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庇护。”
这一次,是卯日鸡开口回答。
“十二图腾神眷者在冲击超凡时,他们所观想的图腾,会以本源之力降临,施加庇护,这种庇护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保住他们的一点‘真灵’不灭。”
“真灵不灭,便有机会重聚神魂,涅盘重生,完成从凡到圣的蜕变。”
黎苍补充道,“当然也只是有一丝机会而已,成功与否还得看个人。”
保住真灵不灭?
难怪图腾体系最容易诞生超凡,有这样的后台保驾护航,成功率自然远超独自硬扛的武夫。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图腾会无缘无故为其神眷者提供庇护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黎苍看出了李丰衣所想,语气平缓:“图腾以本源之力庇护神眷者渡劫,本质上是一种‘投资’。
当神眷者成为超凡后,他们与图腾的联结将变得更加紧密,对法则的感悟、对天地能量的吸收都会反馈一部分给予自身图腾。”
听到这里,一个念头划过李丰衣的脑海。
十二图腾……本质上也是天外星辰的一种,那么自己的本命星辰——太阳星呢?
既然图腾能以本源之力庇护神眷者渡劫,那自己的本命星,是否也能在自己冲击超凡时,提供类似的庇护?
他按捺住内心的情绪波动,日后有机会得好好问一下李青霄、李青婵兄妹。
当务之急,是找到突破天境灵魂的方法,解决心脏里的魔气。
想到这里,李丰衣深吸一口气,看向黎苍和卯日鸡:
“两位前辈,难道就没有在超凡之前突破天境灵魂的方法?”
黎苍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当然有,那些能够从上古传承至今的势力,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秘法。”
他伸出手指,一一数道:“就像我苗疆蛊族世代传承的‘天蛊’,就能让与其完美融合的蛊师,冲击天境灵魂。”
“再如大梵佛宗的‘香火成神道’,以信徒的香火愿力淬炼神魂,凝聚金身,这条路若能走通,灵魂境界的提升速度远超常人。”
“还有星辰道宗的‘神游太虚法’——以本命星辰为锚点,神魂离体,神游星海,在浩瀚宇宙中感悟大道,直接锤炼灵魂本质。”
李丰衣试探性问道:“前辈,您苗疆这边……天蛊还有吗?”
黎苍摇头:“天蛊传承条件苛刻,我黎氏一族最近千年,也才出了苏苏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你连最起码的蛊族血脉都没有,就不要想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香火之力的运用法门,大梵佛宗与我方是敌非友,想要获取难如登天。你最有希望得到的,便是星辰道宗的‘神游太虚法’。”
说到这里,黎苍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可即便是陆天枢、陆璇玑那样的绝世天才,据说也是苦修了三十余年,才将灵魂境界提升至天境。而你……”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只有一年时间了。
熔岩湖边,三人都沉默下来。
良久,黎苍缓缓开口:“不管怎样,你都是为了我黎氏传承才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待帮苏苏根除五毒隐患之后,我会亲自前往星辰道宗一趟,为你求取这‘神游太虚法’。”
他看向李丰衣,“至于你能走到哪一步……听天由命吧。”
李丰衣深深一揖:“麻烦前辈了。”
黎苍摆摆手,转向一旁的卯日鸡:“老公鸡,如今困扰你两千年的魔气已除,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黎氏喝两杯,叙叙旧?”
化为人形的金冠老者冷哼一声:“老东西,拿着曜日晶核就赶紧滚吧,别影响我修炼恢复元气。”
说完,他身形一晃,重新变回那只巨大的金鸡,双翅一展,一头扎进熔岩湖泊之中。
紧接着,一枚棱角分明、通体赤红的晶体,从熔岩湖中飞射而出,稳稳落在黎苍手中。
正是曜日晶核。
黎苍也不多言,收起晶核,一把抓住李丰衣的肩膀。
下一刻,两人身形冲天而起,穿过层层岩浆,片刻后已回到两界山火山口边缘。
灼热的风呼啸而来,李丰衣反而觉得有些清爽。
他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脉,忽然想起一事。
“前辈,这两界山上,有一个‘太虚门’,可否带晚辈前去一看?”
黎苍点头,身形化作遁光,裹挟着李丰衣朝太虚门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两人落在一座简陋的山门前。
门上刻着“太虚门”三个大字的木匾,已经掉下一半。
山门之内,空无一人。
李丰衣在周边仔细查探一番,不见聂不凡踪迹,也不见左丘羽的身影。
石屋中积了薄薄一层灰,灶台冰冷,显然已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
“看来聂前辈不在。”李丰衣心中有些失落,“前辈,我们回去吧。”
黎苍也不多问,化作一道遁光,带着李丰衣朝苗疆方向疾驰而去。
......
灵谷寨,青天神木底端,祖祠前。
黎苍的身形骤然停下,白眉微皱。
李丰衣也听到了从西侧传来的打斗声与喧闹声,循声俯瞰,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数百黎氏族人分散四周,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
圈子中央,两道身影正激烈交手。
一方是高大魁梧的黎霸天,浑身肌肉虬结,每一拳挥出都带起呼啸的罡风,显然已动用了全力。
而另一方……竟是圆滚滚的李国宝。
小胖墩今日穿了件苗饰小褂,黑眼圈里的豆豆眼瞪得溜圆。
面对黎霸天狂暴的攻势,她不退反进,两只小短腿在地面蹬出深深的脚印,小小的拳头与黎霸天砂锅大的拳头硬碰硬对轰!
“砰!砰!砰!”
每一次对撞,都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巨响,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围观族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黎苍带着李丰衣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来到战场上空,俯瞰下方情形。
只见黎氏几位长老都在场,个个面色凝重。
黎慕瞳站在场边,双手紧握,眼中满是担忧。
李丰衣留给她的那捅爽飘飘,早就被李国宝喝完了,现在这小家伙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黎慕苏这小丫头则兴奋得小脸通红,扯着嗓子大喊:“阿爹!加油!打趴这个抢我零食的小坏蛋!”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族人也跟着吆喝:“族长加油!展我黎氏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