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搁在平时,许高肯定很高兴。
但现在他的心中毫无兴奋之意。
【系统将永久封禁宿主战斗力,祝你好运】
这时,系统声音又突兀响起,许高的脚步一顿。
开什么玩笑?
封我战斗力拿什么战斗,而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我战斗力?
许高差点抓狂,不过仔细想想,这随机系统哪有为什么?
【恭喜宿主获得状态,如蚁,持续时间12小时】
瞬间许高便是化为一只蚂蚁。
???
在许高的视角中,一切都变得大了几百倍。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这是变蚂蚁了?
扯淡呢吧?
地面震动,微风吹拂,许高只感到周围全是危险。
这时,前面一个长着触角,还有尖锐的上下颚的东西正在靠近许高。
我去,这不是蚂蚁吗?
许高一脸懵,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蚂蚁。
咻~
只是眨眼之间,眼前的蚂蚁便是消失无踪。
许高清晰地看到一条充满粘液的舌头将它卷走。
那是一只巨大青蛙。
许高赶紧找了个地缝就钻了进去,这才保住一命。
好危险。
脱困的许高拍了拍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
大地颤动,不知是否是错觉,许高感到自己在急速上升。
“小姐,你捧这土干什么?”头上盘着双环髻的丫鬟看着小姐从地上捧起了土,便是奇怪的问道。
这丫鬟长得明眸皓齿,脸上白皙的皮肤肉嘟嘟的。
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啊眨的看着小姐。
“阿母不是重病在床吗,我想着是不是水土不服,捧土放家留着,说不定阿母就痊愈了。”小姐手捧着黄土,憔悴的脸上透露着疲惫。
她的母亲生了一种怪病,寻医问药多年也不见好转。
这次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求医。
只是可惜依然没什么用。
丫鬟有些不忍的开口:“夫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们不知道的是,许高此刻就在小姐捧的那杯黄土之上。
感到巨大的颤动之后,许高便是从小洞之中爬出。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在自己前面是两座巨大的山峰,奇怪的是两座山峰好像被丝绸包裹。
这是…胸脯?
喔,那没事了。
看着那犹如如来的五指山还有主仆两人震耳欲聋的言语,许高瞬间就知道了事情的起末。
原来这竟是一对主仆为母求医。
真是闻者令人伤心听者落泪啊。
“该回去了小姐,看这天色恐怕要下雨了。”坐在马车前面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妪,她抬眸望了望乌云密布,隐隐有电芒闪动的天空。
心中有些焦急,这里距离客栈还有不少路程,接下来她们要尽快赶路了。
“走吧。”小姐也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虽然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但在野外避雨是不可能的。
拿出一个丝帛囊小心翼翼将泥土放进去之后,温软如玉的小姐在丫鬟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我去,许高难受至极的待在密封的袋子中,虽然里面的空气对他而言是足够的。
但许高有密封恐惧症,他总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喂!小姐姐~”许高拉扯着嗓子大喊。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根本没有声音。
原来蚂蚁是没有声带的。
…
张家是柳都内几大世家之一,虽然明面上有着众多武道高手护卫着安全,但很少人知道,张家之中有着一个修炼者。
这当然不是年近六旬的家主。
一间装饰简单淡雅的淡色房间之内,一个锦衣华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坐在床榻之上。
他头发已经有些发白,双鬓也有着诸多白发。
浓眉大眼,就连唏嘘的胡须也是有些泛白。
在他面前的是脸色苍白的刘氏。
她看上去年龄不大,却是气息微弱,眼窝深陷。
此刻,中年人的双手正紧紧握着刘氏消瘦的素手,“阿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他慢慢拉起刘氏的手贴近脸颊。
“天哥。”刘氏强撑起精神。
她已经病了三年,这三年她痛苦不堪,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她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种时时刻刻痛入心扉的生活她已经受够了。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摆梦魇去往传说中的极乐世界。
听过那边没有疾病,没有痛苦。
而她的百般痛苦也只有相为依伴的天哥最为清楚。
他不止一次的苦苦挽留,给予生的希望。
只是希望真的会到来吗?
“阿妹,婧儿快回来了,她一定有办法的。”摩挲着毫无血色的柔荑,张家主只感到一阵无力。
他们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奢望而已。
若是这怪病能治愈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老爷,小姐回来了。”正当他们默然之时,一个仆人在门外叩门轻声说道。
“知道了。”家主放下柔弱苍白的玉手,对着刘氏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婧儿回来了,她一定有办法的。”
刘氏轻应了一声,她连点头都有些艰难。
正殿内,张家主欣喜的从房间内走出,“婧儿,你回来了,快来让爹看看瘦了没有。”
说着,两只手轻轻扶着张婧的双臂。
“爹。”张婧神色有些凄然,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张天炯炯有神的目光,“女儿还是没能找到良方…”
触手臂的大手微微一顿,不过随即便是恢复正常,“没事,这都是命。”
张天故作洒脱安慰道。
其实他早该知道不应抱太大希望,否则失望的只能是自己。
立于张婧身后的丫鬟也低下头,不忍见到这悲伤的一幕。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多愁善感的情绪,给这个本就羸弱的气氛压上最后的稻草。
“去看一下你娘亲吧。”张家主说道。
‘也许是最后一面了’看着女儿潇潇的倩影,张家主只是将这话藏在心底,没有提及。
“娘。”跨过房门,打扮得淡雅的张婧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显得虚弱至极的刘氏。
她的双脚差点站立不稳,娘亲已经消瘦成这副模样了。
记忆中她离开时娘亲虽然也不算健康,但是气色依然红润。
只是现在榻上的人儿竟是憔悴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