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赛场后,斯内普与麦格紧紧跟在邓布利多身后,大步疾行直奔城堡主楼。
一踏入主楼,凉意扑面而来。三人始终一言未发,只有脚步在石板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回响。
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时,邓布利多一挥手,办公室的橡木门便轰然爆开,沉闷的轰响震得走廊墙壁上的烛火剧烈摇曳。
响声未落,三人已经闯入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波特和穆迪果然在这里。
波特正被穆迪粗暴地按压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一只如铁箍般的手,钳子一样死死地钳住波特,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另一手握紧魔杖,抵着哈利的胸口,眼神阴鸷而兴奋。
“住手!”邓布利多的一道魔咒猛然飞出。穆迪瞬间被击飞,重重撞在墙上,魔杖脱手滚落。
邓布利多快步上前,将哈利护在自己身后,对地上那人说“你不是穆迪!”
他的目光转向斯内普和麦格,低声吩咐两人: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去拿一瓶吐真剂。”
“米勒娃,有一只黑狗,就在海格小屋旁,你把他带到校长办公室,然后再回来。”
斯内普长袍一拂,几乎无声地消失在门口。麦格紧随而去,脚步急促。
等斯内普和麦格再度返回办公室时,两人惊讶至极。原本被制服的“穆迪”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正蜷缩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小巴蒂·克劳奇。
他是老巴蒂·克劳奇的儿子,那个已经死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
小克劳奇刚才被邓布利多的昏迷咒击倒在地,复方汤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他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
斯内普面无表情,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他拖到椅子上。捏着他的下颌,将吐真剂灌进他的喉咙。
随后,斯内普握紧魔杖,冰冷的杖尖端紧紧抵在小克劳奇的脸颊上。
小克劳奇刚从昏迷中转醒,吐真剂的药力生效,他的眼神很快变得有些散乱,无法聚焦。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语气凌厉:“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又是怎么到霍格沃茨的?”
小克劳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皮颤抖着抬起,像是在竭力忍受吐真剂带来的压迫。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因药效而不得不吐露真相:
“被关进阿兹卡班不久,我父母去探望我。我母亲,用复方汤剂变成了我的样子,把我换了出去。而她,替我留在阿兹卡班,然后死了。”
他喉咙里涌出一阵怪笑,眼神却空洞而癫狂。
“从那以后,我就被父亲用夺魂咒困在家中,十几年,像一只被锁链牵着的狗……可我的身体逐渐恢复,我学会挣脱那咒语。终于,在魁地奇世界杯时,我抓住机会,逃出了他的控制。”
他猛地抬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种病态的快感。
“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是我施放的!你该看看那些所谓‘忠诚的追随者’,他们口口声声宣称效忠主人,却在标记升起时一个个惊恐逃窜。”
小克劳奇的目光看向斯内普,“哈!他们仓皇失措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
“魁地奇世界杯之后,主人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个人。”
斯内普与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空气凝滞得近乎粘稠。
小克劳奇忽然仰起头,喉咙里滚出一阵刺耳的怪笑。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神色狰狞。
“听说穆迪要来任教,哈哈,多么合适的机会!我和虫尾巴一起制服了他。”
他猛地向前一倾,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最后几个字:“我用复方汤剂,变成了他的样子。”
……
邓布利多目光微微收紧,继续追问:“是你操纵了火焰杯?为什么这么做!”
“对!是我的杰作!”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狂热的快意,语调陡然拔高:
“我骗过了你设下的年龄线,把哈利·波特的名字投进火焰杯。我还给火焰杯增加了一所参赛学校!哈利·波特就是那所学校唯一的勇士!
他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狂笑。脸色因兴奋而涨红,眼神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我引导波特进入最后一项比赛!让他拿到奖杯……当然,那是个门钥匙”
他咬字沉重,仿佛在享受每一个字带来的刺痛,“这样我就能把哈利·波特送到主人身边,把他献给主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再也压抑不住,笑声像撕裂一般爆发开来,尖锐而刺耳。整张脸因这股癫狂的喜悦而扭曲。
……
斯内普眯着眼睛,声音罕见地急促:“你见到黑魔王了?为什么他会找到你?”
小克劳奇的眼神猛地一亮,仿佛终于等来这个问题,好让他展现荣耀。他的唇角缓缓咧开,语调拖长,带着一种诡异的陶醉。
“当然见到了……我的主人。”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像在吟诵一首疯狂的赞歌,“他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却依然强大无比!
“主人囚禁了伯莎·乔金斯。你在报纸上见过她失踪的消息吧?她……多么幸运,竟能被主人亲自审问。”
说到这里,他的眼皮低垂,像是在回味美好的记忆。片刻后又猛然抬眼,语速骤然加快:“那个乔金斯,很多年前她曾到我家找我父亲,偶然发现了我……父亲就给了她一个遗忘咒。”
“主人亲自审问她的时候,遗忘咒被击碎。于是主人知道了!他最忠实的仆人——我!正被困在家中,日日夜夜渴望追随他!”
小克劳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扭曲。
“于是,终于有一天……虫尾巴抱着主人,像婴儿一样的主人,敲开了我家的门!”
“啊,多么美妙的夺魂咒!主人用它控制了我的父亲,把那可怜的老东西踩在脚下!”
“老巴蒂·克劳奇在哪?”邓布利多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巴蒂忽然停顿,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僵硬的笑容。那笑容阴冷、病态,眼底闪过一抹扭曲的快意。
“死了。”他的语气忽然轻快起来,仿佛在讲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是我杀的。既然他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又以我为耻,那我便帮帮他,帮他结束这一切。”
他的话音一落,笑容更大,近乎狰狞。斯内普手中的魔杖骤然压紧,杖尖几乎要戳进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