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禁林回城堡的路上，瑞琪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她迫切地想把方才遇见马人的经历告诉邓布利多——尤其是他们对星象的态度。
可当她匆匆赶到校长办公室时，却扑了个空。桌上只有一张字条和一本厚重的书。
原本酝酿好的话堵在胸口，她轻轻叹了口气，在书桌前坐好，伸手翻开那本书。
瑞琪心里暗暗记下：下星期，我一定要找机会和邓布利多谈谈这件事。
——
星期一下午，上完古代如尼文课。瑞琪回到宿舍，看到自己桌上放着巧克力礼盒。熟悉的纹章标记，一眼就能看出，来自马尔福庄园。
“在休息室桌上放的。”玛莎探头进来，说道，“还有张纸条写着是给你的。我就给你拿回来了。这种款式我在你桌上见过。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瑞琪撇了撇嘴，一边拆开礼盒，一边随口回道：“当然没有。作业都写不完，哪有时间谈恋爱。况且……”
她剥开银色锡箔纸，把一颗巧克力塞进口中。眼神骤然一亮，声音突然急切起来：“况且……我爱他！”
玛莎一愣：“你说什么？”
“凯乌斯·艾弗里！我爱他！”瑞琪满脸痴迷，像是刚刚发现了世界上最重要的真理。
玛莎整个人怔住了，问瑞琪：“艾弗里是谁？”
瑞琪的神情困惑起来，“他是……斯莱特林？他好像是个斯莱特林……”
玛莎猛然反应过来，严肃的对瑞琪说：“是迷情剂，瑞琪！你连艾弗里是谁都说不清楚！是迷情剂让你陷入痴迷的，你有解药吗？”
瑞琪猛地抓住玛莎的肩膀，语气急切而笃定：“对，我需要先认识他！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玛莎叹了口气，一手拽着瑞琪，另一手拎起巧克力礼盒，“我们得找人帮忙，跟我去医疗翼。”
瑞琪挣开她的手，眼神灼热，“我不去医疗翼，我要见凯乌斯！我一定要见到他！现在！马上！”
玛莎又死死拽住瑞琪的手臂：“好好好，我带你去地牢，找斯内普。他是斯莱特林院长，他能找到凯乌斯。”
玛莎一路上连拖带拽，把瑞琪拉到魔药办公室门口，抬手急促敲门。运气不错，斯内普正在办公室批作业。
玛莎还没来得及开口，瑞琪已经挣脱她，快步上前，双手扶着桌沿，急切地问：
“教授，凯乌斯·艾弗里是斯莱特林吗？他在哪儿？我必须见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斯内普挑起眉梢，声音冷如刀锋：“你要说什么？”
瑞琪眼眸发亮，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上他了……我必须告诉他我的心意！”
“疯了！”玛莎脸色铁青，把手里的礼盒“啪”地一声放到书桌上，“应该是迷情剂。教授，我觉得瑞琪吃了迷情剂。”
斯内普的目光一凝，落在那只礼盒上。他当然认得出马尔福的家徽，皱眉问：“唐小姐就是吃了这个？”
玛莎点头如捣蒜：“对，只吃了一颗！”
斯内普拆开一颗巧克力，贴近鼻尖一嗅，眼神倏然一沉。
“迷情剂”，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快。
斯内普从柜子里取出几种材料，调配起解药。瑞琪坐在椅子上，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对凯乌斯·艾弗里的爱慕。
玛莎好几次去捂瑞琪的嘴，又被她挣脱开。
“凯乌斯的头发是黑色的吗？”瑞琪两眼发光，声音急切，“他一定很英俊。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他。教授，他什么时候才能来？”
斯内普面无表情，把一只瓶子递到她面前，冷声道：“喝下去。喝了，就能见到他。”
喝过解药，瑞琪靠在椅背上，眼神逐渐平静下来。玛莎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斯内普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的黑眸阴鸷如墨。
“留在这儿。”他低声对玛莎和瑞琪说，黑袍在身后卷起一阵阴冷的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他又推门而入，手里揪着一个棕发青年的衣领。
“你要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凯乌斯·艾弗里被甩进办公室，重重摔在石板地上，脸色煞白。
“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得像毒蛇吐信，“迷情剂。你竟敢在霍格沃茨里用这种东西！”
艾弗里嘴唇哆嗦：“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想邀请她参加圣诞节舞会……”
“玩笑？”斯内普骤然逼近，黑袍在地面拖起一阵冷风，声音瞬间拔高，震得人心口发颤。
“真是出息啊。艾弗里家到你这一代，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把戏？你打算让你父亲也跟着蒙羞吗？”
他停了一瞬，目光冷冽：“还是我教过你，可以用迷情剂去约女同学？！”
艾弗里结结巴巴，几乎哭出来：“教授，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斯内普冷笑，声音像淬毒的刀锋，“不需要下次。今晚我就会把这件事呈报校长，并且建议开除你。”
他一把将艾弗里从地上揪起，猛然甩向门口。青年撞在门框上，跌跌撞撞地逃出办公室，几乎是仓皇而逃。
斯内普转过身，冷冷扫了眼桌上的礼盒，仿佛那是一摊污秽。烛火在他眼底闪烁，怒意还未散去。
回拉文克劳塔的路上，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
走出地牢走廊后，瑞琪才低声问玛莎：“我刚才……是不是特别丢人？”
玛莎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还行。看得出来，你真的很爱艾弗里。”
“你还笑话我！”瑞琪抬手轻轻拍了她一下，脸上涨得通红。
“说真的，”玛莎收起笑意，声音放低，“瑞琪，你不觉得斯内普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吗？”
“虽然禁止使用迷情剂，但每年也总有一两起，没到开除的程度吧。”
瑞琪怔了怔，沉默片刻，眼神有些闪躲，像是连自己都不敢细想，才轻声说：“可能……他对斯莱特林的学生，会特别严厉吧……”
玛莎翻了个白眼：“他对斯莱特林严厉？我看你还没彻底清醒。能别替他找借口吗？”
瑞琪抿了抿唇，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