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的食客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外。
王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大口喘着粗气,转头瞪向身后那群吓傻的跟班:
“愣着等死吗?都给我上!把这丫头直接拖上车!”
墨少爷早有交代,若小姐不配合,可采取强制措施。
反正有墨家主撑腰,就算动了手,事后也自有刘家和墨家周旋。
几个跟班对视一眼,咬着牙朝墨灵霜围过来。
他们虽忌惮墨家小姐的身份,却更怕刘家和墨家的清算。
墨灵霜眼底冷光一闪,刚要凝聚真气,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
吴小九站起身,挡在她身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小子,别多管闲事!”王哥啐了一口,
“这是墨家主默许的事,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吴小九轻笑一声,指尖在桌沿轻轻一弹,一枚掉落的竹筷“嗖”地飞出,精准插进最前面那个跟班的膝盖里。
那人痛呼一声,抱着腿蜷缩在地,鲜血从膝盖汩汩流出。
跟班们被这一手震慑,脚步顿在原地。
王哥见状,索性自己抄起旁边的板凳,吼道:“一群废物!看我来!”
他举着板凳冲过来,吴小九却没动,只侧头对墨灵霜道:
“看好了,对付这种人,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话音未落,他身形微侧,轻易躲过砸来的板凳,同时手肘一抬,正中王哥的肋下。
王哥惨叫一声,板凳脱手飞出,人也像虾米似的弓起身子。
那群跟班见王哥被撂倒,嗷叫着朝吴小九扑来。
王哥虽是刘哥的手下,家世也远非他们能得罪,此刻不出力,回头准没好果子吃。
吴小九眼神骤冷,脚下真气暗涌,抬脚便踹。或踢胸口,或击膝盖,毫不留情。
骨裂声混着惨叫接连响起。不过几个呼吸,一群人已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墨灵霜也动了。瞅准两个举凳要砸吴小九的家伙,她抓起桌上瓷碗,真气灌注其中,扬手掷出。
“哐当”两声脆响,瓷碗碎裂,两人脑袋开瓢,顿时头破血流,抱着头蹲在地上哀嚎。
吴小九径直走到王哥身前,脚掌踩在他膝盖上。
“啊——!”凄厉的惨叫刺破面馆,王哥清晰地感觉到骨头断裂的剧痛。
“实话告诉你,一个月前,把你的刘哥打进医院的就是我。”
吴小九声音冰冷,“正好,送你进去作伴。”
他俯身,眼神如刀,“记住,灵霜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谁也别想逼她。墨刘两家有不服的,尽管来找我!”
吴小九脚一碾,王哥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冷汗混着血珠子从额头滚下来,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吴小九收回脚,靴底沾着的血渍在青砖上蹭出几道狰狞的痕,
“灵霜的事,就是我的事。再敢动歪心思,下次碎的就不只是膝盖了。”
墨灵霜从后厨走出来时,正撞见吴小九抬脚踹开挡路的跟班,阳光透过她手里提着的铜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她看了眼满地哀嚎的人,又看了眼吴小九沾着尘土的侧脸,忽然笑了,把铜壶往他怀里一塞:
“刚烧的茶,败败火。”
吴小九目光扫过远处蜷缩的人影:“记住了,对付这种货色,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转头看向墨灵霜,见她眼里虽有惊惶,却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才放缓了些语气,
“没人能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你父亲那边若再逼你联姻,或是把你当筹码塞进哪个火坑,不用忍。”
墨灵霜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我知道,可……”
“可什么?”吴小九打断她,“别学那些吞声忍气的样子,你的名字是墨灵霜,不是任人拿捏的泥娃娃。”
墨灵霜只见吴小九转身,他的声音从背影处飘过来:
“家里镇不住的事,我替你镇。晚上还有事,你自己当心。”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墨灵霜捏着铜哨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刚才还压得喘不过气的委屈,竟散了大半。
吴小九与墨灵霜道别后,直奔京大东门。
夏天已将兰博基尼Urus停在路边,引擎低鸣如蓄势的猛兽。
坐进副驾,吴小九沉声道:“先去钱家老宅。天哥,待会儿送我到钱家就行,之后你直接回夏家。我会和老爷子一起赴宴。”
他今晚要穿的礼服,是钱桓特意让钱家御用服装师赶制的,比上次认亲宴的那套更显气度。
“明白,九哥。”夏天应声,猛打方向盘,跑车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车抵钱家老宅,吴小九下车直奔化妆间。
造型师早已等候,迅速为他换上礼服——墨色暗纹面料贴合身形,衬得他本就壮实的身躯更显挺拔,肩线利落如刀削。
因他底子出众,化妆师只略作修饰,便勾勒出愈发锐利的眉眼。
走出化妆间时,吴小九周身气场凛冽,仿佛出鞘的利剑。
钱桓由助理推着轮椅过来,见他这副模样,浑浊的眼底泛起笑意,缓缓点头——这才是他钱家子孙该有的样子。
一旁的吴沐橙也看直了眼,半晌才笑道:
“弟弟,你这一身,怕是要把今晚的风头都抢光了。”
吴小九理了理袖口,嘴角微扬:“抢不抢风头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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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国礼车缓缓驶上斜坡,稳稳停在天伦王朝酒店门前。
吴小九率先从副驾下车,玄色礼服在灯光下泛着暗纹,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钱桓由助理小心搀扶着坐进轮椅,另一名助手捧着几个礼盒紧随其后。
引擎声再次响起,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已经滑到旁边。
夏天从副驾下来,绕到后座打开车门,夏南国缓步走出,墨色中山装熨帖笔挺,虽已年近五旬,眼神却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