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城的风，裹着灵草的清芬与法器的嗡鸣，吹得韩石衣袂翻飞。他站在城门口的“栖云阁”前，望着檐角悬挂的鎏金牌匾，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怀里的储物袋——这里装着他从黑石城带来的全部身家：三百块中品灵石，五枚“凝元丹”，还有几件从古修士洞府淘来的低阶法器。
“客官是要租房？”栖云阁的伙计迎上来，目光在韩石身上扫过，见他气息收敛得当，又穿着普通的青布道袍，便堆起笑，“咱们栖云阁管接外城洞府租赁，内城的贵，外城的便宜些。”
韩石点头，跟着伙计穿过熙攘的街道。沿途商铺林立，有卖符箓的、售丹药的，甚至有专门锻造法器的铁匠铺，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他注意到，街边随意摆摊的小贩，兜售的“一品聚灵草”都要十块中品灵石一株——这在他老家青牛山，足够买下半座灵田！
“到了。”伙计停在一片青砖灰瓦的院落前，门楣上挂着“外城洞府区”的木牌，“这边多是散修租住，灵气浓度稍低，但胜在便宜。”
院内，七八个修士正围着石桌讨价还价。韩石凑近一听，倒抽一口凉气。
“王哥，你这间洞府月租五百中品灵石？我在黑石城，同等大小的院子才五十！”一个穿粗布短打的修士叫嚷。
“黑石城？”被称为“王哥”的修士嗤笑，“那是乡下！咱们玄灵城，外城洞府带独立灵脉的，最低三百起步。你这修士，莫不是刚从山里出来？”
韩石默默退到一旁。他怀里的三百中品灵石，够租半年外城最差的洞府——但那样的地方，灵气稀薄得和凡人村庄差不多，根本无法修炼。
伙计见他沉默，试探着问：“客官要租多久？长租能便宜些。”
“先租一月。”韩石咬咬牙，“要灵气稍好点的。”
最终，他在院角选了间最偏僻的小洞府。石锁在他胸口微微发烫，似在提醒他这里灵气虽弱，但胜在清净，适合闭关。交完三百灵石，韩石捏着木牌，望着那扇斑驳的木门，只觉心头一阵发酸。
“这便是中州的修行成本么……”他轻声自语，推门而入。
洞府不大，只有二十丈见方，中央摆着一张石床，墙角堆着几捆干柴。最让他欣慰的是，角落有一方小水池，水面浮着几缕淡青色的灵气——这是独立灵脉的证明。
“聊胜于无。”韩石放下储物袋，开始布置。他从储物袋里取出“聚灵阵盘”，这是墨老留下的遗物，虽只能汇聚微量灵气，但聊胜于无。又将“青玄剑”插在床头的石缝里，剑鞘上的云纹在昏暗的洞府里泛着微光。
夜幕降临时，韩石盘膝坐在石床上，运转《坤元真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外界的灵气正顺着“聚灵阵盘”缓缓流入体内，只是速度比玄灵城主街慢了十倍不止。
“若想更快提升修为，必须换地方。”韩石睁开眼，望着洞顶的蛛网，“但这三个月，先在此扎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