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前导。极限战士、帝国之拳,组成中央护卫阵型。火蜥蜴、圣血天使,两翼策应。太空野狼、白色疤痕,作为快速反应部队。暗鸦守卫,侦察前方。沃斯托亚人,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卡塔昌……”
他顿了顿,看着那群已经开始拿磨刀石打磨自己砍刀的猛男。
“……你们……就当预备队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砍任何东西。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很贵的。”
“收到,战帅!”卡塔昌上校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白牙,“不过,要是那些‘很贵的’东西先动手呢?”
“那就把它砍得不那么贵。”荷鲁斯面无表情地回答。
“遵命!”卡塔昌们发出了愉悦的欢呼。
“影月苍狼,莱托里恩连长,”荷鲁斯看向了那两支最特殊的队伍,“你们……跟在我身边。”
“遵命……战帅。”
“很好。”荷鲁斯点了点头,“出发。”
一支堪称银河系“梦之队”的军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索勒姆纳斯的主展览区。
这里的空间,比他们之前所在的下层展厅要宏伟一万倍。穹顶高不见顶,无数能量光带如同人造的星河,在黑暗中静静流淌。一座座巨大的展台,如同悬浮在虚空中的岛屿,彼此之间由光影构成的桥梁连接。
这里的每一件展品,都足以让银河系任何一个学者或将军,为之疯狂。
他们走上的第一座“岛屿”。
岛屿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高达十五米的晶体展柜。
展柜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绿皮。
但又不是他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欧克兽人。
它高达十二米,几乎和一台帝国骑士机甲一样高大。它的身躯,与其说是血肉,不如说是由钢铁与肌肉完美融合的战争机器。它身上穿着一套粗犷、厚重、但又充满了某种原始科技感的巨大动力甲,盔甲的表面,镌刻着复杂的、闪烁着微光的符文。
它的脸,与其说是兽人,不如说更像一头狰狞的、长着巨大獠牙的猩猩。那双小小的、红色的眼睛里,凝固着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暴虐与智慧。
它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几乎有它半个身子高的战斧。那战斧的斧刃上,还残留着凝固的、如同岩浆般的能量。
“……这是……欧克?”极限战士的连长,这位饱读考典的战术大师,第一次对自己的知识产生了怀疑。他们在大远征时期,清剿过无数的欧克帝国,但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个体。
“古兽人。”
荷鲁斯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在人类走出摇篮之前,它们,是这个银河系的统治者。”荷鲁斯看着展柜里那个凝固的巨人,刘志鹏的内心,正在掀起一阵“朝圣”般的狂潮。
“我操!活的古兽人!是上古之战里,被古圣创造出来,用来对抗太空死灵和星神的终极生物兵器!这玩意儿一个,就能单挑一个星际战士连队吧?!”
“你们看它身上的盔甲,”荷鲁斯用他那属于战帅的知识储备,为这群“土包子”进行现场讲解,“那不是拼凑起来的废铁。那是与它们的基因绑定的、可以自我修复和升级的生物力学装甲。它们的科技,曾经一度让整个银河为之颤抖。”
听到这番话,所有星际战士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们穿过光桥,走向了第二座“岛屿”。
这座岛屿的中央,没有展柜。
只有一个巨大的、由黑色金属构成的……祭坛。
祭坛的上方,悬浮着一块……碎片。
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不规则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碎片。
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光芒,没有散发任何能量。
但当所有人看到它的第一眼时,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他们。
仿佛他们的灵魂,正在被一个无形的黑洞所吞噬。生命、情感、思想、记忆……一切有意义的东西,都在它的面前,变得苍白、无力、毫无价值。
“……这是什么?”圣血天使的连长,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血滴圣像。他感觉自己的“血渴”,在这块碎片面前,都被压制了。不,不是压制,是……“无视”。仿佛他的存在,对于这块碎片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机械神甫!你也后退!不准看它!”荷鲁斯又对着队伍里那位来自火星的技术神甫吼道。
那位技术神甫,此刻正处于一种极度诡异的状态。他那由金属和血肉构成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所有的光学镜头,都死死地盯着那块碎片,嘴里用0和1组成的二进制代码,疯狂地念叨着什么。
“万机之神……是您吗……?”
“我感受到了……纯粹的……知识……绝对的……物理法则……”
“不!那不是万机之神!”荷鲁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拖到了队伍后面,“那是……吞噬神明的东西!是你们机械教最原始的……‘龙’!”
星神碎片。
刘志鹏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东西……太危险了。”瓦勒瑞安,那位禁军盾卫长,走到了荷鲁斯身边,他那金色的头盔,正对着那块碎片,猩红的目镜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能感觉到,它对现实宇宙的‘侵蚀’。它在这里多待一秒,这个维度的物理法则,就在被扭曲一分。”
“我知道。”荷鲁斯沉声道,“所以,我们更要加快脚步了。”
他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立刻率领队伍,绕过了这座令人不寒而栗的“虚无祭坛”。
接下来的“旅程”,简直就像一场“银河系珍稀濒危物种博览会”。
他们看到了一具被完整保存的、来自银河系边缘的“拦截者”的标本。那水母般透明的身体,和那散发着精神瘟疫的气息,让所有人都回忆起了人类历史上那段被称为“瘟疫之灾”的黑暗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