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惊:“秦淮茹,你上哪儿去?是不是又想去偷汉子?”
秦淮茹听见贾张氏竟这般骂自己,再也忍不下去。
这老东西真是不长记性。
她毫不留情地回骂:
“贾张氏,你这老不死的,现在是我在养你,你骂我做什么?是不是想回乡下老家去?”
“我白天在厂里干活已经够累,下班回来还得看你脸色?今天你给我记清楚。”
“过两天我给你找个活儿,每天糊火柴盒,挣两分钱。
你要是不挣钱,我连窝窝头都不给你吃。”
“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说我偷汉子、搞破鞋。
再敢这么说,我立马把你轰出去。”
“你这老糊涂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处境。
就算我真出去搞破鞋,那也是为了这个家。
你要是不服,你也去搞。”
说完,秦淮茹推门就走。
这老东西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怕贾张氏。
这家里她说了算,她是顶梁柱。
不管什么时候,谁能挣钱养家,谁就有话语权。
秦淮茹现在明白得很。
以前她还指望贾东旭养她,现在根本不必了。
眼下这情形,她要是不拼命,自己宝贝儿子就得饿死。
至于贾张氏这老虔婆是死是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眼睁睁看着秦淮茹出了门,气得又是一通骂:
“秦淮茹你这乡下婆!良心被狗吃了,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你个 !”
“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带进城,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晚遭报应,你 !”
“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你开开眼吧,这破鞋都成精了,简直大逆不道!”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爷俩把秦淮茹也带走吧,不能再让她糟蹋咱们贾家的名声了。”
“我可怜的儿子,你怎么走得这么早,留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连这唯一的血脉都不是贾家的种,都是这 乱搞的,她就该遭天打雷劈!”
贾张氏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儿子去世前就该叫他和秦淮茹离婚,把她赶出家门。
这个家就算只剩下自己也不用愁,她的私房钱足够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
可如今自己却成了个老废物,还得看秦淮茹的脸色生活。
这样的日子她实在过够了,再也不想继续了。
当初就是因为秦淮茹彩礼便宜,人又长得漂亮,还是农村户口。
她以为拿捏得住,才同意贾东旭娶这个儿媳妇进门。
可现在倒好,这破鞋居然当家做主了,还敢对她呼来喝去的,简直无法无天。
棒梗此时还昏昏沉沉地睡着,他生了病,秦淮茹也只是去小诊所买了点退烧药,就没再多管。
她实在顾不上了,现在自己的大计划还没展开,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白天在厂里干活累得够呛,晚上回来还要照顾这一大家子,早已让她心力交瘁。
这时秦淮茹走进了傻柱家,把傻柱吓了一跳,惊得他下巴都快掉下来。
他已经养成了习惯,进屋就赶紧把门窗都反锁,可今天一高兴,竟把这事给忘了。
幸好现在还是春天,要是到了夏天可就麻烦了,总不能不开窗,那还不得热坏。
要是秦淮茹半夜从窗户爬进来,披头散发的,不像个女鬼才怪。
刚才李强国一走,傻柱就坐在椅子上琢磨相亲的事,才没顾得上把门重新锁上。
这才让秦淮茹走了进来。
傻柱看着秦淮茹,一点好脸色都没给:“秦淮茹,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家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要是有事,咱们都在一个厂,白天不能说吗?这深更半夜的叫人知道了怎么办?”
“我可是要找对象的人,你别再败坏我名声了,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傻柱满脑子都是梁拉蒂的身影,刚才还在憧憬未来的幸福生活。
谁知被秦淮茹突然打断,他哪还能有好脸色。
秦淮茹气得直截了当地说:“傻柱,你这什么态度?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以前贾东旭活着,我没这个机会,现在他走了,我也是单身,你不也是吗?”
“咱俩在一起不是挺正常?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去。
你对秦姐这么多年的心思,我心里清清楚楚。”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再也没人能拦着咱们在一起了,难道你不高兴?”
没错,秦淮茹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她不想再和傻柱打哑谜了,她就是要拿下他。
自己的计划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虽然心里仍然瞧不上傻柱,可这个大院里只有他能生养孩子,不然自己早就另找他人,哪还会白白应付这个傻愣愣的家伙。
她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须怀上孩子。
傻柱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秦淮茹竟会说出这种话,这哪里还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女神?
他当下就说:“秦淮茹,你别胡说八道,上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不就已经说清楚了吗?”
“我傻柱可是清清白白的单身男人,怎么能找你这样的寡妇?真要娶了你,大院里的人会怎么看我?”
“过去这么多年,你搅黄了我那么多次相亲,我没找你算账,还一直维护你,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打我的主意,我到底哪点让你看上了?我改还不行吗?求你放过我吧。”
“我还想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你做点人事儿吧?算我求你了。”
傻柱没说出来的是,就是她向李副厂长打小报告,害得他被食堂主任骂个没完。
今天就算秦淮茹说破天,他也绝不会让她得逞。
秦淮茹不肯放弃,一把抱住了傻柱:“傻柱,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以前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可那时我身不由己。
现在我们都自由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今天秦姐就把自己交给你,难道你就这么嫌弃秦姐?”
“我一个女人,拉扯这么一大家子人,我容易吗?你以后不能再对我这么狠心了。”
“你忘了你从前发过的誓了吗?你就不怕遭报应?”
秦淮茹心里认定,没几个男人是她搞不定的,更何况是傻柱这个傻里傻气的家伙。
还不是手到擒来?
突然被女人抱住,傻柱吓得一哆嗦。
他可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还是推开了秦淮茹——明天他还要和梁拉娣相亲呢。
人家可是黄花闺女,你秦淮茹算什么?一个寡妇,还是个名声不好的,他傻柱这辈子绝不娶寡妇,绝对不行!
他把秦淮茹推开,直接把人推出门外,赶紧反锁了门。
傻柱在屋里喊:“秦淮茹,我绝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我告诉你,李强国可一直盯着咱们呢!”
秦淮茹原是有机会闯进去的,可一听傻柱提起李强国正盯着他们,心里就不由得害怕起来。
傻柱并非危言耸听,那个李强国处处与她作对,几次搅黄她的好事。
眼下秦淮茹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坏了名声——她好不容易在轧钢厂站稳脚跟,这份工作不仅是饭碗,更是她最后的倚仗。
万一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怕是连李副厂长都不会再理会她。
到时候全四九城都传遍她的闲话,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城里?
老家的路早已被她自己断得干干净净,回也回不去。
一想到这儿,秦淮茹浑身一冷。
就算这回成不了事,也绝不能给李强国留下把柄。
可她又不甘心放弃傻柱,于是带着哭腔说道:“傻柱,你仔细想想,秦姐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就这么狠心拒绝我,看我继续过这猪狗不如的日子?”
她声音越说越抖,“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都是亲眼见过的。
如今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既然你铁了心不肯,那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傻柱,我恨你。”
说完,她又在门口哭了好一阵,见始终没动静,才悻悻地回了家。
傻柱躺在炕上,终于松了口气。
可秦淮茹临走前那句话,确实在他心里搅起一阵波澜。
从她第一次踏进四合院起,傻柱就对她动了心思。
如今好事从天而降,他反倒觉得不真实。
这女人前脚刚向他告密,后脚就深夜上门,背后恐怕另有谋算。
说不定和许大茂一样,是冲着他那点钱来的——许大茂不就栽在她手里,白白赔了几千块?
傻柱越想越气,这女人竟敢算计他!幸好方才把持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是想叫他彻底变成穷光蛋啊,今后必须离她远远的。
可转念一想,傻柱又憋着一股劲:他不能叫李强国看扁,更不能输给许大茂。
许大茂一个不能生的,都能娶黄花闺女;李强国一个离过婚的,也能找大姑娘。
他傻柱一个清清白白的大男人,凭什么不能娶个正经姑娘?
傻柱想明白后,简单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后院李强国刚踏进家门,醉醺醺的刘海中就摇晃着冲了出来:“李强国,你不是答应给我儿子介绍对象的吗?我儿子的对象在哪?你可是厂里的领导,说话不能不算数,答应的事哪能反悔?”
这老家伙显然喝了不少,满身酒气,舌头都捋不直,一旁是搀扶着他的刘光齐和二大妈。
都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大儿子的婚事,看来刘光齐在他心里的分量确实不轻。
刘光齐接过话头:“李强国,该不会把我的事忘了吧?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脯跟我爸保证的。
现在好歹也是个领导,总不能说话不算话,这不是耍我们全家玩吗?你要真这样,那可太不是人了,我爸平时在家可没少夸你。”
刘光齐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另有盘算:这搅屎棍能介绍什么好对象?要是条件不好,我才不要。
还得想法把我们家那十个镯子要回来,说不定真是件宝贝,能卖不少钱。
有了钱,还愁娶不到媳妇?一结婚我就搬出这大院,离他们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想到这,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手镯要回来,但看李强国还没表态,只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