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到处都是哥的传说。”陈默扣上电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仅旁边的杨磊和王宇,平时最安静的赵致远都翻了个白眼。
王宇回到自己的桌上,然后用自己那条好胳膊拿起了手机,“哥,你能不能再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其他人不知道你其实特别装这件事我实在是难受。”
陈默切了一声,然后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小册子翻看了起来。
“陈默,要不你还是再说几句骚话吧,你这样我更难受。”杨磊双手合十对着陈默摇了摇。
“行了,知道了,退下吧。”陈默头也没抬。
这时,赵志远突然回过了头,“对了陈默,你的剧本名有没有想好了?”
陈默抬起了头,举起了一根手指,“当然。”
“叫什么?”
“叫啥名啊?”
其他两人也有些好奇。
“《山楂树之恋》,诸君感觉怎么样?”陈默露出一口白牙。
这时,杨磊突然问道,“对了陈默,你要不要先注册一下版权啊,到时候毕业的时候你要拍这个吗?”
“这事儿剧本写完的时候杜老师已经提醒我了,至于什么时候拍,我其实还没拿定主意,通过这些日子的学习,我觉得真正意义上掌握某件事,还是蛮累的。”
杨磊呵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哥你还知道累啊,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看见你在学,给我整的我还以为我做梦呢,还好剧本已经写完了,再这样下去我得联系辅导员了,再这样下去,你身体受伤,我们三个心灵受伤,不划算啊。”
陈默知道其实三个人口头埋怨下面的是关心,嘿嘿一笑后也没多说,但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不知道中戏第一校草今天给我打电话是又有什么事吗?”
听见电话那头林清调侃的声音,陈默倒是没啥感觉。
毕竟他第一校草可是凭实力拿到的。
“林导,你有空不,还真有点事儿麻烦您。”
“别用麻烦这个词儿,说实话,要是没有你啊,我那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可能就直接告别导演生涯了。”
陈默撇了撇嘴,“嗐,赚钱嘛,不磕碜。”
那头的林清顿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陈默,我不论别的,你能说出这句话,我认你是个做导演的料子,至于是不是好导演,那我应该没资格参与讨论。”
两人同时笑了出来,笑完之后,陈默直接进入了正题。
“林导,您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说我想写的剧本吧。”
“哦?难道已经写完了?”
“是的,所以今天是想让您开开眼,您可别看我写的这么好,然后就抄袭我的剧本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林清也没绷住,
“行行行,陈导,请您把您的剧本发过来一下,然后让我来开开眼,可以吗?”
…
某个度假酒店中。
等电话挂断之后,躺在沙发上的林清顺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旁边一个女人放下手机也靠了过来,“这个陈默还怪有意思嘞,你说沈熹微对他有意思我本来还不信的,现在倒是有点信了,可惜你拍戏的时候我在忙,没亲自过去看看。”
林清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笑着说道:“确实有点可惜,很有意思而且优秀的一个孩子,最近跟老方联系的时候老方还一直在夸他。”
“你好好给人孩子看一看,然后好好改改,以后的成就暂且不说,至少现在人家背后已经有上面站台了,结交一下总是好的。”
林清顺手又将一旁的眼镜拿过来带上,“这些专业的东西你不太懂,陈默那天给我讲的剧情很好,但好故事太多了,能不能变成好剧本是另外一码事,这可是需要很深厚的功力的,如果我说的太多,那就会变成我的东西了,反而不好。”
说到这儿,林清又笑了一下,“一般来说,人的第一部作品总会带着其强烈的个人情感和风格,但是也会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漏洞,陈默在歌曲方面是个天才,网上好多人都说乐坛失去了一个天王,不知道他在编剧方面又是什么水平,现在还真有点期待呢。”
话音刚落,电脑上的文档已经加载完成了,一行行字涌入了林清的眼中。
时代背景: 20世纪70年代
核心意象:山楂树 & 蜀绣
人物小传:
· 陆怀瑾(老三): 从城市来的知青,清瘦,书卷气,眼神清澈而略带忧郁。
· 谭秀芬: 云绣村本地的姑娘,灵秀、坚韧,有一双巧手,是远近闻名的蜀绣能手,因父亲早逝,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性格内敛而懂事。
第一场 西村坪村口,山楂树下 - 日 - 外
(淡入)
1. 外景 西村坪村口 - 日
春风和煦,但山路依旧泥泞。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城里知青,背着行李,疲惫而好奇地张望着。
年轻的老三走在队伍中,他穿着半旧的绿色军装,洗得发白。他的目光被坡上那棵开满白花的山楂树吸引。
特写: 老三的眼睛,充满了对未知生活的迷茫,以及对这棵孤独而绚烂的树的欣赏。
张村长(热情地):知识青年同志们,这就是咱们西村坪!看那棵山楂树,可是我们村的守护神!
知青们发出阵阵惊叹。
老三的目光从树上移开,落在树下不远处的一个姑娘身上。
谭秀芬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低着头,专注地在一块布上刺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的喧闹隔绝。
仿佛感应到目光,谭秀芬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谭秀芬的眼神平静如水,带着一丝本地人看待外来者的审视与距离。
老三像是被那清澈的目光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随即又忍不住回头望去。
谭秀芬已重新低下头,手中的针线穿梭不停。
只有那棵开满白花的山楂树,见证了这一瞬的寂静与交汇。
(淡出)
林清推了一下眼镜,眉头轻轻皱起,然后手指在笔记本的触摸屏上向下划去。
“哎?好像,有那么点儿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