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往家里跑，刘海中愣住了，拉住一个人问：“你们这是干啥去？”
那人嚷道：“还吹呢！你儿子要对人家姑娘用强，耍流氓啊！”
刘海中一听，脸色骤变：“胡说八道！我儿子不是那种人！你们就是眼红！”
二大妈已经腿软了——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最清楚。
要是真看上了谁，保不齐会做出糊涂事。
要是再因为耍流氓进去，这辈子可就完了。
上次老两口倾家荡产才把他捞出来，这回要是再犯，哪还有姑娘肯跟他？
她也顾不得多说，跌跌撞撞往家跑。
刘海中赶紧跟上。
众人冲到后院刘家门口，只见姑娘披头散发蹲在地上捂脸痛哭。
再瞧刘光齐，大冷天光着膀子躺在炕上，满脸通红，浑身酒气。
这场景让所有人立刻心知肚明。
“借着酒劲想硬来？刘光齐胆子也太大了！”
“咱们院早有过这种事儿，当初傻柱相亲不也来这一套？”
“这话在理，刘光齐也太心急了，连这种事都能跟傻柱闹起来，往后秦淮茹是不是也得和他扯上关系。”
“还真说不定，刘光齐现在这样，以后能不能出来都不好说。
至于秦淮茹，那就是个有好处就贴上去的。”
“咱们是来看刘光齐热闹的，怎么扯远了，刘光齐这下怕是完了。”
……
大伙实在闲不住，都多少天没这么热闹过了。
李强国也来瞧热闹，他说：“刘海中，你儿子刘光齐怎么回事？喝多了也不能对姑娘用强啊。”
“看上了就明媒正娶不行吗？你这是干什么？刘海中，我可真不知道你大儿子是这种人。”
“早知道这样，我哪会给他介绍这么好的对象？这不是坑我吗？”
旁边有人接话：“刘光齐就这德性，跟他爹年轻时一个样，喝点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不是嘛，相亲时候都敢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传出去叫人家怎么做人？”
“还等什么，赶紧报警！咱们院儿里出这种禽兽，必须抓起来！”
“刘光齐这样还想娶何雨水？人家看不上他还不服气，要我说，是个正常人都看不上他。”
“姑娘别哭了，我们给你做主。
咱们院虽然没有管事大爷，这种事绝不姑息。”
“我们不行还有街道办，王主任说了，这种事直接报警，绝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
刚才刘海中和二大妈吹得天花乱坠，大伙早看不惯了。
就他们家这品行，还想娶那么好的媳妇？刘光齐这下可打了他们自己的脸。
大伙自然乐见其成。
已经有人急匆匆跑出去报警了。
刘海中急得直跺脚：“都给我回来！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误会了，快回来啊！”
可谁还听他的？都巴不得看刘海中倒霉。
李强国说：“刘海中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叫我以后怎么去钢厂上班？”
“明天这事传遍全厂，别人问我怎么说？难道说我给一个流氓介绍对象？”
“哎哟我的天，我这小组长的脸都丢光了，你可把我坑惨了，搞不好工作都得丢。”
刘海中慌忙解释：“领导，您听我说，这肯定是个误会，我大儿子绝不是那样的人。”
“他准是喝多了，和小吴闹着玩呢，没错，一定是这样，你们可别乱说啊。”
“这是在毁我儿子啊，他才刚放出来，不能再进去劳改了。”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直打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李强国给他介绍了这么好的对象，他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就不知道慢慢来吗？以前傻柱也出过类似的事，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二大妈紧跟着说：“李强国，你说得都对，现在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事解决好？”
“我知道你是好心给我儿子介绍对象，但这混小子肯定是酒喝多了，和姑娘闹得有点过火。”
“他平时哪敢这样啊，这事一定是个误会，对，绝对就是误会！”
二大妈还在极力劝说李强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要保住刘光齐，不能让他再被送进去。
李强国回道：“误会什么呀？事实摆在眼前，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还觉得是人家女同志对你儿子用强不成？”
“就人家这条件，能看得上你儿子这种劳改犯？你们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你们全家都该烧高香，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真没想到，你家刘光齐竟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真是瞎了眼，这让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李强国心里其实乐得不行，刘光齐这就是自作自受。
就他这副德行还惦记自己媳妇，活该。
刘海中顿时哑口无言，因为李强国说的句句在理。
可他就是想不通，大儿子怎么就忍不住呢？
他儿子就是这样的人——好吃懒做，一事无成，没工作，还是个劳改犯。
人家姑娘条件这么好，能看上他儿子，确实是祖上积德。
但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真报了警，他儿子不就完了吗？
二大妈听了李强国的话，整个人都慌了。
看来李强国是不想管这事了，刚才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
他也没在自己家吃饭，就是个牵线的介绍人，凭什么管这档子事？
再说，大儿子这么一闹，还把李强国的名声给搭上了，二大妈这会儿也恨透了刘光齐。
这逆子，灌了几口黄汤就敢如此无法无天，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此刻的刘海中只觉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能救大儿子的法子，眼下这般境地，还能指望谁呢？
不行！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再去劳改了。
这事要是闹大了，说不定刘光齐连命都得搭进去。
他这张老脸，可再也丢不起了。
情急之下，刘海中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强国面前：领导，我求您发发慈悲，给指条明路吧。
我那孩子命途多舛，要是再去劳改，这辈子可就彻底毁了啊。
刘海中这突如其来的一跪，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这分明是咱们院里曾经的二大爷啊，如今竟为了大儿子给李强国下跪。
真是想不到，刘光齐往后若是不孝顺，怕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要我说，这老家伙向来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如今 到这份上，也是走投无路了。
可不是么，这些年来他最大的念想就是当官，整天琢磨着怎么管束别人。
谁承想，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反倒给李强国跪下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咱们院里这几个老的，都给李强国跪过了，就数阎埠贵最惨，不但跪了还挨过雷劈呢。
哎呀，你要不提这事我都忘了，阎老师确实是头一个给李强国下跪求饶的。
没错，刘海中这跪是为了救儿子，阎埠贵那才叫真求饶。
众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竟开始取笑起阎埠贵来。
反正这几个老家伙都不是什么善茬，笑话谁都一样。
不过也有人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当然也就那么一丝丝。
阎埠贵听见众人旧事重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家里没教过你们尊老爱幼？也配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你们懂个屁，毛都没长齐就敢胡说八道，待会儿我就上门找你们爹娘理论，看他们是怎么管教孩子的。
要是他们不会教，我不妨让我家三个小子好好帮帮忙。
看热闹就老老实实看，都把嘴给我闭上！
阎埠贵被几个年轻后生这么一挤兑，不由得想起当初给李强国下跪的情形，老脸顿时涨得通红，默默低下头不再看众人。
那时候他自己不也是无可奈何吗？如今却轮到刘海中头上。
没过多久，他心里却又暗暗幸灾乐祸起来。
这老家伙竟也有今天，当年那个趾高气昂的刘海中早已不见踪影。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李强国下跪，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好！
很好！
真是太好了！
想起过去他们三个管事大爷共事时，二大爷一直瞧不起他这个三大爷。
什么事他都冲在前面想出风头，现在呢？打脸了吧？
养出这么个儿子，你还想当爷？如今连做孙子都轮不上你。
他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家里那几个小子，绝对不许碰酒。
否则自己哪还有脸去求别人救他们？
秦淮茹和贾张氏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两个寡妇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
当初刘海中当二大爷时，处处阻挠一大爷照顾他们家。
现在怎样？
还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李强国面前？
再说，就算你跪李强国，他也不会帮你。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二大爷一把年纪都没能算计过他，早该明白李强国不是什么善茬。
秦淮茹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李强国一手安排的。
不过是相个亲，怎么会闹成这样？
李强国这人向来有仇必报，而且非报到底不可，刘光齐这纯属自己找死。
当年他们家不过是占了他一点东西和房子，最后都还了，他不也不依不饶吗？
如今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连房子都没了。
再看看刘光齐做的好事——
竟敢盯着李强国的媳妇杨小蜜看，还差点害她的孩子出事。
这是不共戴天之仇，李强国这辈子都不会忘。
说不定，今天这场“耍流氓”
的戏，根本就是李强国一手策划的。
贾张氏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刘海中，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要不是现场太安静，她几乎要笑出声。
刘海中也有这一天，看着真解气！
另一边，
李强国见刘海中向他下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