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他惨叫一声，直接从小沙发上滚了下来，蜷缩在地上，脸皱成了一团。
难受！太难受了！
就好像身体里面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一股是刚才引入的细微凉气，按照凌清雪的路线慢悠悠走着；
另一股是自身激发出的燥热气血，按照夜魅儿的路线横冲直撞。
两股力量路径不同，属性似乎还冲突，在他那从来没经过任何修炼的脆弱经脉里猛地撞在一起！
冰火两重天都是轻的，那感觉像是肠子打了结又被人强行拽开，差点没把他当场送走！
“蠢货！”
凌清雪脸色一变，
“两种法门岂可同运？经脉欲裂否？” “喂！你小子也太废了吧！这就扛不住了？”夜魅儿也吓了一跳，但嘴上还不饶人。
张少重疼得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地上哼哼唧唧。
两位大佬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们的力量体系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一个至静一个至动，一个借外一个炼内，平时她们自己互相看不顺眼是有原因的！
而这小子，因为契约和昨天那不明不白的奇遇，身体似乎对两种方式都有点感应，结果一起练，直接就冲突了！
凌清雪蹲下身，指尖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凉意，点在他额头：
“凝神！散掉气血之力！”
夜魅儿也撇撇嘴，伸手在他后背某处猛地一拍：
“散开散开！别瞎撞了！”
在两位大佬粗暴的“帮助”下，张少重体内那点微末的力量终于缓缓平息下来。
他瘫在地上，像条死狗，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
“见鬼了……”
他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你们俩……教的是完全相反的玩意儿啊！这怎么练？练一个就得废掉另一个？还是等我练练壮实点再试？”
凌清雪和夜魅儿再次对视，眼神都凝重了起来。
她们之前光想着尽快恢复力量，却忘了最基本的问题！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们的功法，从根子上就是冲突的。
张少重这个特殊的“中间体”，反而成了最大的难题。
凌清雪沉吟道：
“或许……须先确定主修一路？另一路暂且搁置？” 夜魅儿却眼神闪烁，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等等……阴阳相冲，亦可能相济……这小子体质有点怪，说不定……嗯……”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继续说下去。
张少重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这哪是修炼啊？
这分明是玩命啊！
还是低成本、无保障、教练互相拆台的那种！
前途？钱途？
感觉都一片黑暗啊！
张少重瘫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哼哼唧唧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他扶着老腰，龇牙咧嘴地坐回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两位风格迥异、互相看不顺眼的大佬，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两位祖宗……”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咱就是说，练功这事儿，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
你们这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的，我这小身板儿实在遭不住啊！
再这么来几次，别说恢复力量了，我直接就得先走一步，提前给你们探路去了！”
凌清雪端坐椅上，面沉如水，闻言只是冷冷瞥了夜魅儿一眼：
“魔道功法，急功近利，透支根本，自是凶险异常。若按我玄门正法，循序渐进，虽于此末法时代进境缓慢，却绝不会出此纰漏。”
“哟哟哟，又来了又来了！”
夜魅儿立刻叉腰反驳，红唇撇得老高，
“就你那慢吞吞吸星……吸空气的法子？吸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够开个传送门的灵气？等你这假清高恢复力量，外面那棵树，”
她指了指窗外绿化带里一棵半死不活的小树苗，
“估计都老得掉光叶子了！咱们圣教之法，挖掘自身潜能，见效快！力度猛！是这小子自己太废，根基太差，怪得了谁？”
张少重：“……” 得，又是我的锅。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二位指导是假，借着他的由头互相抨击才是真。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人，还是那种随时可能被玩坏的工具人。
“那个……打断一下，”
他弱弱地举手，
“咱们能不能先讨论点实际的？比如，接下来到底该怎么练？总得有个章程吧？再瞎练我真要废了。”
凌清雪沉吟片刻，道：
“当以感知、吸纳灵气为主。此乃万法根基。即便稀薄，积少成多，亦可温养经脉，稳固神魂。待灵台清明，气机充盈，再做他想。”
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坚持她的路线。
“屁的根基！”
夜魅儿立刻唱反调，
“现在这情况，就得先练体！把身子骨打熬结实了，力气大了，跑得快了，遇到麻烦也能溜得快！
光坐着吸那点屁用没有的灵气，被人堵门了怎么办？等着被揍吗？力气上来了，就算去搬砖，一天还能多挣几十块呢！”
她真是三句话不离“搬砖”和“饭钱”，非常接地气。
张少重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道理好像都有一点，但冲突也是实实在在的。
“要不……”
他尝试和稀泥，
“上午练仙子的，下午练大姐你的？错开时间，总不会冲突了吧？”
“哼。”
“呵。”
两位女大佬同时发出不屑的声音。
凌清雪：
“气血躁动过后，心神不宁，如何静心感应那微末灵机？徒劳无功。”
夜魅儿：“吸了一肚子凉飕飕的破气，筋骨都僵了，还怎么激发气血？事倍功半！”
得，此路不通。
张少重没辙了，哭丧着脸：
“那咋办嘛？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吧？我这钱包它不答应啊！”
最后还是凌清雪退了一步，冷着脸道：“罢了。每日清晨，灵气相对活跃一丝，你先尝试感应一个时辰。
午后……再随她胡闹片刻。切记，若感不适，立刻停止。”
夜魅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算你识相。小子，下午看我的！保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力量感！”
于是，张少重悲催的“双修”生活就这么开始了。