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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逐渐失控,为扭转局面,我们不得不暗中干预,清除了部分棘手人物。
吴斜插话:你们是张家人?还是佛爷的手下?
他们不是佛爷的人。
白鳏抬眼道,我问过百岁山,这些人都可杀。
念在百岁山坐镇饭店的情分,我才始终未下杀手。
张姓之人所剩无几,能活一个是一个,免得百岁山太过孤单。
白鳏的话让张隆半略显诧异:白先生对张家似乎很了解?
略知一二。
白繇指尖轻捻,报以微笑。
张隆半礼貌颔首,转而正视吴斜:言归正传。
待我们辨明谁是真吴斜,自会将实情相告。
现在请二位细看盒中首级,找出与己最相像者。
吴斜与假吴斜对视片刻,目光最终投向白鳏。
那双眼睛里写着求助。
白鳏明白,要从七颗高度相似的头颅中做出选择确实艰难。
凭感觉判断即可。
张隆半提醒道,最终裁决权在我。
吴斜紧闭双眼,眼皮轻颤着睁开。
面对这些头颅,若单靠猜测,唯有七分之一的机会。
此刻他只觉得双目胀痛,毫无头绪。
唯有一个念头盘旋不去:自己的头颅,会不会终有一日也盛于这木盒之中?
“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坐在边上的假吴斜一瞧吴斜的神情,立刻喊了起来,“这东西咱们根本分不清真假,只有不选,才能让大家都活着!”
“不对哦。”
站在白鳏身旁的张家姑娘听到假吴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脸上依然挂着笑:
“对我们来说,如果你们分辨不出来,那我们只好挑断你们的手脚筋,把你们关进一间屋子,直到老死为止。”
这句充满寒意的话,像一支冰冷的箭,扎进两人的耳朵。
白净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想起了什么!
“呃……我想你们做不出这种事吧?”
吴斜语气里透着不自信,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我们……又没什么仇怨,对吧?”
“你们只剩十分钟。”
张隆半对吴斜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冷冷提醒,“否则,下半辈子你们就只能在地上爬了。”
“我知道了!!!”
假吴斜突然急促开口,语气紧张地大叫:“给我纸和笔,我写给你!”
“!你刚才不是说不说的吗?现在又演我?”
面对吴斜的怒骂,假吴斜无奈地说:“我觉得他们真干得出来这种事,你也快点吧!”
他接过纸笔,慢慢写了起来。
对面的白鳏看着这一幕,伸手扳了扳手指,发出“咔哒、咔哒”
的脆响。
“你快点!”
旁边的张家姑娘看着还在犹豫的吴斜,催促道:“早死早超生!”
“,能不能别催?”
吴斜朝张家姑娘吼道,“砍的又不是你的头,你急什么?我就不能对自己的脑袋负责吗?”
“行,那你就好好想。”
张姑娘看着吴斜,似乎觉得好笑,“不过这节骨眼上还能开玩笑,也算条汉子。
选错了,我会让你痛快上路的。”
吴斜没理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那几个头颅。
他仔细辨认着。
看着吴斜略显焦虑,白鳏咂了咂嘴。
要不……动手?
其实他也想看看张家人是怎么分辨的,让吴斜凭感觉选,这事儿确实有点玄乎。
但他目前还不想让声声慢他们暴露。
这种出其不意的后手,往往能收到奇效。
再等等……
再等等……
白鳏心里默念,掏出烟点上,靠回椅背,凝神注视着吴斜继续打量那些头颅。
忽然,吴斜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张隆半说:“我能看看他们的眼睛吗?”
“观察他们的眼睛?”
张隆半轻轻摇头,“可惜了,你要失望了。
他们的眼睛都做过特殊处理,用的全是树脂材料!所以,恐怕你没法从眼睛看出什么。”
“而且你时间不多,尽快选吧。”
“等一等——你们就没想过吗?就因为你们这样行事,以吴邪那性子,很可能在慌乱中选错,到时候你们错杀了我怎么办?”
吴斜急忙抬手示意,还想劝说张隆半换种方式来辨认。
“我不在乎,”
张隆半望着吴斜,神情依旧漫不经心,“我们对你们的判断,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 !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有信心啊!白鳏,给我个痛快吧,来一刀算了,谁爱选谁选,老子不选了!”
吴斜怒气冲冲地瞪向张隆半,扭头啐了一口:“真当我是泥捏的?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反正老白会替我报仇!”
听着吴斜的咆哮,白鳏只是淡淡一笑,神情平静得有些不寻常。
但白净却从吴斜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如果要动手,吴斜一定会示意他。
可吴斜投来的眼神,却是让他放心。
并没有让他出手。
那就继续看戏好了。
白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着吴斜在最后一秒像是放弃般随意指向其中一个人头。
“就他了!你们爱怎样怎样!”
吴斜做出选择后,张家姑娘嘴角一勾,从假吴邪手中接过纸张,递给张隆半,瞥了一眼答案。
随即喊道:“来人!把他给我绑到旁边的小院去!”
“我要用小刀,一点一点割下他的脑袋!”
看着张家姑娘指向自己,吴斜嘴唇微张,声音有些发抖:“我……我选错了?”
吴斜话音刚落,白鳏身边就围满了人,手持刀棍,将他困在中间。
白鳏咂了咂嘴:“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天真你都看见了,不是我不救你,是条件不允许啊?”
“ !”
吴斜一听大惊,“你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吗??大哥救我啊!!”
白鳏从椅子上起身,脱下外套。
一瞬间,他周身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高领毛衣似乎挡不住高原冷风的侵袭,冷气从衣缝中钻入。
白净的动作让周围的人都警觉起来,纷纷摆出防御姿态。
白净潇洒地将羽绒服扔到旁边的椅子上。
吴斜见状激动地喊:“打起来!打起来!”
可白净却打了个寒颤,赶紧又把衣服穿回去,低声嘟囔:“这也太冷了,不打了不打了!”
“天这么冷,一会儿砍头的时候麻烦利索点,给我兄弟来个痛快!”
吴斜:???
张隆半:???
张家姑娘:???
张家姑娘试探着问:“那个……要不还是打一下?你们不是兄弟吗?说不定还能救他?”
“不救了,天冷,打人手疼。
天真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我会原谅你的!”
吴斜流着泪说,“今晚我托梦给你,头七那天我来找你聊天!”
“行!”
白净假惺惺地点头,“我会准备好酒好菜等你。”
张隆半脸色阴沉地问:“白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早就看出来了,陪你们演戏而已。”
白净坐在椅子上翘起腿,对着张隆半冷笑,“张先生,你们这甄别方式真特别啊。”
吴斜也附和:“要不是老白提醒,我还真没发现。
张先生你根本不在乎真假吧?你其实是他们的人吧?”
“所以你们才那么自信,因为做选择的人只有我一个。”
听到这里,张隆半和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被智商碾压的感觉,比被武力压制更让人难受。
吴斜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张家姑娘注意到地上被割断的绳子。
吴斜笑了笑:“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爱学。”
“我跟我兄弟学了不少——胖子教我不管有没有事,都要留一手。”
说着他丢出一片刀片,袖口上的裂口清晰可见。
他又看向白净:“老白教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太把别人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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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斜说完,张隆半便听见白鳏端着茶杯朝自己示意:“张先生,你们太自负了,以后可要留神。”
听两人一唱一和,张隆半仰天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强压怒火。
“好,很好,非常好!”
他扭头幽幽望向白鳏,“看来,白先生和我们掌握的资料出入很大啊。”
“哦?”
白鳏略带好奇,“资料里怎么评价我?”
“一个武力值很高的混蛋。”
张隆半的总结让白鳏嘴角一抽——搞了半天,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能打的混混?
难受。
他原以为自己在世人心中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艺高强的形象。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白鳏叹口气,从兜里掏出烟,扔给吴斜一支,自己点上一支,转头问张隆半:“张先生,现在甄别出什么结果没有?”
“我本来以为,刚刚那种情况下没人能看穿这是个局,”
这时,旁边的假吴斜挣脱绳子,伸手向吴斜道,“你好。”
“我是张海客,那是我妹妹,张海杏。”
“你也别恼,看这七颗人头,我们为了找你,结果揪出这么多冒牌货。
这几年,在你不曾察觉的地方,一直有人假借你的身份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