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整队！”
方教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但依旧洪亮。
围观的学生们瞬间作鸟兽散，迅速跑回自己的位置站好，只是眼神还忍不住往陈默和方教官身上瞟，带着兴奋和意犹未尽。
陈默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走到队伍前列站定，眼神却比之前更加锐亮，虽然被教育得很彻底，但那种将脑中招式与身体反应初步连接的快感让他心头火热。
方教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训服走到队伍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默身上，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都看到了？这就是缺乏实战经验的样子，空有架子，一碰就散。不过陈默同学身体素质好，悟性也高，在适应性训练之后，进步比较明显，你们要是自认为不能和他一样，就把刚刚教你们的把式当做锻炼身体的动作，不要出去跟别人斗狠。”
他顿了顿，语气恢复到平常的平淡：“继续训练，陈默，出列！”
“是！”
陈默大声应道，小跑回队伍前面。
接下来的训练，陈默感觉自己对军体拳的动作理解更深了一层，不再是机械地做动作，而是开始思考每个动作的发力方式和可能的变招，方教官偶尔看向他的眼中也带着满意的神色。
休息哨声再次响起时，陈默热切的看向方教官，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来吧。”
方教官走到一边朝着陈默招了招手。
......
时间一晃而过，一天时间过去。
这天哨声一响，连队的学生们也顾不得捶腿揉胳膊，都围成了一个圈，而在圈中间是陈默和一个隔壁连队的黑壮教官。
黑壮教官嘿嘿一笑，目光转向正在活动的陈默：
“陈默同学，我是警卫连出来的，路子跟老方他们野战部队的不太一样，保证让你有新体验。”
陈默还没说话，方教官先不干了：“陈默你不用听他说这个说那个，你就使劲儿就完了，记住啊，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
黑状教官不理他，直接对陈默说：“别听你们方教官的，咱们是交流学习，怎么样？”
陈默看了看方教官，又看了看黑状教官，“好！请王教官指教！”
确实如黑壮教官所说，他的动作更迅捷，擅长近身短打和关节技，陈默刚开始完全跟不上节奏，被摆弄得晕头转向。
但他适应和学习的速度极快，到了后半段虽然依旧处于下风，却已经能偶尔做出有效的格挡甚至一两次反击的尝试。
“嘿！你小子还真可以啊！还有基础，你后面那几招谁教你的？”王教官停下手，惊讶地看向陈默。
陈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这次交手结束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剧情走向，接下来的几天，每到休息时间，总会有其他连队的教官慕名而来，以交流指导的名义跟陈默过过招，有擅长摔跤的，有精通擒拿的，甚至还有个教官以前练过传武，招式极其刁钻。
陈默成了教官们的公共教学模具，也成了新生们休息时最期待的保留节目。
他每天都被摔打得浑身青紫，但眼神却越来越亮，动作也越来越流畅。
从最初的一招被秒，到后来能勉强支撑几个回合，甚至偶尔能凭借突然灵光一闪的怪招，让经验丰富的教官们也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的互联网上，一个帖子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校园网上走红。
《我靠了，家人们谁懂啊，今年俺们中戏没出名角没出名导，特么的先出了个兵王》
然后帖子下面全是各种角度的陈默对战的小视频，每个楼层甚至还贴心的标出了拍摄的时间，有一层楼还专门弄出来一个观看顺序。
就这样，一部陈默成长史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中戏新生的第一部作品，《兵王成长史》”
“我去，这是真打吧，拳拳到肉的，看着真爽。”
“家人们谁懂啊，这层楼楼主的视频竟然还有运镜。”
“谁说没名导，这个帖子不就是吗，甚至还是多机位多角度协同拍摄。”
另一边，沈熹微每次看到陈默跟教官切磋，都紧张得捏紧拳头，又是心疼又是莫名的骄傲，私下里没少给陈默塞零食，美其名曰补充能量，再接再厉，其实是想让他多吃点好的。
就连远在北大的苏婉晴，也从沈熹微添油加醋的战报`中得知了陈默的“壮举”，发来的语音信息语气难得带了些焦急：
「听说你天天跟教官对打？受伤了吗？要量力而行啊。」后面还跟了个担忧的表情。
陈默的回复依旧简单：「放心，这次学习机会难得，而且我心里有数。」
片刻后对面又发来一句，「你喜欢就好，千万注意身体。」
当然，中戏的校花榜第一的某位柳姓校花也在关注着这一切，她看陈默的眼神更加欣赏，偶尔会在陈默结束切磋后递上一瓶水或者一包湿巾，动作自然大方，让人无法拒绝，不过这让沈熹微的保卫战打得更加辛苦。
军训基地的生活因为陈默意外的格斗交流而增添了许多轻松欢快的色彩。
陈默在一次次被揍中飞速成长，不仅收获了初步的实战经验，也在无形中拉近了和教官、同学之间的距离。
很快，时间来到了军训汇演的这天。
军训汇演当日，天穹如同一块洗净的蓝宝石，澄澈透亮。
朝阳跃出地平线，将金红色的光芒洒满整个训练场，为场地上每一寸泥土和每一面飘扬的彩旗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辉光。
巨大的训练场中观礼台早已布置妥当，红色的横幅在晨风中微微摆动。
各连队的新生们身着统一的迷彩作训服，按照划定的区域整齐列队，虽还未正式开场，但一种庄重而热烈的气氛已然在空气中弥漫、凝聚。
脚步声、整理队伍的口令声、以及压抑着兴奋的窃窃私语声交织在一起。
陈默此时扛着写着自己连队系别的旗子站在前面严阵以待，一旁的方教官笑了一下，
“兵王，紧张吗？”
陈默耸耸肩，“一般，反正是没有被张教官踢撩阴腿的时候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