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是你掀窟，还是我掀你。”
话音刚落，林子渊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仰倒。张萌萌骂了一句，剑锋横扫逼退三具扑来的冰傀，反手一把拽住他胳膊：“站稳点行不行！”
“这不是给你表现机会嘛。”林子渊咧嘴笑，顺手把骨牌往胸口一按，金纹骤亮，震得最近那具尸身踉跄后退半步。
尸身冷哼一声，抬手一挥，黑印自颈后蔓延至整条手臂，化作利刃直刺林子渊心口。林子渊没躲，反而往前凑了半步，嘴里喊着：“哎哟喂——这招我熟！上周在厨房切萝卜就这姿势！”
剑无痕眉头一皱，剑光斜掠，精准截住黑刃去路：“别耍嘴皮子，它每一招都有清风道长的剑意残留。”
林子渊眼神一凝，嘴上却不停：“清风师父？他连锅铲都拿不稳，能教我剑？”
尸身动作微滞，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就是这一瞬，林子渊左手猛然拍地，灵力炸开，碎冰飞溅中他借力腾空，右手骨牌贴向尸身眉心：“装什么高冷老六，你套路我都背熟了！”
金纹与黑印相撞，神魂震荡如潮水般席卷两人。林子渊眼前发黑，牙关紧咬，硬是没松手。他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嚷嚷：“疼疼疼！比上次被小白偷吃丹药还疼！”
张萌萌挥剑挡下侧面袭来的冰傀，急得大喊：“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正经起来自己都怕！”林子渊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却还在笑，“再说你不就喜欢我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尸身突然发力，黑印暴涨，将林子渊震退数步。他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却被小白跳过来垫在屁股底下。林子渊拍拍它脑袋：“好兄弟，回头给你加餐。”
尸身盯着他，语气低沉：“你真以为靠插科打诨就能赢？”
“赢不赢另说。”林子渊抹了把嘴角血迹，“但拖时间我最在行——剑无痕，左肩三寸，旧伤破绽！”
剑无痕闻言毫不犹豫，剑锋如电，直刺尸身左肩。尸身被迫回防，动作稍显迟滞。张萌萌抓住空隙，剑光织网封住退路：“配合不错啊，什么时候练的？”
“现编的！”林子渊趁机欺身再上，骨牌贴得更近，“你以为你是正版我就怕你？告诉你，盗版也能逆袭！”
尸身眼中怒意翻涌，黑印狂舞，攻势陡然凌厉。林子渊左支右绌，几次险些被击中要害，全靠张萌萌和剑无痕及时补位。他边躲边喊：“萌萌右边！无痕上挑！小白——咬它脚后跟！”
小白还真窜过去张嘴就啃，尸身一脚踢开它，怒喝：“幼稚！”
“幼稚管用就行！”林子渊趁其分神，骨牌猛地压进半寸，金纹如锁链缠绕黑印，“你记得清风设局，记得黑袍烙印，那你记不记得——我从来不怕输，只怕没玩尽兴！”
尸身瞳孔骤缩，动作第一次出现紊乱。林子渊抓住机会，灵力全数灌入骨牌，嘶吼道：“给我——醒！”
轰然一声，金黑两色光芒炸开，整个冰窟剧烈摇晃。尸身闷哼后退，林子渊也单膝跪地，脸色惨白如纸。但他抬头时，笑容依旧：“怎么样？沙雕战术，专治各种不服。”
张萌萌冲过来扶他，声音发颤：“你还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林子渊撑着她肩膀站起来，看向对面摇摇欲坠的尸身，“喂，另一半我——现在知道了吧？老子就算忘了自己是谁，骨头里也刻着‘不服’俩字。”
尸身缓缓抬头，嘴角竟也扯出一丝笑意：“……确实像你。”
黑袍虚影在窟顶盘旋，声音幽冷：“选吧。继续当鸿青，或撕开假面——清风不会放过你。”
林子渊摆摆手：“又来这套？我都听腻了。”他晃晃悠悠往前走，骨牌举在胸前，“我选——把选择权捏自己手里。清风也好，黑袍也罢，谁想操控我，先问过我拳头答不答应。”
尸身沉默片刻，忽然抬手，黑印缓缓褪去：“……随你。”
林子渊一愣：“这就认输了？”
“不是认输。”尸身身影渐淡，“是交棒。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张萌萌握紧剑：“它要消失了？”
“不。”剑无痕收剑入鞘，“是融合。”
林子渊还没反应过来，尸身已化作黑雾涌入他体内。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冲进脑海——清风布阵、黑袍献祭、自己闭目受封……他踉跄一步，被张萌萌死死扶住。
“林子渊！”她声音带慌。
“没事……”他喘着粗气，咧嘴一笑，“就是多了点库存，消化一下。”
小白蹭他腿边，呜呜叫着。剑无痕走到他面前，递过一枚玉简：“清风留下的，说是等你‘真正醒来’再给。”
林子渊接过玉简，没急着看，反而抬头望向窟顶盘旋的黑袍虚影：“喂，下次见面，记得带点新剧本——老梗我都演腻了。”
黑袍虚影冷笑一声，化作黑烟散去。
冰窟重归寂静，只有碎冰偶尔掉落的声音。张萌萌松了口气：“总算完了？”
“完不了。”林子渊握紧玉简，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这才刚开始——清风师父，你到底想让我成为什么？”
他低头看向掌心，金纹与黑印悄然交融，化作一道全新的印记。
“不过这次。”他轻声说，“我自己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