形态。坐标范围同步覆盖北区所有核心节点节点(宿舍入口),目标锚点同步锁定时空间坐标组:南区青砖院落中心标准位置。点!兑换!确认!”

嗡!!!

整个北区上空,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温柔却又无可抗拒地拂过!

一道温暖、纯粹、仿佛由阳光本身凝结铸成的金色光柱,无声无息地从北区每一座宿舍那狭小、堆满杂物、泛着汗臭的门口处亮起!

这金光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从空间的基底涌现,如同种子破土,瞬间凝聚成宽阔、坚实、流淌着稳定能量光晕的桥梁!光芒并不刺眼,带着令人心悸的暖意,骤然驱散了窝棚区淤积的阴寒和绝望。无数道光桥,如同一张瞬间在北区大地上铺开的金色罗网!

“老…老天爷!光!神仙的光路!” 那个刚才还在指着天痛骂毒妇的老汉,浑浊的老眼被这突然降临的、来自脚下门口的辉光刺痛,瞬间蓄满了浑浊的泪水。

“踏…踏光…!” 老汉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颤抖和无与伦比的渴望,一把拽住旁边还对着被污秽玷污的冰宫群发呆的壮汉,“走啊!傻小子!神仙的路!神仙要给咱们搬家!” 那壮汉被他死死拉着,趔趄一步踏上光桥,“啊?!俺的脚…脚底发烫?!”

踏出脚步的那一刻——

眼前光影如同万花筒般急速扭曲、旋转,空间在脚下折叠、延展、重构!强烈的失重感仅仅维持了零点几秒!

脚踏实地!

眩晕感尚未完全消失,一股从未闻过的、带着泥土微腥、新鲜木头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眼前景象让所有刚刚踏入光桥的人都瞬间僵直!

再没有低矮拥挤、昏暗潮湿、散发着霉味汗臭的窝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干净平整的青石小院!青石板被切割得方方正正,缝隙灌满了米白色的石灰浆,坚固而整洁!院内一角竟然还种着一小丛顶着雪花的、深绿色的“灌木”?枝丫虬结,散发着类似松柏的淡淡冷香!

而正前方,一座崭新的、由青灰色大砖砌成的小楼静静矗立!大块的厚木门板,刷着一层清漆,散发着木头本身的光泽!明亮的玻璃窗镶嵌在砖墙中,透过光洁的玻璃,能隐约看到里面粉刷得雪白雪白的墙壁!

“额滴娘咧…”

那尿急滋仙宫的壮汉,瞪圆了铜铃大眼,喉结疯狂地上下滚动。他下意识地推开眼前那扇厚实的木门。

“嘎吱……”

门枢发出光滑的摩擦声。温暖的光线从玻璃窗透进来,洒在崭新的地面上,地面似乎是某种细密的灰白色泥浆抹平夯实而成,干净、坚硬、平坦。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比水桶还粗、一丈长、散发着松木清香的木板床!上面整整齐齐铺着厚厚的、用干草新编的褥垫!阳光正洒在草褥一角,散发着暖烘烘的、生命的气息!

壮汉僵在门口,如同被最粗的铁钉钉在原地。他那只刚才还掏过自己裤裆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皮肉里,渗出血珠都感觉不到疼痛。眼珠子瞬间充血通红,大颗大颗滚烫的液体,根本不受控制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粗糙的脸颊上滚落,砸在脚下那干净得让他觉得自己踩脏了的地面上。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压抑的嗬嗬声,那是极度的狂喜冲垮了理智堤岸,堵住了所有宣泄的言语。

那个饱经风霜、带着他一起踏上光桥的老汉,此刻也迈进了隔壁的另一个院子。刺目的阳光落在他那张刻满沧桑沟壑、饱经风霜的脸上,带来一种不真实的灼痛感。他呆立在小小的青石院中心,看着那干净的门窗,干净的地面,像个刚刚进城的土包子。他那只干枯如同老树皮的手,如同朝圣般,带着卑微的试探和无法置信的虔诚,轻轻抚向小楼冰冷而坚实的青砖墙壁。青砖冰凉,边角整齐,米浆抹缝的手艺细致得不像凡俗。

噗通!

毫无征兆!老汉双膝一软,重重地、结结实实地跪倒在脚下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清晰可闻。泪水,早已在苦难岁月里干涸的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他那浑浊失神的老眼中疯狂决堤!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刀刻斧凿般的皱纹纵横流淌,滴滴答答砸在身下的青石板上,洇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神…神仙…” 他被绝望磨砺得只剩下沙砾般嘶哑的嗓音,此刻破碎不堪,像老旧的风箱在拼命拉扯,“真…真给…大…大房…” 这几个字,在呜咽声中断断续续,成了他此刻唯一的语言。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椎,瘫软在那冰凉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双手却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抠着身边青砖的边缘,仿佛要将这坚实和安全刻入骨髓。

“呜哇啊啊啊啊——!”

他身后,那个尿急的壮汉再也无法压抑,像只受伤的巨熊,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那散发着松木清香的门框子,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带着无边的委屈和爆炸般的狂喜,撞击着崭新小楼的墙壁,回荡在小小的庭院里!那绝不是悲伤!

哭声是信号!更多跟着光桥进入这片新家园的灾民,触摸着光滑的木门,踏上结实干净的地面,看着明亮温暖的窗户……所有绷紧了几辈子的、早已被苦难磨砺成麻木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松弛、断裂!

“俺有房了!暖和的房!亮堂的房!神仙给的!”

“娘!娘!你快看这床!厚着呢!软着呢!”

哭声、笑声、难以置信的喊叫声,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混杂着原始宣泄与无尽幸福的生命洪流!瞬间淹没了整个南区!北区那冰冷潮湿、散发着腐朽和绝望气息的破洞棚屋记忆,如同潮水般退去,被眼前这方属于自己的、温暖明亮的青砖小院彻底碾碎!一个抱着孩子、刚刚从窝棚时代走出来的婆娘,小心翼翼地摸着洁白如雪的墙壁,又哭又笑,最终腿一软,软倒在地:“神仙…菩萨…这不是梦…真不是梦……”

嗡!!

就在这片充斥着巨大幸福与哭泣哽咽声的新南区上空,空气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波动荡漾开来!一面宽阔到足以覆盖小半个神国天空的巨大光幕,带着无形的轰鸣感轰然凝聚、展开!

光幕极其残酷地一分为二!左右对比鲜明到刺眼!如同天神审判的圣喻!

左侧的画面,如同地狱深处的实时播报:死寂的冰棺内部,粘稠翻滚的污秽黄汤中,一个披头散发、狼狈到极致的残魂——萧洛璃,正如同掉入粪坑的落水鬼,在粪污浊浪中徒劳地挣扎扑腾!金色的魂血与污秽凝结成块,糊在她那张因惊骇、窒息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上!她的冰鳞魂体上遍布被污秽冲击出的裂纹!她一边剧烈地呛咳干呕,一边绝望地、带着病态狠厉地徒手抓挠着冰棺壁,试图撕开一条缝隙,那模样,比最落魄的乞丐更加不堪!更令人作呕的是,画面左下角,甚至能看到半根由仙宫残骸转化而成的巨大排污管道残骸,斜斜插在画面边缘,仿佛在无声地昭示这场污秽审判的源头!

右侧的画面,如同天堂的烟火人间:正是新南区的场景!一个个干净整洁的青石小院,崭新的青砖小楼窗明几净!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镜头扫过:刚刚那个还抱着门框嚎啕大哭的壮汉,此刻正咧嘴傻笑着,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光滑的门板;那个瘫在青石地上哭嚎的老汉,被家人扶起,倚靠着青砖墙,布满沟壑的脸上,浑浊的泪水混着傻乎乎的笑容;画面特意聚焦在一个正对着明亮窗户发痴的婆娘身上——就是那个说“不是梦”的,她跪坐在窗下的地面上,手里下意识地摩挲着冰凉坚硬的青砖,对着透进来的阳光,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一个无比简单、无比纯粹、却又带着巨大幸福感的笑容。

天堂与地狱,温暖与污秽,尊严与绝望!如此赤裸裸!如此残酷地并列展示在苍穹之上!没有一丝掩饰!

这画面被精准地投射、放大!透过冰棺壁上尚未完全污浊的水镜,蛮横地塞进了正在污秽浊汤中疯狂抓挠冰壁、试图逃离粪坑的萧洛璃残魂感知之中!她看见了!被迫地、清晰地看见了!

“啊——!不——!” 一声发自灵魂最深处的凄厉惨嚎在冰棺中炸开!混杂着污秽的冰渣金屑狂喷!

光幕之下,那位带头唾骂、自称“爷爷”的老汉,正跟家人一起围坐在新家里的木墩子板凳上,手捧着粗陶碗,碗里是刚刚分到的热腾腾的米粥。看到光幕左侧那毒妇的惨状,他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一下,想笑,又觉得不够解气,浑浊的老眼扫过光幕右侧自己这光洁的墙壁和手里的粥,再看看左侧那个泡在粪里的影子……一种如同火山喷发前般积蓄的力量在他胸腔里酝酿!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抽击声炸开!

老汉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抽在自己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力道之大,枯瘦的脸颊瞬间肿起五道清晰的血痕!

“该!该抽死我这老不死的猪油糊心!” 他对着左侧的光幕嘶吼,唾沫星子都喷出来,“刚才…刚才那毒妇弄出冰棺材窟窿的时候…俺心里头还嘀咕…嘀咕它那么亮…说不定真能住人?呸!!” 他狠狠唾了一口浓痰,那浓痰仿佛有了生命,直直扑向光幕左侧萧洛璃粪海挣扎的画面,“眼瞎!真他娘的眼瞎!神仙给的青砖房、这硬朗的地面、这透亮的窗户!这才是咱们祖坟冒青烟也求不来的窝!老子被粪迷了心窍!该抽!”

这一巴掌像点燃了导火索!

“啪!” 刚刚抱着门框子嚎啕过的壮汉,此刻看到自己傻笑的画面和那毒妇的惨状形成强烈对比,尤其是想到自己差点也被那漂亮冰宫迷惑,一股混杂着无尽后怕、巨大幸福和无边愧疚的烈火直冲天灵盖!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声音响亮:“俺才该抽!看那破冰窟窿漂亮就傻了?!神仙的路不烫脚?!神仙的床不厚实?!俺的眼珠子喂了狗!”

“还有我!我也该抽!”

“娘!咱也抽!咱不抽这耳光都对不起青砖院!”

啪啪啪啪!啪!啪!

此起彼伏的耳光声响彻新南区!像一阵骤雨点般的打击乐!有人抽了一下觉得不过瘾,又连着抽自己几下!更多的人加入了唾骂的行列!浓痰、口水、愤怒的咒骂声,如同暴雨般泼向天空中的巨大光幕!仿佛要穿透这虚幻的屏障,直接覆盖到冰棺中那个毒妇的脸上,将他们的后怕与狂喜,连同刚刚获取的尊严,狠狠砸回去!

“毒妇萧洛璃!烂死在你那粪窟窿冰棺材里吧!”

“还我们窝棚?呸!还我们青砖大房!狗东西!”

唾沫与无形的憎恨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穿过虚空,狠狠扎进冰棺那封闭的空间!穿透粘稠翻滚的粪汤,直刺萧洛璃残魂的核心!

“呃——!” 冰棺中,被粪汤灌得七荤八素、还在疯狂刨冰壁的萧洛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一僵!刚刚因剧痛和窒息而强行压下的屈辱、怨恨、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妒火,被这来自光幕右侧的画面和她亲妹妹那张受万民跪拜、光芒四射的脸庞彻底点燃、引爆!

贱婢!那是我的江山!我的臣民!那万人跪拜山呼万岁的荣耀该是我的!我才是正统的女帝!是这具身体的掌控者!是江山万载的唯一主人!你凭什么?!你只是个偷窃者!偷了我的身份!偷了我的皇位!偷了我的臣民!还让他们如此折辱于我?!住着本该属于我的青砖大房!吃着我的肉!唾骂着本该属于我的权威?!那冰冷的青砖厕所都比我这冰晶神棺干净?!我的仙宫!我的力量!竟被那卑贱的青砖石瓦如此无情地践踏?!如此彻底地碾碎?!

极致的羞辱与滔天的妒忌之焰,如同在灵魂内部引爆了亿万枚毒火弹!每一个念头都带着焚尽万物的毒焰!

“萧—洛—阳——!朕——呕——!!!”

一声混合了怨毒尖啸、彻底崩溃的嘶鸣和生理性极度干呕的惨嚎,从冰棺污秽深处炸开!压缩到极致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风暴,轰然席卷残魂最脆弱的节点!那口强行压抑的、如同燃烧着亿万怨毒的淤血混合物——金色的神魂本源碎屑、被污染变质的凰血残渣、凝结的恶臭秽物冰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噗——!!!!

一大团如同爆炸脓疮般的、混浊粘稠到无法辨认具体成分的黑金液体,裹挟着最后一点碎裂的魂晶光屑,如同决堤的腐毒洪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从她的“嘴”部位置狂喷而出!狠狠炸裂、溅射在污秽翻滚的冰棺内壁上!发出令人作呕的粘稠爆裂声!

她那本就布满裂纹的冰蓝色残魂之体,因为这极致的情绪冲击和精神崩塌,发出了如同薄冰碎裂般的细微“咔嚓”声!魂体的辉光如同油尽灯枯的火苗,疯狂摇曳、跳跃,下一瞬就要彻底熄灭!冰壁上映照出那张被污物、金屑糊满、残破、狰狞、写满了宇宙级别羞耻和不甘的扭曲面孔!她的“五指”(魂体凝聚的手形)以非人的角度死死抠入冰壁,试图将全身的恨意都灌输进去!

“伪神……的青砖…茅…厕……竟…凌驾…朕之……” 声音破碎不成调,最终淹没在污秽的翻涌和魂光濒临溃散的嗡鸣中。

冰棺外,荒凉的冻土深层。那口从冰棺裂缝中被强压喷出的污秽混合物,并非寻常呕吐物。它在接触到冰棺内壁寒冰的一刹那,便如同活物般开始了诡异的“溶解”、“渗透”!其中包裹的属于萧洛璃濒临溃散的残魂碎片、扭曲变质充满恶念的凰血能量,以及那股对“安居乐土”最恶毒的诅咒执念,融合成无数微小、灰暗、如同活体蠕虫般的污染粒子!

它们无视了构成冰棺本身的万年玄冰的致密结构,无视了外面层层厚重冻土的物理阻隔,带着最纯粹的毁灭意念,如同嗅到血腥的亿万食腐蛆虫,朝着神国的根基——那片规模庞大的粮仓集群疯狂钻去!

粮仓深处。

这是生命的堡垒,隔绝外界的永恒寒冰在此刻也无法隔绝那股来自深层的邪恶。无数细微到极致的灰暗粒子,在玄冰与厚土的掩护下,悄然渗入这座象征着富足的银灰色堡垒。

它们如同找到了温床,在冰冷的金属内壁、在堆积如山、散发着谷物清香的粮袋缝隙间,无声地聚集!冰晶的冷意与腐蚀性的邪恶能量混合,扭曲、膨胀!粒子互相吞噬融合,如同亿万颗被剧毒污染了的冰晶种子疯狂吸吮着腐朽的养料!一个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通体呈现半透明冰蓝色泽、腹部长着狰狞螺旋口器的微小生命体——噬房冰螨——在极致的冰寒与诅咒中破“茧”而出!

它们的半透明躯体如同一枚枚扭曲的琥珀,每个微小躯体内都封存着一个不断震颤、崩溃、倒映着万座冰晶仙宫在污秽粪潮中化为巨型排污管的瞬间影像!那是萧洛璃意志最后的疯狂呐喊!它们的螺旋口器如同精密的死亡钻头,闪烁着比万年玄冰更森冷的寒芒,那是纯粹的、灭绝一切的毁灭意志!

嗡……

无形的波纹扫过整个粮仓内部空间。

下一刻,这片由钢铁、米山、肉林构筑的丰饶之地,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冰冷。

然后——

沙……沙沙……沙沙沙……

亿万只微小的螺旋口器,开始以恐怖的速度旋转!它们凿穿粗粝的麻袋,啃噬饱满的麦粒,撕扯着肥厚的冻肉!亿万点细微尖锐如同钢针刮擦金属的啃噬声,汇聚成一片令人神魂颤栗、耳膜刺痛的死亡微鸣!声音不大,却精准地穿透一切阻碍,仿佛从粮仓每一条缝隙、每一个角落同时渗出!

噗。噗。噗。

声音密集如雨点打在芭蕉叶上。那些散发着饱满健康光泽的金色麦粒,光滑的表面上如同被无形针尖点过,瞬间浮现出无数黑色小点!小点迅速扩大、腐烂、塌陷!变成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圆滑的小孔!孔洞边缘凝结着灰白色的霜纹。而孔洞最深处,一点微小的、闪烁着冰蓝微光的、扭曲破碎的冰晶宫殿虚影在旋转!如同一只只微缩的、充满恶毒诅咒的眼睛,在麦粒的“心脏”深处悄然睁开!

“呜——”

一股庞大、无形、冰冷粘稠如同寒冰泥沼般的魔性意志,毫无征兆地在神国所有生灵的意识海洋中炸开!它并非具体的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思维深处的疯狂嘶吼与绝灭指令!

“房塌……粮霉……三刻……葬——!葬——!!葬——!!!”

魔音灌脑!那烙印在麦粒深处的冰宫残骸如同引信,将这最终的审判之音,狠狠引爆在每一个生灵的魂火之中!

“呃……呃啊!”

“脑……脑袋里…有东西在叫!”

“娘!啥东西在脑袋里喊?”

“葬……什么三刻葬……”

刚搬进新家的喜悦还挂在脸上,灾民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刚送到嘴边的米粥泼洒在崭新的地板上!手中的红烧肉掉落在青石桌面!抱着窗框傻笑的婆娘,脸上的笑意如同被瞬间冻结!壮汉拍着自己胸口保证多搬粮食的动作僵硬在半空!老汉准备刻字的手停在青砖墙边!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寒流瞬间冻结!眼球无法转动,肢体僵直如木偶,连最细微的肌肉都在那冰冷的魔音侵蚀下微微抽搐!

“呜嗡——!!呜嗡——!!呜嗡——!!!”

刺破苍穹、尖锐得足以撕裂魂灵、带着无尽冰冷死亡气息的熔炉警报,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在粮仓的外壁、在新造的青砖小楼的根基处骤然轰鸣!血红色的巨大能量符文组成的警告标识,如同从地狱爬出的诅咒,强行凝聚在神国每一个生灵的视野角落!

【最高威胁等级警告!侦测到“噬房冰螨”灾劫!活性指数:灭绝级!终极感染目标锁定:所有粮仓生命支撑序列!建筑结构完整性指数:崩溃临界!神国吞噬倒计时:00:03:00!重复!倒计时:三刻钟!所有存粮结构与人居空间即将成为“葬域”通道入口!最高威胁!立刻规避!最高——】

嗡——!!!

警报长鸣,如同死神冰冷的吐息扫过脖颈。

警报声未绝!惊变再起!

南区和中央区!那些崭新的、象征着希望和安稳的青砖小楼!

咔嚓…咔嚓咔…!

一丝微不可察、却又清晰得如同敲响在所有冻僵人心底棺材板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霜白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诡异“霉斑”纹路,从房屋基脚接触泥土的青砖缝隙里、从院落夯实的青石板面与石板的接缝深处——疯狂地蔓延出来!那霜白的“霉”纹根本不像自然生长,它如同亿万条饥饿贪婪的白色蛆虫,彼此缠绕、勾连、扭曲攀爬!速度快得惊人!仅仅是熔炉警报还在嗡嗡震响的数息之间!

一栋栋青砖小楼的墙根处、一处处整洁庭院的青石地板上!那霜白诡异的线条,已经勾勒出一张张——清晰到令人毛骨悚然、属于萧洛璃生前盛气凌人、或冰棺中粪污金血糊脸的——狞笑诡面!每一张“脸”,都占据着一方墙根或地面,散发着冰冷刺骨的诅咒气息!如同冰寒地狱的邀请函!

三刻钟!倒计时开始!

粮仓在无声霉变,散发着不祥的甜腥腐败气,青砖小院爬满冰冷死亡的霜脸,刚刚品尝到的温暖安定如同被瞬间冻结!熔炉凄厉尖锐的警报声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葬…葬…”魔音混杂、重叠,如同有冰冷腐烂的手攥紧了每个人的心脏,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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