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中心内,顿时陷入一场混乱而激烈的格斗!没有枪声,只有拳脚到肉的闷响、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偶尔战术靴摩擦地面的声音。
向挽以一敌五,险象环生!她不再依赖绝对的力量和速度,而是将她的经验、预判、技巧和对身体极限的掌控发挥到了极致!她利用控制台作为掩体,避开白鸦的猛攻,用巧劲化解判官的重击,凭借惊人的直觉预判哑蛇诡异的攻击角度;甚至能抽出空隙,用一个小巧的投掷物打断会计试图布置的下一个干扰装置…
她的动作因为右腿的拖累不如以往流畅,甚至偶尔会因疼痛而出现细微的变形,但她总能以最快速度调整,用更刁钻的角度、更高效的招式来弥补。那不仅仅是在格斗,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闪避、每一次还击都精准而冷静,充满了一种历经生死才能磨砺出的残酷美感。
战斗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向挽的额头已布满细汗,呼吸也变得急促,旧伤处传来的疼痛一阵烈过一阵。她格挡住了判官的一次重击,却被白鸦的拳风扫中了肩膀,踉跄了一下。哑蛇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抵近了她的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向挽仿佛背后长眼,身体猛地向前一扑,不是一个狼狈的跌倒,而是一个如同灵猫般灵巧的前滚翻,不仅避开了哑蛇的致命一击,更在翻滚过程中,左腿如同鞭子般抽出,精准地扫中了会计脚下踩着的一个滑动式控制器!
会计“哇呀”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手舞足蹈地向后倒去,正好撞在了想要扑上来的北燕身上,两人顿时滚作一团。
而向挽在滚翻结束的瞬间,单手撑地,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地弹起,不是攻击,而是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主控台!
她的目标,从来不是打败他们五人,而是证明自己!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的手在复杂的控制台上飞快地按了几个键。
嗡——!
整个监控中心的所有大屏幕瞬间全部黑屏,紧接着,红色的警报灯疯狂旋转,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模拟训练场所有出口已由我远程强制锁死!内部高压电防护网已激活!追捕小队,你们现在阵亡了。”向挽微微喘着气,背靠着控制台,看着眼前或躺或站、一脸错愕的队友们,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疲惫却无比耀眼的笑容,“按照演习规则,我赢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回荡。
几秒钟后,判官第一个做出了反应。他缓缓放下格斗的架势,看着向挽,那万年不变的冰冷脸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一个极其细微、却真实无比的赞赏笑容。
紧接着,“啪!”“啪!”“啪!”
所有“x”小队的成员,同时立正,抬起右手,向气喘吁吁、狼狈却依旧站得笔直的向挽,敬了一个标准而庄严的军礼!
“判官”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里不再有考较,而是充满了认可,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的声音沉稳如磐石:
“欢迎归队,极光。”
尽管方式极端,但这才是“x”部队独特的欢迎仪式。他们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验证了,曾经的“极光”,无论经历过什么,她依然是那个值得他们将后背托付的、最可靠的战友。
向挽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些生死与共的伙伴,看着他们眼中的信任和欢迎,胸膛剧烈起伏着,最终,那因为力竭和疼痛而紧绷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无比明亮、带着极致骄傲和释然的笑容。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回敬了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鸦想冲过来想捶一下向挽的肩膀,看到北燕那要吃人的眼神,又硬生生收住了手,改为竖起一个大拇指:“牛逼!!还是你狠!”
会计喃喃道:“……可以呀!居然利用环境规则。”
哑蛇默默收起了匕首,看着向挽,眼神中的狠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认可,他微微颔首。
北燕龇牙咧嘴地揉着被向挽绞痛的脚踝,脸上却堆着谄媚的笑容,凑过来,张开手臂就想把向挽搂进怀里。“哎哟喂,我的极光教官,下手也太狠了点儿……”
向挽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用手掌抵住他凑过来的胸膛,阻止了他。“少来这套!”她哼了一声,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却比平时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刚才就属你下手最黑!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凑过来,突然就劈我一掌刀!判官他们好歹是明着来,你这是搞偷袭!”她说着,还用手指虚点了点北燕的胸口,语气里是嗔怪,眼底却藏着笑意。
北燕顺势一把抓住她点在自己胸口的手指,握在手里,指腹讨好地在她手背上摩挲着,脸上那点可怜兮兮的表情装得更足了:“我那不是为了测试更逼真嘛!你看,白鸦劲儿大,哑蛇玩阴的,判官更是深不可测,我总得有点自己的特色,才能全面检验出我们极光教官的真实水平不是?”他一边油嘴滑舌,一边仔细观察着向挽的脸色,尤其注意她下意识微微调整重心的右腿。
“挽挽,”他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凑近了些,几乎是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别硬撑着了……刚才我好像碰到你旧伤的地方了?还有哪里打疼了?让我看看,我给你揉揉,好不好?我带了特效的活血化瘀膏……”
他说着,手就小心翼翼地想往她右腿外侧探去,眼神里满是关切,早没了刚才动手时的半点狠厉。
向挽脸上微微一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和贴近弄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旁边还有好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她轻轻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略带嫌弃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力道却不重:“行了行了,少肉麻了!我没事,一点小痛痒罢了,还比不上当年在雨林里挨的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