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然惊愕地转过头,当她看清来人时,那原本到了嘴边的惊呼声,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硬生生地扼住了,卡在了喉咙里。
站在她面前的,是陆淮州!
小赵在两人不远处,看着这样的场景,感觉头大,他们家副团是不是忘了,这是在别人家里啊!
另一边的纪安然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她觉得这个陆淮州如今就像个疯子一样,完全不顾及场合和他人的感受。
就在陆淮州刚刚停下动作的瞬间,纪安然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了他。
同时,她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咒骂:“疯子!”
也许是因为长期以来的委屈和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纪安然刚刚骂完,眼眶中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哭什么?”陆淮州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揉牵住她的手,似乎还想要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然而,纪安然却猛地一挥手臂,将他的手甩开,同时压低声音怒斥道:“滚!”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腰间突然被一条坚实有力的胳膊紧紧缠住。
紧接着,她的身体天旋地转间,落入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之中。
陆淮州的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按压在她的后背上,仿佛生怕她会挣脱一般。
陆淮州柔声哄道:“把镯子还回去,今天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纪安然的泪水愈发汹涌,她抽泣着说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然而,陆淮州的回答却异常坚决:“不能!”
陆淮州的回答斩钉截铁,仿佛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他的目光紧盯着那个从前面院子匆匆赶来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的手突然用力,紧紧地按住了纪安然的后脑勺,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
紧接着,他以一种霸道而强势的姿态,猛地吻了下去。
就在刚刚,在堂屋里,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陆淮州放弃这门婚事。
然而,话音未落,裴烬便心急如焚地跑来找纪安然。
裴烬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纪安然说。
他想说,他对她的喜欢已经无法自拔,只要她愿意,他会毫不犹豫地娶她为妻。
他还想告诉她,家里长辈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他的爸爸妈妈,甚至包括小妹,都对她非常喜欢。只是因为担心会得罪陆家,所以才会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
裴烬深知纪安然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姑娘,她肯定也早已察觉到了长辈们的真实想法。
而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喜欢给别人带来麻烦,说不定此刻她已经在心里暗暗计划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然而,无论别人怎么看,说他肤浅也好,说他是见色起意也罢,裴烬都毫不掩饰地承认,他就是喜欢纪安然。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视线就没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不想放弃!
裴烬心急如焚,着急忙慌的想找安然说清楚。
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场景,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还是把陆淮州眼里的挑衅看的一清二楚。
女孩身体后仰,陆淮州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脸上,还咬在了纪安然的脖子上……
最后又回到原处,辗转碾压……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发酵蔓延。
看着纪安然的挣扎,心疼和愤怒一起涌了上来。
裴烬想冲上去分开他们,又怕纪安然难堪。
他进退两难,内心十分煎熬。
小赵更是没眼看自家副团的算计人心,腹黑异常。
陆淮州眼里的嘲讽更浓,懦夫也配喜欢他的安然?
有力的手臂拥着怀里的人儿,像是要把她揉进血肉里。
永不分离!
也不准旁人再觊觎她!
纪安然身体颤抖,心里既愤怒又害怕,尝到苦涩的味道,陆淮州终于停止了辗转的动作。
一点点的吻去她的眼泪,嗓音发哑:“怕什么,我不是说过嘛,等你成年我们就结婚。”
纪安然眼神冰冷,声音里的哽咽却让她气势不足。
“我说过要嫁给你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陆淮州在心里则是无声的回答:“说过。”
前世她说喜欢他,潜在的意思不就是要嫁给他吗?
既然她觉醒了记忆,那么她就是原来的纪安然,是他的妻子纪安然。
他要重新娶她,不准别的男人觊觎她,这有什么错?
捧着纪安然的脸颊,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你乖一点,这次我不会让你受伤。”
“我不稀罕!”
纪安然神色坚定,:“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也不要再继续纠缠不清。”
“怎么就不喜欢了?”
陆淮州声音冷厉:“你必须嫁给我!”
纪安然又被他气哭了,推开他的胸膛,想要挣脱开令人窒息的拥抱。
后背撞上一旁的大树,炙热的吻再次席卷而来。
眼泪朦胧中,纪安然好像看到了仓皇离开的一个背影。
是裴烬。
难堪的感觉几乎将他淹没,心中发狠,她咬伤了陆淮州。
这点疼痛不算什么,但铁锈味让陆淮州清醒过来。
男人看着纪安然唇上的血色,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她的嘴唇。
刚刚有些失控,以至于她的唇又红又肿,陆淮州有些懊恼。
下次一定要温柔些!
“你有病吧!”
纪安然被男人这样的举动弄的有些怔愣。
“我是有病,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气我了?”
纪安然被他的话气笑了:“倒是挺会倒打一耙!”
“没有倒打一耙,我是真的要气死了。”
陆淮州的语气委屈,自己的妻子要嫁给别人,换成谁也会被气死吧?
像是心有灵犀,纪安然冷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趁人不备,一把把人推开,嫌恶的擦了擦嘴,转身就跑。
想到被裴烬撞见难堪的一幕,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她现在已经远离京市,远离陆家的一切,怎么还是摆脱不了被掌控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