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兵败自刎于白登山,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北疆。
魏军趁势追击,一举收复幽州北境诸多失地。而南匈奴各部,尤其是左贤王姬扬,则趁着慕容鲜卑群龙无首、势力崩析之际,大肆抢夺其北方故地。
金兀术凭借其部分鲜卑血统与姬扬的支持,成功收拢了大量溃散的鲜卑部落,实力急剧膨胀,成为北疆一股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
与此同时,在更为遥远的极北草原,铁木真抓住慕容鲜卑主力南下的空窗期,以雷霆之势连破塔塔尔、蔑儿乞等部,声威大震。
其麾下“四杰”木华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以及众多归附的部落首领,见其雄才大略,兵锋正盛,共同推举其为“成吉思汗”,意为“拥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长”。
而东境方向,司马懿果然不负众望,成功将意图回援的慕容垂大军阻挡在边境之外。
慕容垂虽已攻占高句丽大部,锐气正盛,却在司马懿滴水不漏的防御面前屡屡受挫,最终只得铩羽而归,未能踏足幽州半步。
战后,司马师、司马昭兄弟难免抱怨功劳尽被朱温所占,司马懿却厉声训斥,告诫他们“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下仍需隐忍,积蓄力量。
此战,司马懿虽未获得显赫的头功,但其在阻击战中展现出的沉稳调度与精妙布局,却深深折服了年轻的邓艾与钟会,二人战后正式拜入司马懿门下。
司马懿还试图进一步拉拢幽州本土派代表田豫,他刻意强调田豫与牵昭在前期消耗慕容恪的功绩,并推心置腹地暗示彼此同为被朝廷“用之疑之”的处境。
然而,田豫却神色平静地拒绝了他的结盟提议,坦言道:“我与牵昭,皆曾与玄德公刎颈相交。如今朝廷许我二人镇守幽州,保境安民,抵御外侮,心愿已足。仲达你志向远大,非我等所能企及,只愿此生能为幽州百姓守好这北大门,便是矣。”
见田豫态度坚决,司马懿知事不可为,只得率部返回幽州都城与朱温汇合。
当幽州大捷的战报快马加鞭送往洛阳之时,西凉的战局也已接近尾声。
假冒“仲羽”的徐渭熊,成功将奉命支援的独孤信及其所率三万人马,引入了陈芝豹与袁左宗早已设好的埋伏圈。
西凉铁骑如神兵天降,将毫无防备的敌军冲得七零八落,独孤信退往武威的道路被截断,只得转向东北,却又一头撞上了回援凉州的岳飞大军。
两场厮杀下来,独孤信部几乎全军覆没,他本人虽趁夜色率亲兵突围,却终究没能逃过李文忠夜枭骑的追击,被生擒活捉。
岳飞军与陈芝豹、袁左宗两部胜利会师。经李文忠引见,岳飞对徐骁麾下这两位义子的能力有了直观认识,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陈、袁二人对其麾下背嵬军流露出的深深忌惮。
双方虽是盟友,但西凉军隐隐的独立性,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张力。
为彻底解决围困张掖的程鸢部,岳飞定下计策,命牛皋、何元庆假扮溃败的宇文鲜卑骑兵,前往张掖求援。
程鸢果然中计,倾巢而出,结果落入岳飞与西凉军的合围之中。
燕北军战力远逊宇文鲜卑,一触即溃,主将程鸢竟弃大军于不顾,独自西逃,最终仍被西凉军擒获。
此役俘虏众多,燕北与鲜卑降卒合计竟超过两万。然而,对待俘虏的态度,汉军与西凉军截然不同。
陈芝豹冷酷下令,将己方俘获的敌军尽数屠戮,言道“不杀不足以震慑西陲”,其“小人屠”之名,令降卒胆寒。
当陈芝豹建议将全部俘虏处决时,岳飞坚决反对,决定将这两万余人押送陇右,交由车骑将军吴懿处置。
他见非己部俘虏,也不便强求,遂与袁左宗率军进入张掖,商讨合围困守武威的宇文邕残部。
岳飞为防后方生变,只留八千背嵬军精锐,命牛皋等四将率余部押送俘虏先行返回陇右。
此时,被困于武威空城的宇文邕已觉不妙。独孤信一去无音讯,派出的探马回报的消息也愈发诡异。
恰在此时,安禄山从金城狼狈逃回,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金城已被徐凤年、蓝玉控制,此前西凉军大败的消息纯属诱敌之计!
坐镇敦煌的李义山见时机成熟,对徐骁言道:“可以收网了。”
徐骁当即以凉州牧与骠骑将军的双重身份,下令西凉全军与汉军配合,对武威形成最终合围。
宇文邕与宇文泰不甘坐以待毙,决意突围。
他们判断汉军与西凉军主力必布防于北、东两面,遂定下疑兵之计,派出四路兵马皆打王旗惑敌,而宇文邕父子则与宇文成都率领最精锐的三万人,向防守相对薄弱的西南方向发起决死冲锋。
西面防线的契苾何力率先发现这支突围主力,急忙会同韩世忠、薛仁贵前往堵截。
然而,宇文成都之勇,实在骇人听闻!他冲锋在前,所向披靡,极大地鼓舞了鲜卑军士气。契苾何力上前阻拦,竟被其不到三合便砸死于马下!
韩世忠悲愤交加,挺枪来战,却也险象环生,若非薛仁贵神箭连发,逼得宇文成都回防,韩世忠恐也性命不保。
宇文邕见通道已开,急令宇文成都勿要恋战,一行人这才冲破阻截,带着宇文玥、侯莫陈崇等残部,向着西域方向仓皇遁去。
最终,向北、向西突围的两路疑兵,宇文述与宇文宪皆被擒获。
而向东突围的一路,竟是先前归附慕容鲜卑的皇太极与多尔衮,二人见大势已去,索性率部直接向当面的岳飞军投降——他们宁可降汉,也不愿落入“小人屠”陈芝豹之手。
战后,身为凉州境内汉军最高统帅的岳飞,敏锐地察觉到潜在危机。
他立即召集李文忠、薛仁贵、韩世忠、蓝玉等汉军将领,下令各部即刻带着俘虏与本部人马,有序撤出西凉各城,返回雍州休整。
众将初时不解,岳飞解释道:“战事已平,我等汉军若久驻西凉要地,与只听命于徐侯爷的西凉军之间,难免滋生摩擦。为免破坏丞相联凉抗魏的大局,及早撤离方为上策。” 众人闻言,皆深以为然。
确实西凉与朝廷之间,那层微妙的窗户纸,依然需要小心维护。
待徐凤年以世子身份前来邀请诸将参加庆功宴时,岳飞已率大军开拔。他婉拒了邀请,只让徐凤年与蓝玉作为汉军将领代表出席。
蓝玉事后将岳飞的忧虑转告徐凤年,徐凤年亦苦笑表示理解,他深知父亲麾下那些骄兵悍将,连同那些义兄们,很多时候连自己这个世子都难以完全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